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我心里多還是有些期盼的。
希陸斯年可以堅決的否認,希我察覺到的那些證據都是一場誤會。
可是陸斯年第一次在我面前閃躲了,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在片刻的沉默後又說了一遍,“我會找人去接你。”
那一刻,我覺到他下一秒就會掛斷電話,立刻跟著開口。
“陸斯年,我們離婚吧。”說出這句話是,我的心口伴隨著窒息般的疼痛,好像腔正在被撕裂一樣,卻還是強忍著繼續往下說,“我們終止合約,陸老夫人給我的百分之十份我一分也不要全部都給你。還有我媽的醫藥費,哪怕我用盡這一輩子,也會全都還給你的。”
“三天時間還沒到,你不用這麼快給我答復。”陸斯年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起伏,好像我談的不是婚姻大事,只是一件普通的公事。
“不用三天,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我……”
“江一月!”陸斯年截斷我的話,語氣陡然變冷,“我說了三天就三天,三天後我們當面談。現在我找人去接你。”
嘟——嘟——嘟——
他的話音落下後,通話也隨之被切斷,只有機械的嘟嘟聲不停的重復著。
我無力的垂下手臂,窗外的夕斜斜地落在我的上,最後殘存的溫暖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心里更是空落落的厲害。
***
陸斯年的做事風格一向雷厲風行,他說出口的事沒有不辦的,更別說他一口氣跟我說了三遍“我找人去接你”。
我為了這件事提心吊膽了好一陣子,雖然不知道陸斯年會找誰辦這件事,但是不了會跟陸老夫人產生矛盾。
這段婚姻已經窮途末路,也沒有幫到陸斯年什麼,不想再因為我的事給陸斯年徒增麻煩,所以絞盡腦的想著解決的辦法。
然而我等了一晚上,夜幕深黑,眼皮沉重的往下墜,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沒有等到陸斯年派來的人。
前一天睡得,腦子里又塞了太多的東西,我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燦黃的灑了一地,和地板上的暖木融在一起,不讓人想到“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八個字。
可是這里是陸家,越是平靜,越是讓我覺得不安心。
是陸斯年改變主意了,還是陸老夫人阻止他這麼做了,在平靜背後的波瀾我並不清楚。
見到王溫寧時,我還特意詢問了好些問題。
王溫寧說,“很安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別墅里除了陸老夫人,陸太太,還有一個陸爺之外,沒有其他人進出。”
“連來拜訪的人都沒有嗎?”我抓了抓手心,問道。
“沒有。我住的房間跟別墅大門很近,如果有靜,不可能聽不到的。”王溫寧回答說,“陸太太,是什麼人要來嗎?”
“不是,我就隨口問問。”我搪塞了著,轉移話題道,“關于那個陸爺,你有聽到什麼跟有關的消息嗎?”
王溫寧善于跟人打道,住進來才一天,已經跟別墅里的傭人打了一片,能獲取到不的消息。
說,“傭人們說陸懷時其實是一個私生子。他的父親也就是陸老夫人的大兒子,有兩個兒子。陸老夫人原本是想栽培他們作為陸家的繼承人。可是那兩位爺都做錯了事,讓公司損失了不,陸老夫人一怒之下,把他們送到國外的分公司里去了。但是陸庭風畢竟是長子,陸老夫人還是對他另眼相待。所以在一個月前,陸庭風把陸懷時送了過來,這一陣子陸懷時都跟陸老夫人一同進出。”
聽了這些事,我也就明白了為什麼為總經理的陸庭風在陸斯年面前會那麼的克制。兩個兒子接連犯錯,等于在他臉上打了兩掌,為了保存實力,為了挽回在陸老夫人面前的形象,他不得不夾著尾做人,甚至連陸遠林都可以比他更囂張。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放棄兩個兒子,讓自己的私生子上位。
想到昨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陸懷時,竟然可以在陸老夫人邊跟了一個月,他說不定會是陸斯年最大的對手。
王溫寧有些猶豫,可是最終還是問道,“陸太太,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跟陸總說一聲?”
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塊了,只是還太不了解陸斯年。
我笑了笑說,“不用了,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不想遇到其他人,午餐我還是在房間里吃,大概是了太久了,連肚子里的孩子也鬧騰了起來,一頓狼吞虎咽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吃撐了。
王溫寧說長時間悶在房間里不好,不如出去散步,既能運還能消食。
我考慮再三後,最終點了點頭,換了一服隨一起出門。
陸家的別墅很大,不僅有可以容納幾十個人的房間,還有天的游泳池、網球場,屋後是花園,屋前是草坪和噴泉。所以就算我不想看到薔薇花房,還是有很大的區域可以自由行走。
我和王溫寧繞著噴泉轉圈,看著金的鯉魚時不時探出頭來呼吸,一個傭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告知有我的訪客,秦管家先接待了,把人安排在偏廳。
我等了一晚上都沒來的人,卻在我放棄的時候來了?
謝絕了王溫寧的陪同,我自己一個人前往偏廳,過整片落地的玻璃窗,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靠近了後我才認出了他。
我震驚道,“怎麼會是你?”
沈行遠放下茶杯,轉看向我,“你好像很驚訝?”
我皺了皺眉,特別是注意到沈行遠今天沒帶眼鏡後,心緒更是發沉。
沈行遠這個人看似人畜無害,可是自從他知道我和陸斯年的關系後,傅廷深安排的酒局有他,之後的會所見面有他,我跟傅佳人的第一次見面有他,第二次咖啡館面談也有他,通知陸斯年來醫院的也是他……
他像是一無形的力量,加速著事的發展,要不是如此,我本不會這麼快發現陸斯年和陸靈芝的。
“你好像很怕我?”沈行遠一邊笑,一邊手想推眼楮,但是鼻梁上沒東西,最後只是用指節在上面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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