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仔細地想了想，道：“還真沒有。”

　宋墨有些傻眼。

　竇昭笑容溫，輕聲道：“我小時候和崔姨住在莊子上，我是喪母的長，崔姨又是姨娘出，生怕我被別人笑話，所以在工針黹上對我要求特別的嚴……”

　宋墨很是困。

　他得到的消息，是崔姨和竇昭在真定一起生活，怎麼竇昭反說跟著崔姨在田莊里生活？

　宋墨想到那幾大箱子賬冊。

　竇家就是算是再富有，岳父就算是沒有兒子，竇家也不可把這麼多的產業記在竇昭的名下。

　當年王又省的兒進門，恐怕不僅僅是妾室扶正這麼簡單吧？

　那時候竇昭應該只有兩、三歲，是誰在照顧？

　這些年，又是怎麼過來的？

　宋墨著竇昭淺淺微笑里流出來的些許苦，心里非常的后悔。

　他在竇昭的事上太過惜羽，以至于因為要做那謙遜君子，對竇昭的事全都一知半解的，結果說錯了話，提起的傷心事來……

　“壽姑，”宋墨著竇昭的臉，“我們家針線上有婆子，你要做什麼，吩咐們就是了。要是們的針線你不如意，我就找幾個宮里針線局出來的到家里來做活。你以后別做針線了，對眼睛不好。”然后想到竇昭的針線都是為自己做的，又道，“我的裳多的是，穿也穿不完。等過幾天我了差事，就陪你去西山賞雪去。”

　他所說的差事，是指督促五城兵馬司的人緝拿英國公府走水的盜賊。

　如水般漾在竇昭的心里。

　宋墨這是在心疼吧？

　前一世，濟寧侯府里里外外都只能靠一個人，去哪里都丟不開手，親后唯一一次離開京都，是妥娘病逝，去奔喪。就是在那樣天崩地裂般傷心絕的況下，還得帶著茵姐兒出行……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了宋墨。

　那樣個清冷的人，骨子里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現在卻將擁在懷里，因為憐惜，連不讓做針線這樣不求婦工的話也說了出來。

　竇昭不由了自己的手臂，好像這樣，就能溫暖宋墨的冷漠一般。

　從前不想嫁人，還有個于細想的原因。

　一不嫁二夫。

　可上一世的記憶還殘留在的腦海里。

　雖然不想再和魏廷瑜做夫妻，卻不能否定曾經做過魏廷瑜的妻子，又怎能毫無芥地和別的男子一起生活呢？

　和宋墨在一起的時候，很是矛盾。

　理智告訴應該忘記過去，可上卻又難以控制地覺到赧。

　特別是宋墨對的表現出特別的迷時，那種覺猶為強烈。

　對前世，不以為意。

　這一世，這一刻，卻突然有些慶幸。

　如果宋墨喜歡，為什麼要矯？

　就算上一世是魏廷瑜的妻子又怎樣？

　這一世，心疼的人是宋墨！寵溺的是宋墨！讓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是掌中珠的人是宋墨！

　只要宋墨喜歡，又何樂而不為？

　“硯堂！”竇昭咬著宋墨的耳朵，任齒間的氣息熱氣騰騰地打在他的脖子邊，“那我們說好了，若是下了雪，你要帶我去西山看雪，你可不能食言……”

　竇昭第一次這樣和他說話。

　嬈得像個花。

　宋墨哪里還把持得住，翻就將在了下。

　如果是往日，竇昭十之八、九會紅著臉推搡著他，又又惱地說著“別這樣”，可這一次，竇昭不想在拒絕宋墨了。

　攬了他的脖子，仰著頭問他：“那我給你生個兒可好？”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宋墨喃喃地道，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驚艷仰慕。

　竇昭咯咯地笑。

　從前種種仿若都被風吹散了去……

　從今以后，就是宋墨的妻子！

　要為宋墨生兒育，會和宋墨一起教養兒，會做一個好母親，一個好妻子……

　竇昭地抱住了宋墨，不再抑自己的，隨著他的節奏著……

　※※※※※

　昨夜的一場冬雨，打落了枝頭最后的幾片葉子，讓院子里一片狼藉。

　陳嘉站在廡廊下，任清晨的冷風吹在自己的臉上。

　他問垂手恭立在他面前的虎子：“你真的沒有聽錯？”

　虎子有些委屈：“陳大哥，我真的沒有聽錯！這個事真定的人都知道，龐家的爺到現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因為這個，到現在還沒有親。據說他們家的謝禮都開到了五百兩銀子。”

　陳嘉聽著一樂，道：“不如我們做了這買賣如何？買個揚州瘦馬，然后當清白人家的姑娘嫁過去，賺了那五百兩銀子……”

　“陳大哥，您別開玩笑了！”虎子嚷道，“龐家和王家可是姻親！”

　陳嘉卻突然沉默下來。

　世子爺知不知道他娶了如此一個悍婦呢？

　他吩咐虎子：“你再去趟真定，想辦法打聽清楚，英國公府有沒有人去過真定？”

　如果有人去過，世子爺肯定知道自己娶了個怎樣的妻子……他還能對竇氏如此的看重，可見竇氏是如何的厲害了！

　※※※※※

　頤志堂，竇三爺竇秀昌則坐在臨窗的大炕上，過鑲著玻璃的窗戶朝外。

　他們來京都的第二天，英國公世子就和竇昭去了槐樹胡同，竇世樞還特意請了一天的假在家里作陪，竇昭也沒有客氣，讓他們隔天來英國公府對賬，竇世樞沒有拒絕……這讓竇秀昌不暗暗猜測竇昭和槐樹胡同的關系。

　趙良璧走了過來，指了其中的一項支出笑著問道：“三爺，這筆款子注明是沒有收回來的，之后就沒有了下文，您還記得不？會不會是和其他的賬記到一起去了？”

　竇秀昌抬頭。

　花廳東邊由鐘秉祥領著七、八個頤志堂賬房的好手打著算盤，在核對賬目，并沒有誰多看他們一眼。可竇秀昌敢打賭，這些人的耳朵只怕全都支楞著，就等著他待這筆款子的去向了。

　竇秀昌下了炕，從箱子里翻出一本寫著大紅“廿廿”的賬冊，翻到其中一頁，道：“這筆款子四妹妹發話，給免了。”他指著簽了竇昭的名字，蓋了竇昭印章的紙角給趙良璧看。

　趙良璧笑著應了一聲，在賬冊上做了個印記，回了花廳的東邊。

　算盤聲更集了。

　竇秀昌長嘆了口氣。

　對賬，如同撕下了最后一塊遮布，讓人兵刃相見。

　三叔父恐怕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所以端著長輩的架子把自己推到了英國公府的吧！

　他重新在炕上坐下，悠閑地喝著茶。

　※※※※※

　宋宜春卻有些坐不住了。

　竇秀昌是晚輩，又是竇昭娘家的人，來英國公府，于于理都應該給宋宜春問個安。

　宋宜春倒是把長輩的款擺得十足，和竇秀昌說了幾句話，就直接問竇秀昌來干什麼。

　關于這件事，竇家早就商量好了。

　竇秀昌不不慢地道：“我七叔父心疼四妹妹，決定給四妹妹再添些陪嫁。我了七叔父之托，把陪嫁給四妹妹。”

　這就是沒有兒子的下場！

　宋宜春當時在心里冷笑了幾聲，說了堆客氣的話，端茶送了客。

　可沒想到這都過去五、六天了，賬目還沒有接清楚。

　他也派人去打聽過。回來的人都說，七、八個人在花廳里打算盤，忙得連口水都沒功夫喝，真的是在對賬。

　是什麼賬，要對這麼長的時間？

　就是英國公府，也不過對了五、六天的賬。

　宋宜春了曾五來：“你去打聽打聽，竇家到底給夫人添了多嫁妝？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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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兄弟們，今天的容不太方便在單位寫，嗯，所以推遲了很多……~~~~(_)~~~~

　PS：錯字什麼的，要明天才能捉，大家先將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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