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夫人直接一拍桌子。

“混賬！”

“合香散不能和酒一起用你能不知道？”

“你在哪個藥鋪買的藥，說出名字來我親自去查！”

譚碧落瞬間就不說話了。

老夫人要親自查，也就說要把這事兒鬧到外頭去？

天吶，這種事兒鬧到外頭去以后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一個姑娘家還沒嫁人就去買合香散？

就算不是親自去的，那總是指使人去的吧！

買就罷了還進門第一天就給夫君用。

這是有多迫不及待？這是有多求不滿？這有多驚世駭俗？多不要臉？

三人虎，口水可以殺死人。

譚碧落本不敢想象，這件事傳到外頭去會是怎樣的一番結果？

可能活不，會被所有人唾罵死吧！

“不！”

搖了搖頭不敢再往下想！

“老夫人，我說我說……”

“我……我是知道合香散不能和酒一起用的，可是……我聽說……”

“聽說什麼？！”侯老夫人怒目圓瞪，恨不得一口將譚碧落吞進肚子里去。

譚碧落不敢看，只弱弱地道。

“我聽說……合香散和酒一起用，其藥效會增強一百倍，所以我……想試試！”

“我不知道會中毒，老夫人我真的不知道！”

“表哥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會害表哥！”

“求老夫人明察，碧落真心只是希和表哥長長久久過下去！”

侯老夫人一口唾沫啐臉上。

“呸！”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說和你表哥長長久久過下去？！”

“那是縣主才應該說的話，和你有什麼關系？”

“你不要以為你和澤兒有些分就能越過縣主去！”

“我告訴你，我老婆子活著一天，就誰也別想越過去！這就是大家族的規矩！”

平安侯府雖然門枝不多，但這上百年來已經在京城站穩了腳跟！也算是鐘鳴鼎食講究規矩的大家族。

大家族里最鮮明的條例就是長尊卑，井然有序。

正妻就是正妻，妾室哪怕再得寵也無法逾越。

這是所有貴族里最正統的規矩，就連皇室也是如此。

再者對朝堂員來說，寵妾滅妻可是大罪！

一來會遭到言彈劾，后果很嚴重。

除非你不想在場混，否則你哪怕再不喜歡正妻也得恭恭敬敬和和氣氣地對待，不能虧不能委屈了。

二來，宜蘭縣主什麼人？可是姓趙，皇室宗，就算再不好后站著的也是整個皇族。

得罪了宜蘭縣主，他們南家有幾條命去和解？那可真是拿整個家族的命運開玩笑了。

所以，南家必須把規矩立起來。

南云澤年輕不太懂事，小兩口磕磕絆絆很正常，但這個老婆子可不能看不清形勢。

所以……

現在整個平安侯府，除了世子，老夫人最看重的后輩當數世子夫人！

……

譚碧落看著一臉憤怒、眼神還帶著鄙夷的舅媽，整個人都有些懵。

是的。

以前跟著嫡母來南家走過親戚。

那個時候，老夫人是多麼看重自己，口口聲聲將為外甥，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嫡親的。

現在……

的臉變得好快，好陌生。

那種和藹可親笑瞇瞇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是看不起。

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丫鬟，不，比丫鬟還要低賤！

譚碧落心態有些崩，眼淚哭干也哭不出什麼。

張了張口，無聲地搖頭。

“不！”

“老夫人，不管怎麼說，我都絕對不會害表哥的！”

“你住口！”

侯老夫人一臉怒斥。

“表哥這個稱呼你立刻給我改掉！”

“這是你的嗎？他是世子，你是庶，他是你哪門子的表哥？”

譚碧落：“……”

痛！很痛！痛到骨子里！

老夫人說的每一句話，就像無數針一樣細細地扎進的骨頭里。

將這麼多年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夢，全都扎了碎片。

哪門子的表哥？

是啊！

他是哪門子的表哥！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啊！的地位比丫鬟高不了多啊！在幻想什麼？

譚碧落無話可說。

萬般的痛苦匯聚在心里，漸漸變了無盡的恨意。

的眼眸漸漸冰冷，角逐漸勾起濃烈的諷刺，的心也開開冰冷生。

哈哈？

自己是不配喊他表哥，他是那麼優秀，那麼高高在上！

從小到大，他就像一縷最燦爛的照在出生的那片最黑暗的角落。

他給幸福，給甜，給長的，給了關于未來的一切幻想！

喜歡他，喜歡那個沒有一污點，渾散發著氣息的他。

本以為自己可以一直這麼幸福下去。

和他一起長大，然后嫁給他，給他生孩子，最后兩人一起慢慢變老。

后來的事也的確是朝這個方向發展的。

可是……

是這個該死的老太太擋了的一切幸福。

是，看不上自己，都是！

如果沒有侯老夫人，怎麼可能淪落到當妾的地步？本應為表哥的正妻！

才是正妻啊！

譚碧落眉目低垂，濃茸長的睫掩蓋了眼里冰冷的一切。

侯老夫人還在喋喋不休的指責。

一開始還能聽進去，現在……呵呵！不重要了！

雙拳握，心里暗暗發下世間最毒的誓言！

‘只要你今天不殺了我，我將來必定有一天親手殺了你！不信咱們走著瞧！’

不知過了多久。

侯老夫人終于停了下來。

喝了一口茶，一臉疲憊！

“好了！”

放下茶盞，開始做最后的宣判。

“這次的事，看在澤兒沒出什麼意外的份上，我就饒了你！”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人！把譚姨娘押起來，關到碧月軒去，足半年罰月例三個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去探視！”

“另外，一律進進出出的東西，都要進行檢查！可千萬別再出現不該有的東西！”

“是！”

幾個年紀稍長強力壯的婆子上前，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譚碧落。

“譚姨娘，走吧！”

譚碧落只覺得自己一輕就被人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