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去做了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了,已經半個月了。”說著,林悅爾就自責的垂下眼眸,“我還真是大意,連這樣的事,都能忽略掉。”
輕輕低下頭,趴在他邊,喃聲說,“夕岑,你快點好起來吧,我一個人沒辦法做到……”
床上的人有仍不再反應,沉沉的暈睡著。
顧忘川和林悅爾走出醫院時,已經有人送了一輛車過來。
他開著車,不過就兩條街,就來到了伊藤為租的公寓裏。
林悅爾想要給他倒水,被他製止了,“你先進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真的很累了,在醫院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覺全都像灌了鉛。沒有跟他客氣,疲憊的說,“那我先進去了,你隨意吧。”
“嗯。”
林悅爾推開臥室的門進去了,連服都沒,直接和倒在了床上。腦子裏糟糟的一團,過往的許多人或事,就像一張張放慢了的舊膠片,閃過眼前。這些畫麵,多是沉重而又痛苦的,唯獨出現顧夕岑的影子時,黑白膠片才會變彩的。
今天,很快就睡著了,也許是因為在裏還住著另一個虛弱的小生命,它需要進行自我保護……
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林悅爾才睜開眼。
自從來到波士頓,很有睡到這麽久的時候。看眼時間,馬上起床,準備洗個澡換換服,然後就去醫院。
推門出來,桌上竟擺著飯菜,旁邊放著一張字條。
走過去,拿起字條,是顧忘川的筆跡。
曾經在GL工作過,對他的簽名很悉。
飯是他做的,叮囑起來後要吃一點,他則去了醫院。
林悅爾掃一眼桌上那些致的菜,看得出,他是花了力氣在裏麵的。
洗過了澡出來,了小腹,坐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些。他做的味道不錯,也很清淡,隻是,真的沒什麽胃口,吃了半碗粥便放下了筷子。
來到醫院時,顧忘川正在那裏,用筆記本在工作。看到又來了,便不讚的攏起了眉,“不是要你在家裏待著嗎?你怎麽總是不聽勸?”
林悅爾過來,“你坐了那麽久的飛機,你回去休息吧,我守在這裏就好。”
他搖搖頭,“我不累。”
林悅爾也沒再多說,取來一條熱巾,就給顧夕岑輕輕的拭著麵頰。
看到細心的樣子,顧忘川突然想起花姨跟他說過的話。
在他暈迷不醒的時候,也曾經這樣耐心的照顧過他,不管是出於他替擋了子彈的恩之,還是別的什麽,他隻知道,聽到之後,他是的,也更加愧疚了。
都說人來到世上,就是來贖罪的,可不是所有的錯,都可以得到救贖。
他很清楚他錯過了什麽。
顧夕岑的眉頭輕輕蹙了下,又掙紮著,睜開了眼睛。
對上他還有幾分迷離的眸,林悅爾趕低下,“夕岑?聽到我說話了嗎?”
顧忘川神一凜,忙將電腦擱到一邊,幾步過來,“夕岑?我是大哥。”
顧夕岑的眸瞇了又瞇,聲音極輕,“小悅,為什麽還不開燈?很黑的……”
林悅爾咬了咬,安著說,“已經找人來修了,他馬上就過來了。”
顧忘川從Walker醫生那裏已經了解到了他的全部況,隻是,親眼所見時,仍是有些無法接。他一向健康的弟弟,為什麽會變今天這樣?
漸漸,顧夕岑的意識恢複到了清楚,手索著,林悅爾會意,馬上握住了他的,讓他能夠到自己的存在,“我在這兒。”
“小悅,”他說,“我是不是看不見了?”
他問得很平靜,仿佛,這種況,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林悅爾強忍著眼淚,笑著說,“怎麽會呢?都說了,是燈壞掉了。”
他不再說什麽,而是側過頭,傾聽著什麽,“大哥?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我哥的聲音。”
“是你哥來了。”
顧忘川強著心底的悲傷,走過來,“夕岑,”
顧夕岑沉默了幾秒鍾,才緩緩開口,“不要告訴爺爺。”
“我知道。”
林悅爾起,“你們先聊著,我去洗水果。”
想走,可顧夕岑抓著的手,卻是的,不想鬆開放走。林悅爾一笑,“我馬上回來。”輕輕推開他的手,走出了病房。
顧忘川坐到他對麵,“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如果,不是打了電話,你還想要瞞多久?”
顧夕岑慢慢閉上了眼睛,“哥,我們都是年人了,都有自己的煩惱和痛苦,我不想把我的給你。”
“說的這是什麽混帳話!”顧忘川忍無可忍的氣道,“我是誰,我是你哥!是看著你長大人的大哥!!”拳頭,他做了個深呼吸,一字一句的說,“你知不知道,沒辦法早一點陪在你邊,我有多疚?你心想你哥這輩子就被疚死是不是!”
顧夕岑又睜開了眼睛,盡管什麽也看不到,卻仍是扭頭朝向他的方向,“哥,能答應我,再好好的照顧嗎?”
顧忘川愣了住,隨即,他更加氣憤了,“顧夕岑!別以為你現在生病了,我就會縱容你!說錯了話,我一樣教訓你的!”
他仍是輕聲說,“我不信別人,我隻信你。”
“你夠了!”
顧夕岑輕輕的一笑,又轉過頭,笑容慢慢斂下,他喃喃的說,“吃了很多苦,真的很讓人心疼……如果,我不在邊,可怎麽辦呢?”
顧忘川雙手撐在床邊,盯住他,“那就好好活著!由你自己去照顧!”
顧夕岑本沒聽到似的,眼神迷離著,“就算是我最後的請求,你也不答應嗎?”
顧忘川咬牙,突然說,“懷孕了。”
顧夕岑眸一怔,“哥,你說什麽?”
“我說,懷孕了,懷了你的孩子。”顧忘川冷靜的說,“是你的責任,你就要給我肩負起來,不要逃避的想要甩給別人!而且,你覺得,在你離開之後,會再接別人嗎?不想害了後半輩子的幸福,你就要堅強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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