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送給陸從夏，怎麼又改主意送給葉家那小子了？”

　知袖都不知道，跟說好的事，這小丫頭怎麼敢改的，“你知不知道葉家和陸家有些不對付？如果真送給葉湛秋便罷了，可最后東西卻到了葉湛岳手上，他是什麼人你知道嗎？葉家幾個老狐貍親自養出來的未來家主。”

　雖然也值得結，但這樣的人，以利益驅可以，做朋友太難了。

　“知道當家主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知袖在陸靈蹊頭上敲了又敲，“都是心有十竅的狐貍，別看葉湛岳表面豪爽，可人家該糗你時，照樣糗你了。”

　“……”

　陸靈蹊老實站在原地被師叔敲，五味齋那頓飯吃的心里疑更多。

　本來說好，是送給陸從夏的，可是看到了葉湛秋，想個先知朋友，雖然不求他怎樣，卻希有什麼危險事的時候，人家能稍為提點提點。

　可是，怎想到，葉湛秋居然不敢要仙鶴。

　這真不能不讓多想想。

　陸靈蹊愁的很，再過兩天，重平師叔就要來了，要跟知袖師叔回去，想探查都沒時間。

　可是宗門也會迎來葦的仙鶴，而且以前有沒有，也不知道。

　“現在老實了？”

　知袖恨鐵不鋼，“那只仙鶴算是白瞎了，百宗沒在我們這討得好，你也沒在葉家那邊討到什麼好。”

　好在，小丫頭知恩圖報的心不錯。

　倒霉只倒霉在葉湛秋居然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以后可給我長點記吧！”說到現在，嗓子早干了，知袖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那種一早就被長輩著力培養的人，別看人家表面上和和善善，其實骨子里，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想從他們那里，得到什麼，你全得以利益換才。”

　真是愁啊！

　以利益換得來的朋友，從來都不是朋友。

　這丫頭若是因為那樣的人，把真正的朋友給弄丟了……

　“對了，那個葉湛秋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那小子當時沒死命推辭，知袖覺得，小丫頭送仙鶴送得還是非常不錯的，“我怎麼覺，他不敢收仙鶴主要是在怕什麼呢。”

　“……”

　果然師叔跟想的一樣。

　陸靈蹊給師叔把茶又滿上，“師叔，百宗這麼多年，一直沒養出第二個仙鶴妖王吧？”

　“嗬！你以為妖王是你想養就能養出來的呀！”

　知袖白了一眼，卻又不能不按下子，給普及修仙界的知識，“人族圈養的靈，其實仙能夠沖到八階。”

　“為……為什麼？”

　“因為妖族的壽元基本都是人族修士的幾倍十幾倍，它曾經的主人壽盡了，就算能再認主，為護宗靈或者護族靈，我們對其神魂方面的錮，也會了一部分。”

　知袖嘆口氣，“而妖進階到八階化形人之后，靈智就不會差于人族，那種況下，他們又如何能老實聽令？

　所以，人族養靈，基本都會養到七階，到了七階巔峰之后，有的，會放它們離開，進百山尋它們自己的機緣，無的……就沒有以后了。”

　七階妖全是寶呢。

　“百山里，親善人族的妖王，其實大都與我們有些關聯。”

　知袖接著道：“說起來，諸靈中，仙鶴與我道門有許多不解之緣，所以白鶴前輩能在主人去了之后，稟承主人志，固守宗門，教導子弟的，這也是我們為什麼那麼尊敬他的原因之一。”

　又喝了一口茶，“百宗這麼多年，雖然沒再出第二個仙鶴王，但分散四的七階……算下來絕對不下八個了。

　你今天送出的那只，亦很有潛力，師叔希你以后不要后悔！”

　“……”

　陸靈蹊不覺得自己會后悔，見過的八階妖王多著了，不至于對一只可能的七階不舍，“我不后悔！師叔，您現在是不是后悔了？”

　如果師叔后悔了，那未來的一段日子可能不太好過。

　“我有什麼可后悔的，又不是送我的。”

　知袖真是拿沒辦法，“同意你送出去，除了你自己堅持外，我主要也是怕白鶴前輩對壽元太過執著，再找你師父要上品的千金菇。”

　如果人家把姿態做足后，真拉下臉相求，不要說隨慶師兄會為難，就是宗門也會為難的。

　“瑛娘把你教得很好。”

　子沒歪，知恩圖報，就是有時候，太軸了些，“但是林蹊，修仙界不是以拳頭定大小。在這里，有的是把你賣了，你還在幫人家數錢，對他恩待德的老狐貍。所以，在實力未到之前，凡事盡量三思而后行。”

　修仙界隕落的天才何其多？

　偏偏隨慶師兄就這一個恨不得看眼珠子的徒弟。

　知袖此時也只能多教教，“在沒了解各宗大的況之前，以后做什麼事，盡量不要擅自主張，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陸靈蹊無法把自己捕風捉影，跟師叔說出來，離開的時候，很是垂頭喪氣。

　賣給各宗的仙鶴，認人為主，了別人的靈后，就算想聽它祖宗的話，只怕也是不容易的。

　陸靈蹊想不，葉湛秋為什麼那麼怕！

　現在真的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送一只仙鶴會弄得這般糾結，當初還不如就送陸從夏呢。

　……

　回到客棧，一人獨的葉湛秋呆坐已經很長時間了。

　上輩子，葉家也從宗門的配給中，弄到了一只五階仙鶴，那只仙鶴最后了堂兄葉湛岳的靈。

　但是……

　想到堂兄最后一靈力盡失，重新從煉氣一層修煉，葉湛秋就忍不住想嘆氣。

　他不想關心他。

　可是……

　葉湛秋倒在地板上，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什麼。

　揭發那個老白鶴嗎？

　誰相信？

　上一世，老白鶴是因為沒有龍息草，被天下修士圍攻的時候，說他要與天爭命。

　這一世，他有了龍息草，老命保住了，或許就不會再干那件事了吧？

　他冒冒然地說出去，萬一沒人相信，最后還被老白鶴知道了，天涯海角，他恐怕也逃不掉。

　葉湛秋閉上眼睛，好想一夢千年。

　“咚咚！”

　敲門聲才響了兩下，葉湛岳進來了，看到他躺在地板上一幅生無可的模樣，關上門后，走上前直接踢了一腳，“后悔了？”

　這一腳踢得并不重。

　葉湛秋還是閉著眼睛，“沒后悔，我想事呢。”

　“后悔就是后悔，還裝什麼裝？”

　葉湛岳坐到他邊，“說一句‘我后悔’能讓你塊嗎？只要你說，我馬上把仙鶴再還你，還沒認主呢。”

　“……”

　葉湛秋不想說話。

　上輩子搶了他最好機緣，事后卻又用打罵的方式，多加照顧他的堂兄，好像從來都是這樣。

　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何必呢，堂兄，你相不相信，就算當時我接了這仙鶴，最后用它的，肯定也不會是我。”

　葉家的族老們，沒人看得上他。

　“我做不了的主，其實你也做不了多主。”

　他不想看到堂兄臉上的任何神，閉著眼睛，只怕自己心，只怕把半年后的大暴出來，最后被老鶴上天地地追殺。

　“現在這樣好。”

　葉湛秋輕輕吐了一口氣，“我守住了道心，葉家又得了實惠。”

　這是葉家族老們都想要的實惠，那就接著吧！

　“……”

　葉湛岳發現他無言以對。

　這個堂弟到現在都沒進階筑基，族老們確實不太關注他。

　他得的機緣，小的可以自己留著，但大的……為防浪費，一定會被家族征用。

　“當時那樣拒絕，你就不怕林蹊轉送給一旁的陸家？”

　“不會！”

　閉著眼睛的葉湛秋眉頭攏了攏，“看到我……的樣子，有惻之心。有了惻之心……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再被家族所辱。”

　放棄仙鶴，當時他到好些來自族人的憤怒、不屑目。

　林蹊離得那麼近，怎麼可能沒看到？

　所以幾乎沒怎麼想的，直接塞到了看上去對他還不錯的堂兄手上。

　“堂兄，你說，林蹊真是因為太喜歡天龍馬，才死活不要仙鶴的嗎？”

　“自然不是！”

　葉湛岳了腰上的靈袋，“不要仙鶴，千道宗有的是人能幫接下仙鶴。知袖前輩可不是傻子。”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葉湛秋終于翻坐起來，盯著堂兄。

　兩世記憶，有不同，有相同。

　上一世，五行地不是那樣的，隨慶前輩也一直沒徒弟，更沒有任何一個林蹊的孩在修仙界嶄頭角。

　說像他一樣有上世記憶，才竭力避開葦的仙鶴，本說不通。

　龍息草那麼珍貴，沒理由便宜完白鶴，又跟他對著干。

　“聽說是因為千金菇。”

　葉湛岳把他知道的，說給堂弟聽，“上品的千金菇，不僅隨慶前輩需要，白鶴前輩現在也一樣的需要。吃人的短，拿人的手短，聽八叔說，林蹊鬧那一出，完全是知袖前輩的意思。只不過因為你，最后便宜了我們葉家。”

　對噢！

　還有千金菇。

　上一世有這東西冒出來的嗎？

　好像沒有。

　沒有新冒出來的千金菇，更沒有那對被林蹊喊叔喊姨的夫妻出來。

　葉湛秋不自覺地了頭，很確定直到他死，那對帶‘英’字的夫妻，都不曾現于人前。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好想嘆氣啊，“這遁去的一，便是天機。”

　兩世改變的太多，葉湛秋現在不知道，他是那個遁去的‘一’，還是他只是個引子，真正的遁去的‘一’，只是借他的手微改某些不能的東西。

　“老祖那次講‘道’時說，天機就在我們的邊，隨心而。堂兄，你說，如果林蹊沒有看到我，一開始想送的人，是不是陸從夏？”

　“應該是！”

　葉湛岳沒猶豫地答，他雖然被在后面，可是因為材高大，看得很清楚，“林蹊最開始尋找的是陸從夏，只是在看到你的時候，頓了那麼一頓，改主意大概就在那一瞬間。”

　他站起來，“不過，湛秋，有關遁去的一~這些高深的問題，暫時還不到我們來想，”堂弟就是想得太多了，以至道心崩潰，“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筑基，我已經跟八叔說了，回去就幫你把配給的筑基丹換中品丹。”

　“……”

　這算是另一種晦的易，他不需要激吧？

　上輩子，他服的是下品筑基丹。

　“多謝！”

　這又是一個現的以人心…而改變的事例。

　葉湛秋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一點也不激，葉家在反超陸家的路上，犧牲了太多式微族人的機緣，那里面也有他。

　“行了，我們兄弟說謝字就生分了。”葉湛岳打開門，“你好好休息！”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葉湛秋在呆了良久后，出一個酒葫蘆，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口酒。

　半年，半年后如果沒事，就一切都沒事吧？

　……

　竹山！

　迎風立于某一青竹之上的白鶴老頭袂飄飄，遠遠看上去，有如仙人。

　他久久地站在那里，看向葦里的仙鶴。

　“老祖，您我？”

　伏荒遠遠過來的時候，看到老祖神還不錯心甚歡喜。

　“唔！”

　白鶴點點頭，“伏荒啊！此次競買仙鶴的人是不是特別多？”

　“是！”

　有老祖這個活招牌在，百宗生意最好的，可不就是葦這里。

　只可惜仙鶴難以人工培育，指靠它們結產蛋，更是難上加難，要不然，這修仙界早人人一只仙鶴代步了，“老祖不用擔心，我只許出了三十二只。”

　才三十二？

　白鶴看向著力培養的百宗宗主。

　矮子里面拔高個，兩個八階妖王當面，都沒發覺，實在是蠢。

　把百宗到他手上，老主人怎能滿意？

　“全賣了吧！”白鶴下定決心。

　啥？

　伏荒知道自己沒幻聽，聞言不由呆了。

　“除了才出世未久的小家伙，所有四階、五階、六階的仙鶴，全都賣了吧！”

　白鶴知道不把話說清楚，這個蠢才會一遍又一遍問地，“老祖我現在的好的差不多了，過段時間就親往百一次，到時再帶一些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