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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帶金手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無價之岳母(兩章合一)

 朱興德寫字畫圈兒,大白給一個,就是算錢方面厲害。

 他嘚不嘚不停地說,帳算的更是極快。

 朱興德先將今日在四家大戶訂的糧,都分別在誰家定了多石玉米、高粱、糯米、麥麩子說了一遍。

 說完,像是里正五爺爺家的帳就出來了。

 如果糧食送貨上門后沒病,需要付給人家六十九兩白銀。

 白玉蘭聽的唏噓,忍不住和秀花嘀咕道:

 “一樣種地,一年到頭,他家只賣糧就能掙小七十兩白銀。然后人家還能吃飽飽的呢。真是沒法比,這就是祖上田地多的好。種十年就能凈攢七百兩,難怪房子連片,五叔家這些年到底多存項,咱都不敢猜。”

 朱興德聽到丈母娘嘀咕,停下邊正事兒,跟著八卦道:

 “娘,你說錯了,何止七十兩。他家大米、黃豆、小米,糙糧還有老多了,那賣完也是錢。今日五爺爺領我去看他家糧倉,我一瞧,哎呦,咱家那挑著買高粱和玉米,挑剩的還有那麼多糧食呢。”

 那才一年到頭種地不白辛苦,啥事兒就怕干大。

 像地多的,除非來大災,要不然甭管刮風下雨,地多的還是有剩。

 秀花嫌棄這倆眼皮子淺的:“那能沒有銀錢嗎?他家那一枝子祖祖輩輩干里正。兒底子就比普通泥子強。誰家辦點兒事都得找他。能白幫忙嗎?不得意思兩下?要不說呢,種地不如養豬,養豬不如外出,外出不如當里正,這都是有數的。”

 老百姓咋折騰,也不如當的來錢道寬。

 村他也是吶。

 朱興德笑了,也是。

 “不過,里正五爺爺對咱家是真不薄,外婆,您猜怎麼的,他今日還讓我轉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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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興德將里正老爺子說的話轉達一遍。

 秀花沒怎樣,將左撇子和白玉蘭卻夠嗆:“咱家這些年沒輕了麻煩人家。等緩一緩的,以后過年過節要送禮再厚幾分。”

 朱興德本想好奇問一句,爹娘,就以前,里正五爺爺也是這麼夠意思嗎?

 秀花挑了挑眉:“接著說帳。”

 這事兒就被打了岔,朱興德繼續算賬:

 “剩下的三戶,分別是三十八兩,二十五兩,二十九兩。

 這就是攏共四家,一百六十一兩。

 咱家還剩一百二十九兩。

 制酒的糧食,眼下也只能買這麼多了,再多買,咱家沒有地方存放。

 再算上咱自家的糧食可以制酒。”

 朱興德說到這里,頓了下,遲疑道:

 “假設到最后沒有錢了,還需要糧食出酒,我還可以回趟家。朱家頭一撥收上來的玉米和高粱,雖比不上咱家和那幾戶的,但是應該制酒也沒啥影響。”

 白玉蘭擔心道:“那你等于是要大房的糧食。這樣可不好。你伯母萬一心里面不高興,你爺在家會聽小話兒。”

 “我不大房的,娘,我只是拿我那八畝地出的苞米和高粱,用不咋好的,去換八畝好的,斤數上沒變,就是好孬的問題。”

 朱興德心想:他們三口人又不在家里吃,把他那八畝地收運到老丈人家怎麼了?而大房,吃什麼不是吃。

 “當然了,再說,看況。

 咱家酒要是買的好,即便掙到錢了,回頭也應該在屯子里收糧。

 咱家眼下是沒有那麼多銀錢收糧,更沒有地方存放才收手的。

 屯里收糧指定要比去糧鋪子買便宜。

 我還是盡早回趟家,讓堂哥們挑出好的,讓他們先別,先預備著。大不了給他們錢唄。”

 給點兒差價銀錢。

 這個話題先暫時揭過。并不著急。

 朱興德嘩啦啦將要花出去的銀錢推向桌子另一邊,這代表這些錢就要不歸咱家了,只留下剩下的一百二十九兩。

 全家終于開始討論回開頭,說起要養三十只豬羔子的事兒。

 要知道,那豬啊,可全沒給錢呢。一頭都沒給。

 還沒抓呢咋給。

 而一頭豬羔子平均二兩,口糧還需要再買十六兩銀錢糟糧,之前買的那些糟糧不夠用了。

 朱興德看一眼大家,在全家人的注目中,又將養豬的七十六兩白銀推了出去。

 推出去時,他笑著說:

 “看見沒,這錢一推,就說明咱家真的要養三十頭豬了,到明年出欄咱家就能收了。都別心疼,掏出的七十六兩,明年一定會翻番拿回來。”

 一定。

 之前左撇子的心一直揪著,就覺攤子鋪太大,心里像沒底似的。

 那兩手抓,一手釀酒、一手抓豬,這兩件事,眨眼掏家底。

 他這輩子都沒干過什麼大事兒,心能不慌嗎?

 可是此時,左撇子聽著大姑爺笑呵呵地說,明年出欄就會收,那小表就像已經看到錢上生錢似的,他心理力突然就沒了。

 也跟著出小模樣,心想:這孩子。

 這一瞬看德子,發現確實還是個孩子。

 朱興德十指相握,抬眼道:

 “然后咱家居然還有剩錢。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咱家提起銀錢是什麼樣嗎?

 再看看眼下,一百兩一百兩的往外花,居然還剩下五十三兩。

 這說明什麼,啊?外婆,爹、娘,我的妹子妹夫們。”

 朱興德很想振人心地說:

 是,銀錢眨眼花沒了,可我們沒道理要發愁。

 因為我們的日子,正以腳打后腦勺的速度追趕富戶。

 這說明我們這一個多月沒白過,日子越來越好了,說明下一次的一個月后,我們家或許還能再創新高。

 左撇子和白玉蘭先對視一眼,觀察著大姑爺的表,在心里斟酌著怎麼回答。

 這不是大姑爺正問他們嘛,說明什麼,他得答呀。

 左撇子沉一番說:“說明,剩下的五十三兩,完徭役錢,真的就不剩下什麼了。”

 楊滿山作為妹夫代表回答道:“大姐夫,你是想說,將將夠嗎?說明你還要從那五十三兩里出買酒壇子的錢。”

 酒壇子還沒買呢。

 仨人徭役銀錢照四十五兩準備,這筆銀錢干脆不能。連惦記都不能惦記。

 那麼,就只剩下八兩余錢去買酒壇子。

 可是還不能全花嘍。

 因為賣酒前需要訂車,訂十里八村誰家的騾車都要給錢吧,大姐夫出去賣酒還要帶人住店吧。

 而且啥時候賣出去,大姐夫啥時候才能回來,也就是說,還必須要多帶路費,窮家富路的。

 滿山聯想到這些有點著急了,剩下八兩還要去掉酒壇子錢,哪里夠大姐夫在路上花用。

 他不自看向小妹夫,眼神似在問:你明明還差天數才會滿月,你怎麼就不再招野豬了?

 這時候要是能再獵兩頭多好。

 羅峻熙看出來二姐夫的眼神了:我也搞不清我為什麼不招了。

 朱興德一嗆。

 他的激澎湃瞬間癟了,被老丈人和二妹夫連續滅的。

 朝小稻手。

 小稻疑:“干啥呀?”

 “你還是將六子和二柱子那十兩給我吧。”啥時候有閑錢啥時再發工錢,朱興德打算先挪用著。

 ——

 “是九大娘家嗎?”朱興德著板杖子喊道。

 白天那陣,他給人年輕了,的嬸子。

 剛才出門前,岳父岳母特意告訴,不能那位嬸子,論理該聲大娘。

 “誰呀,誰來……哎呀,是撇子家大婿啊,咋不進院呢!”

 “不行,你家有大狗,你快給它拽著點兒。”

 朱興德雖然有本事殺狗,但是他自認為能不招惹就不惹了吧。小時候,他被狗咬過。

 石九嫂笑的不行,將狗先關進狗窩里。

 “咋樣?是你外婆讓你來的?”

 “嗯,是,大娘,那豬羔子的事兒,您給聯系吧。今日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您家那糟糧,明兒一早我就來收你家那三袋子糟糧,您可得早點起。對了,那石頭……”

 “大娘辦事兒,你放心。只要不和我提錢,剩下的事兒都不事。我就知道你外婆是真行啊,你外婆現在是咱十里八村老太太當中的這個。”

 豎了豎大拇指,石九嫂拍著心口下保證,歡歡喜喜送走朱興德就要朝外走。

 都走出大門口了,一低頭,這才看見腳上草鞋破爛的不像樣,上在家干活穿的裳也太寒酸,得回去換去。

 老頭子坐在屋里正編筐,看見石九嫂爬上炕換裳,才抬眼皮問道:“干啥去。”

 “那十六頭豬羔子的事兒啦。我要去給張羅大石頭。”

 “啥,這十六頭也要?真要?沒拉荒就買?”

 “那可不,我說撇子家發了發了,你還不信。

 這你沒想到吧,哎呦我天,就昨兒我也不敢想。

 這回可算是知道,啥節骨眼見真章、啥山里的猴王,(夸秀花個小本領強),一個有錢的岳母,真能頂別人家幾代老祖宗。

 看看,沒閃腰沒岔氣,三十頭豬羔子,撇子和玉蘭這就要養起來了。”

 不知咋的,九嫂子家的老頭子,聽著卻莫名不是滋味兒。

 他和撇子同樣姓左,以前撇子在左姓李還不如他家,忽然冒出個有錢岳母,命運大改。這誰能想到呢。

 三十頭豬一旦養起來,差距徹底會顯出來。

 “你輕點兒嘚瑟吧,人家抓豬羔子,你又是秧歌又是戲的干啥。你給張羅什麼豬圈兒。”

 九嫂子不樂意了,擰眉瞪向老頭,純屬放那沒味兒的屁。

 就嫁給這種沒大本事還不讓媳婦出頭的才最來氣。

 “我要是不里里外外跑啊顛兒的,咱家三袋子糟糧能換來一個銅板不?換不來,你吃啊。我就嘚瑟啦。我不僅要幫著抓豬,幫著給張羅要石頭,而且趕明我還要多和玉蘭關系,你說我圖啥?我圖為這個家。”

 使勁一甩頭巾子,石九嫂子走了。

 年輕那陣,那糟老頭子經常能給氣出眼淚來。

 也是和今天一樣,啥本事沒有,風涼話卻不,糟老頭子的臭病更是比那有本事的男人還多。

 石九嫂多次都覺得,跟這樣的男人過日子真沒盼頭。他大事小不出面張羅,他還拽你后不讓你干,等你非要干且干了呢,還一句好話沒有,說你嘚瑟,就覺日子沒個過富。

 現在一把年紀早就麻木了:“噯,閆家老妹子,快點兒,啦!”

 石九嫂子只要離開那個家,又是一臉笑容。

 由于這位九嫂子頂著雨,還四幫左家張羅要石頭蓋豬圈兒,當天晚上,整個游寒村轟

 一些孤陋寡聞的莊戶人家都聽說了。

 正好下雨沒啥干的,借不借左家石頭是小事兒,那能咋的?一個破石頭。

 大家伙只顧圍繞以下四點對左家展開熱烈討論。

 左撇子和白玉蘭家要養豬了,沒拉荒的那種。

 我天,能養得起三十頭豬羔子,原因竟然是這樣。

 假如你也有個這樣的有錢岳母,你會怎麼對待。你作為姑爺也會養老嗎?有錢岳母平日里會不會經常數落你,你們說,撇子在家會不會氣?請展開想象。

 明年開春,三十頭豬出欄子,左家到底能存下多銀錢。你再猜猜左家能不能有豬瘟。以及怎麼預防豬瘟和豬容易生的那些病,咱快幫著總結總結那些病癥,這可是大事兒,趕明見到撇子提醒一聲。

 有的歲數大的還一頓給安排,豬圈兒到時要怎麼蓋,豬要怎麼喂才能壯,就像自己家要養豬了似的。

 這給全村人心的啊,聊的吐沫星子直往外噴。

 好不容易聊困了,才睡醒一覺。

 這一宿過去,還沒有消化完左家要抓三十頭豬羔子的事兒,就見村里那“四大戶”,一輛輛推車、一輛輛騾車,頂雨朝左家方向行進。

 “這是干啥去啊?不會是讓繳稅了吧。”

 “什麼繳稅,下雨天路上不好走,咱村糧稅那麼積極干啥,別村還沒靜吶。是撇子家買的糧,給人家送去,他家制酒。”

 什麼?

 他家要干啥?!

 左家大門口,烏泱泱站著好些人。

 院里也有許多人。

 朱興德正在搭起的油棚子下面驗收糧食。

 每一袋子糧食只要合格就上秤,上秤完就完契書上的最后一步,當場付銀錢,他老丈人按手印。

 院落外,好些人抻著脖子瞅,還議論紛紛:“我天吶,那麼多銀錢。”

 個矮的問前面人:“已經給出去多啦?”

 “一百兩有啦,還沒完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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