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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182章 公主與駙馬

 疏竹窗外,落雪無聲。

 燭火的幽散落在角角落落,靜默房間里,兩道呼吸聲被一扇屏風隔絕開來。

 呼吸起初只有一道時急時緩,漸漸地另一道被帶歪,也變得氣息不穩。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說話了,但又好像只過去了很短的時間。

 “你……你怎麼不說話?”

 “哦,在想事……你洗完沒有?”

 “快了……你也要洗吧?今天砍人胳膊,不洗一下,覺……”

 “我砍人不沾。”

 “……”

 姜怡手兒著水花,灑在口的白豆腐上,如杏雙眸忽閃,想要繼續說話,卻被對方把天聊死了,想要起又不太敢。

 咚咚——

 腳步聲由遠及近。

 姜怡眸子微慌,往水下藏了些,張道:

 “你做什麼?”

 “嗯……確實應該洗一下,我以為公主我……”

 “你等一下。”

 姜怡從浴桶里站起來,出曲線玲瓏的段兒,往下滴著水珠,峰巒海拔可能比清婉要低一些,但規模同樣不容小覷。

 側的屏風,倒映出高挑男子的廓,紋,距離近在咫尺,好似手就能到。

 姜怡屏住呼吸,沒敢出聲,默默驅散了上的水氣,拿起托盤里的睡袍,披在上,系上了腰帶;然后抱著脯,低頭走出了屏風,卻差點撞在男子懷里。

 頓住腳步,抬頭瞄了眼面前的左凌泉:

 “你……你洗吧。”

 左凌泉沒有言語,低頭看去。

 剛剛出浴,姜怡臉頰上還帶著水氣,膩似、白璧無瑕,好似水芙蓉。

 如杏雙眸為了撐起氣勢,睜得大大的,烏黑明亮,眼底好似有

 雙雖然沒有點胭脂,但本澤已經足夠紅潤,此時稍顯無措地囁嚅了幾下,使得原本很有氣場的臉頰,多出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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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抱著脯,把襟勒得稍微變了形狀,合上的領口略微敞開了些,可以看到細膩如玉的脖頸和鎖骨,再往下看盈之,卻又戛然而止。

 盈盈一束的腰兒,被腰帶嚴地包裹,連接著弧度忽然增加的線。

 百褶擺垂下,能覺到的長度,看到的卻只有白赤足的腳尖,腳趾微微弓起,又舒展開來,然后又張地弓起。

 “你看什麼?擋路了。”

 姜怡偏開了目,低頭從左凌泉了過去。

 左凌泉也沒有阻攔,來到浴桶旁邊,解開了袍子,聲道:

 “公主,你真漂亮。”

 “……”

 姜怡對于這種土得掉渣的話,有些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但臉還是紅了些。

 走到床榻邊坐下,把被褥展開,蓋在了上,嫌棄道:

 “你好歹是一方豪族家的公子,說好話討好姑娘喜歡的水平,就這?”

 屏風后面傳來水花聲,以及左凌泉的輕嘆:

 “自不學無,只喜歡練劍,哪里會這些酸秀才的把戲。公主覺得我該怎麼說?”

 姜怡其實也不知道,待在棲凰谷,小姨沒教過這些,等到了十四五,竇初開的年紀,又遭逢變故進了宮,用小小的肩膀扛起了不該扛起的擔子。

 也就遇上左凌泉后,姜怡才發現自己只是個有點小任兒家罷了,也會半夜床榻上輾轉反側想念郎。

 其實這麼久以來,姜怡也沒看兒長相關的雜書,回想了下,如同過來人似的教導道:

 “公子遇見小姐,要很有禮數,嗯……要詩作對,展現才學,這樣小姐才會芳心暗許。打打殺殺的莽夫,才沒有姑娘會喜歡。不過你也沒啥文采,說這個為難你了。”

 “詩作對,嗯……我想想哈……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后面啥來著,我也忘了。”

 ??

 姜怡微微愣了下,沒想到左凌泉還真憋出了一句,回想了下,沒在詩集上瞧見過,好奇道:

 “你從哪兒聽來的?”

 “應該是上輩子,我投胎的時候,估計孟婆湯喝太急灑了些,腦子里總是冒出這些七八糟的,又記不太清。”

 姜怡半信半疑,思索了下,又問道:

 “你那麼急著投胎作甚?難不是從地府越獄的?”

 “我怎麼可能下十八層地獄,嗯……著急投胎,應該是為了遇見公主吧。”

 這句話有點水平了。

 姜怡臉兒一紅,輕哼了聲:

 “我還以為你不會油舌……你肯定是從地府越獄的,以你那暴脾氣,上輩子肯定殺孽深重,到了地府也不消停,連閻王爺都敢惹。”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姜怡又是一愣,想了想:“對,你在俗世都敢打公主屁,下了地府估計也敢砍閻王。不過你不用招舊部,你就是個莽夫,只會單打獨斗。”

 “我行事一向穩健,謀而后,怎麼能用莽夫形容。”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穩健?今天那個惹事兒的,你打一頓就行了,結果抬手就砍人倆胳膊,還準備殺人。鐵河谷要是殺了人,誰都保不住你,嚇得我連忙找太妃娘娘來平事兒……”

 “這公主就不懂了。我殺人,從來都是劍先出去,殺意后至,豈會在劍沒出去之前暴殺意,那不是提醒別人我要手了?”

 姜怡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

 “鐵河谷滿街都是高人,哪怕能坐視我當街殺人闖禍,也不可能坐視云水劍潭的弟子暴斃,能救下來那都是香火,所以我暴殺心的況下,就肯定殺不死那廝;我真要殺人,面對面的距離,神仙都攔不住。”

 “你的意思是,你殺紅眼的模樣,是在裝腔作勢?”

 “這,不然那廝知道我不敢在鐵河谷殺人,我就下不了臺了。”

 “要是真沒人攔怎麼辦?”

 “那廝撐不住,必然被嚇破膽,我會給他喊‘住手’的機會。這膽大心細,我可不是莽夫。”

 姜怡靠在床頭上想了想,點頭道:

 “做事過腦子就好,以后再接再厲……今天你其實出風頭的,我都沒想到你那麼狂,把滿街的人都鎮住了……”

 嘩啦——

 屏風后傳來出水聲。

 姜怡話語一頓,把被褥拉起來些蓋在腰間,有些慌。

 瞧見屏風后的人影在穿袍子,姜怡覺得這麼等著,好像和在等著被臨幸一樣,又隨便從妝臺上拿了把梳子梳頭,目著燈火。

 踏踏——

 很快,左凌泉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墨黑長發披在背后,袍子系在腰間,赤著上半出結實的膛和腹

 “你……”

 姜怡臉瞬時漲紅,剛掃了眼就偏開了目,還把梳子砸了過去,惱道:

 “你怎麼不穿裳?”

 左凌泉接住木梳,緩步走到床榻跟前,看著強撐氣勢保持鎮靜的姜怡,含笑道:

 “公主在栓龍港的時候,說到了臨淵城和我那什麼,不會是騙我的吧?”

 姜怡自然記得,抱著襟,往床鋪里側躲了躲:

 “我問過太妃娘娘,結為道,要在祖師爺面前發誓……”

 “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婚約……”

 姜怡抿了抿,不太敢去看近在遲尺的膛,把被褥拉到了口,眼神躲閃:

 “你……別放肆,本宮沒答應,你就……”

 左凌泉湊近幾分,看著燈火下的臉頰:

 “公主不樂意?”

 “我……”

 姜怡怎麼可能不樂意,只是害怕罷了,畢竟是兒家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一旦答應下來,以后就得被認真糟蹋,還沒借口還了。

 “你明天要和人單挑,得養蓄銳,要不等你明天打贏了,我再……”

 “不要這種旗子,萬一明天全想著這事兒,分神之下打輸了怎麼辦?”

 “……”

 姜怡呼吸不穩,很想鼓起氣勢,和以前一樣兇左凌泉幾句。

 但也不知是不是出門在外沒靠山的緣故,兇不起來,只能試探地道:

 “要不,我讓你親一下?”

 “公主覺得呢?”

 “我……我覺得可以?”

 左凌泉輕輕嘆了口氣,湊上前在姜怡額頭親了下。

 姜怡以為左凌泉要來真的,嚇得連忙閉眼,但左凌泉很有禮貌地親了下后,就轉走向了臺:

 “好好睡吧。”

 誒?

 姜怡見左凌泉放棄了糟蹋,孤零零地跑去打坐,有些意外,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覺得自己好絕,想想又開口道:

 “你等等……”

 話一出口,左凌泉就轉過來,掀開了被子,滾了進去。

 “呀——”

 姜怡想后悔也為時已晚,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就被蒙住了,被左凌泉摟在了懷里,上的睡袍散開,覺渾上下都是左凌泉。

 姜怡哪里經歷過這場面,心里慌得要死又手足無措,只能慌道:

 “我是說外面冷,你加件裳,沒……沒讓你……”

 左凌泉埋在被褥里,窸窸窣窣片刻,把兩件兒睡袍丟在了地上,然后掀開被子,出彼此的臉頰,居高臨下著姜怡:

 “那我走?”

 “你……”

 姜怡覺被不過氣,想用胳膊護住前,但能抱住的只有前的左凌泉,難以言喻的覺沖擊著心神,連話都變得語無倫次:

 “你……別著我……”

 左凌泉很聽話地翻了個,躺在了枕頭上,讓姜怡在上面著,摟著的腰:

 “好。”

 姜怡得以活,連忙想要逃跑,但這一就發現不對。

 脖子上的翠竹吊墜,和白團子一起搖搖晃晃……

 吊墜上是兩人初見時的小街,左凌泉送的,戴上那天就未曾再取下來。

 姜怡撐著沒翻起來,低頭一看,又連忙趴在了左凌泉上,面紅耳赤,急道:

 “你……你……”

 “相公。”

 “你放肆!放開我……嗚嗚……”

 左凌泉輕輕抬頭,堵住了語無倫次的話語。

 雙相合,房間里安靜下來。

 姜怡猛地僵了下,還想掙,卻再也使不上力氣了,杏眸之中水汪汪的,但顯然不是抗拒,而是覺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到了冒犯。

 雖然姜怡已經頭暈目眩,本沒法想東西,但本能還是讓倔強地在左凌泉肩膀上撓了兩下,以宣示自己抵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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