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妃宮出來，左凌泉回到家里和幾個姑娘通報了消息。

　事關吳清婉二叔的下落，能早點過去也能讓清婉心安，幾個人也未曾遲疑，收拾好東西就一起離開了宅院。

　上靈燁的私人游艇停在宮里，左凌泉先把吳清婉和湯靜煣送上了船，然后陪著姜怡前往天璣殿。

　時到正午。

　太妃宮的千步廊，左凌泉腰懸佩劍，姜怡紅如火，并肩前行。

　冷竹做宮打扮，走在兩人的背后，有些慨地碎碎念：

　“好不容易從大丹皇宮出來，兜兜轉轉怎麼又進宮了，唉~……”

　姜怡回過頭：“要不現在就讓你出宮嫁人？”

　冷竹表一僵：“我就隨便說說，只要公主在跟前，待在哪里都一樣。”

　“你不想嫁人，是舍不得左凌泉還是舍不得我？”

　冷竹想說‘都舍不得’，但這話出來，當小老婆的愿肯定就破沒了，連忙搖頭：

　“肯定是舍不得公主，嫁人有什麼好的。”

　姜怡可不信這胳臂肘往外拐的丫鬟，揮揮手讓冷竹一邊兒玩去，然后看向旁邊笑的左凌泉：

　“出去好好照顧著小姨，事都過去三十年了，實在找不到，就回來從長計議，別冒冒失失地又闖禍……”

　左凌泉知道姜怡不能跟著出去游歷，心比較失落，拉住了的手：

　“我知道分寸，有大燕王朝在后面站著，出不了大事兒。你這些日子就在宮里修煉，有太妃娘娘指點，修行速度肯定快得多，下次咱們再一起出去就是了。”

　姜怡明白輕重緩急，對此輕輕點頭，稍微沉默了下，又蹙眉詢問：

　“對了，你怎麼今天早上才回來？和太妃娘娘聊公事聊了半晚上？”

　話語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狐疑。

　左凌泉有些無奈，抬手就在姜小醋壇子的臉蛋兒上了下：

　“想什麼呢？我還能作甚？”

　一個俊郎剛的小伙子，和一個傾國傾城的寡居婦相伴到凌晨，能作甚？

　不過姜怡仔細想想，又覺得上靈燁不會凡心，左凌泉也沒這麼大膽，便收起了心里的狐疑。

　除開上靈燁，吳清婉昨天晚上的況也有點不對。

　姜怡昨天晚上回房后，輾轉反側睡不著，總覺得小姨好像在遮掩什麼，但又不敢往深想。猶豫了下，輕聲道：

　“我覺得小姨最近怪怪的，好像有事瞞著我，你有沒有覺到？”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含笑道：

　“放心好了，有我在呢，真有事兒我也能護著。”

　姜怡微微點頭，眼見天璣殿快要到了，出了手：

　“行了，你走吧，快去快回，九宗會盟還有三個月開始，鐵河谷那邊已經開始選人了，你至得提前一個月回來，不然我就不等你，自己去參加了。”

　左凌泉對進九宗的念想其實不大，但幾個姑娘得找到合適的宗門進修，他對此自是點頭，然后在姜怡的兒親了一口。

　姜怡太妃宮，覺得上靈燁能看到，想要躲避；但馬上要和未婚夫分別，也心中不舍，最終還是沒，仍由左凌泉吻別，還輕啟小口，讓左凌泉親的更深些……

　——

　稍作纏綿之后，姜怡去了天璣殿，上靈燁在殿門外等著。

　左凌泉和兩人擺手道別后，獨自穿過千步廊，來到了渡船停泊的湖泊旁。

　小畫舫停泊在秋滿園的湖岸邊，因為艙室空間不大，吳清婉和湯靜煣并未進去，站在甲板上打量著宮里的景。

　吳清婉穿著一襲淡綠的長，長發盤起，氣質依舊出塵于世，但和大、小上比起來，又多了幾分平易近人的人間煙火氣。

　如果說上靈燁是被迫困在凡世的仙子的話，那吳清婉更像是仙在紅塵歷練，心態不同，氣質自然也不同。

　湯靜煣上鵝黃衫，下深褶，發髻間著珠釵，依舊是市井小娘的打扮。

　白豆腐般的臉蛋兒，在秋日下散發這溫潤澤；珠圓玉潤的段兒，更是從里到外著韻味兒，而不妖、而不，雖然沒有出塵仙氣，但確實是人中的仙品。

　左凌泉走出游廊，瞧見兩個賞心悅目的風韻人，本想快步過去，遠遠又發現兩個人表好像有點古怪。

　左凌泉見此放輕了腳步，走到兩人附近，悄悄聽墻，卻見湯靜煣意味深長的說道：

　“清婉，咱們認識也大半年了，雖然年齡差了點，但也算是姐妹，你說是吧？”

　湯靜煣個子不高，只到吳清婉的鼻尖兒，兩人站在很近，還得微微抬頭著吳清婉。

　但吳清婉心虛之下，氣勢上明顯被了一頭，雙手疊在腰間，眼神有點躲閃，聲道：

　“修行一道不講究年齡，都住在一起了，自然是姐妹，嗯……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

　“好奇什麼？”

　“上次我和小左從地底回來，晚上你和他在一起修煉，我約約聽到些靜，他好像說了句‘真’之類的話，一直沒弄明白意思……”

　！！

　吳清婉一，雪白臉頰上難以抑制地染上了一抹暈紅，又迅速了下去，含笑道：

　“是一味藥材，用珍珠研磨，就是珍……”

　湯靜煣‘恍然大悟’，眼神移向了吳清婉小腹下，繼續道：

　“是嘛……我也問過小左，他說你們在演練招式。自己張開是個什麼招式？”

　吳清婉睫微，明顯能察覺到氣息不穩，抿了抿，邁開腳步，擺出扎馬步的作：

　“就是這樣，扎馬步是鍛煉格的基本功，所有人最初都是練這個。”

　“既然是基本功，怎麼還需要小左提醒？”

　“演練招式嘛，他讓我擺出這作。”

　“哦……”

　湯靜煣低頭看向吳清婉的繡鞋，因為扎馬步的作，擺被拉高，出了一截小，能瞧見白布。微微挑眉，含笑問道：

　“演練招式的時候，穿著子是不是不方便呀？我昨天瞧見，你子下面好像沒穿子……”

　！！

　吳清婉找不到借口了，正想瞎編，就聽見后方傳來腳步聲，以及左凌泉帶著笑意的話語：

　“你們聊什麼呢？”

　吳清婉如蒙大赦，連忙轉道：

　“凌泉，你怎麼才來……姜怡送過去了？”

　湯靜煣也連忙收起了小心思，回頭正想說話，就瞧見左凌泉飛跳上了船，拉住和吳清婉的手，走向了船艙。

　？？

　兩個子同時愣在當場。

　吳清婉被握著手，眼神錯愕，直到被拉進了船艙，才回過神來，秋水雙眸里涌現出怒：

　“凌泉！你放肆，我是姜怡的小姨，也是你師長，你豈能……”

　湯靜煣也瞪大眼睛，迅速回手，皺著眉兒道：

　“小左，你干什麼呀？”

　左凌泉面帶笑意關上了門窗，看著‘怒不可遏’的婉婉，輕聲道：

　“靜煣都看出來了，裝糊涂也沒用。”

　吳清婉瞪著眸子，沒用半點消氣的意思，心里的窘迫，甚至讓怒意更甚了幾分：

　“你胡說什麼？我裝什麼糊涂？”

　湯靜煣雖然有所懷疑，但真的證實心里的猜測，還是難掩震驚；瞧見吳清婉發，有點不敢接話了，悄悄把睡懶覺的團子抱起來，目在兩人上徘徊。

　左凌泉知道婉婉下不來臺，也沒有太過分，認真和湯靜煣解釋道：

　“湯姐你別想，我和吳前輩確實在修煉，就是‘雙修’，一種比較偏門的修行之法。”

　吳清婉心中窘迫難言，恨不得跑出去投湖，聽見左凌泉的話，才想起自己的‘初衷’。連忙點頭：

　“沒錯，我是在幫他修煉，不是……不是做那些傷風敗俗的事。”

　湯靜煣又不傻，哪里會信兩個人只是修煉，不過人世故還是懂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還有這種修行法子？”

　“有。”

　吳清婉知道湯靜煣不信，快步走到跟前，拉著湯靜煣在雕花小榻上坐下，把得到功法、為宗門解圍的來龍去脈，認真說了一遍，還拿出玉簡和修煉記錄當作證據證明——當然，只給看了前幾頁，后面趴著騎著跪著被抱著之類的，自然不敢放出來。

　左凌泉靠近就被吳清婉瞪一下，也不上話，只能在書桌旁控渡船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