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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153章 靈谷六重

 兩人來到畫舫的甲板上,左凌泉從門口垂下的珠簾略微掃了眼——船艙不大,也沒有待客的地方,從陳設來看是人的私空間,男人不能隨便往進闖,他便在門外拱手一禮道:

 “前輩。”

 上靈燁側坐在案幾旁,用金筆在冊子上勾畫,并未抬頭:

 “覺如何?”

 “好,多謝前輩施以援手……”

 “你是緝妖司的掛名供奉,為朝廷辦事,舉手之勞不必答謝。”

 上靈燁從桌子上取出一張案卷:

 “這次探查大黃嶺的案子已結,酬勞共計一千八百八十七枚白玉銖,怎麼算的已經和姜怡說過;因報有誤讓你涉險,追加為兩千整。你可有異議?”

 左凌泉得了這麼多援助,還讓上靈燁留在這里幫忙護道,都不好意思拿報酬,但瞧見上靈燁公事公辦的架勢,還是點頭道:

 “沒異議,前輩按規矩辦即可。”

 上靈燁微微頷首,拿起印章在卷宗上蓋了下,在案幾上排出了二十枚金縷銖。

 姜怡這些日子都在給上靈燁幫忙,此時挑起珠簾走進了船艙,在案幾旁邊坐下,把神仙錢收了起來,轉頭道:

 “你還有事兒沒?沒事兒的話就回京城了。”

 “沒事兒了,讓你們久等了。”

 ……

 幾句閑聊后,小畫舫從荷塘里飄了起來,速度極快,上升到半空,天上的風也大了起來。

 左凌泉不好進船艙,轉來到了甲板邊緣,等畫舫升到白云之上,能瞧見天邊的紅日灑在腳下云海上,風景倒是世間有。

 姜怡坐在船艙里,幫上靈燁整理著案卷,前些日子每天都和上靈燁聊天,說些七八糟的;不過左凌泉回來后,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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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靈燁比兩人加起來還大一倍不止,沒有私人話題,境界太高修行的事兒也聊不到一塊兒去,也沒有說話,等把手頭上的公務理完后,就在榻上用小魚干逗弄團子和貓。

 畫舫的速度很快,千里路程,回去恐怕最多一個時辰。

 左凌泉在甲板上吹了片刻冷風后,見上靈燁閑下來了,想了想開口問道:

 “前輩,像是黑龍鯉這樣的仙,還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找到?”

 上靈燁把魚干掰碎放進團子嗷嗷待哺的里,回應道:

 “仙不是找的,能不能上全看運氣,黑龍鯉這種功效驚人的更是如此,你能遇上一只,說不定就用去了半輩子的福緣,多的就不要想了。”

 左凌泉聽見這話,自然有點失,又道:

 “那世上有沒有能讓人快速破鏡,又沒副作用的東西?和黑龍鯉類似的?”

 姜怡對這個顯然很在意,看向上靈燁。

 可惜,上靈燁搖了搖頭:

 “水主滋潤、木主生長;只有這兩類修士,可以靠天材地寶,在練期走得快些,其他不行。”

 姜怡眼神有些失,握著白貓的爪爪,詢問道:

 “那其他五行之屬,豈不是很吃虧?”

 “五行只有相生相克,沒有強弱之分;其他五行之屬的天材地寶各有奇效,不過越是好用的東西越是難找。”

 左凌泉微微點頭,也不好多問,便也不說話了。

 上靈燁看出了左凌泉的心思,倒是主開口道:

 “你想讓姜怡走快點的話,可以讓來太妃宮幫忙,宮里有個‘燦池’,算是小福地,是我以前修煉的地方,不過現在用不上了,一直空著;姜怡天賦不差,進去修煉速度應當不慢。”

 姜怡眼前微亮,當即就想答應下來,不過想了想,還是先看了下左凌泉。

 左凌泉對此自然沒啥意見,兩家是鄰居,中間就隔著一道宮墻,幾步路的距離。他拱手道:

 “那就謝過前輩了,被前輩如此厚待,實在不知該如何答謝。”

 上靈燁把左凌泉當師門青魁看待,找個修行之地只是舉手之勞,姜怡的履歷也確實可以幫分憂。不過見左凌泉這般激,倒也不客氣,順勢就薅起了羊

 “不必答謝,舉手之勞罷了。那條魚你用完了,皮骨鱗甲若是用不上,可以賣給我,價錢你自己開。”

 左凌泉明白人世故,也不在意一條團子都不吃的魚干,開口道:

 “前輩這話說的實在生分,這次若沒有前輩相助,我拿不下這條魚,按規矩本就該分前輩一部分。如今我吃了大頭只能給一條魚干,心中都覺得慚愧,那好意思再提神仙錢。”

 “是啊,太妃娘娘你太客氣了。”

 上靈燁見宗門新人如此上道,微微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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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舫的速度很快,月亮剛從天邊升起之時,畫舫已經飛過了落魂淵,燈火如的巍峨雄城出現在了眼前。

 臨淵城上空是飛區,不過上靈燁顯然不在此列,畫舫直接飛到了皇城的上空。

 左凌泉從甲板上往下看去,能瞧見自家的宅院,但距離太遠,又有金陣的遮擋,瞧不見婉婉和靜煣,只能約看見東西廂亮著燈火。

 畫舫很快飛到了太妃宮,尚未在天璣殿外的廣場上落下,便有宮魚貫而出,在下方迎接。

 左凌泉不是第一次來太妃宮,還瞧見了上次找貓的三個小宮。他從畫舫上跳下來,站在廣場上等著上靈燁和姜怡下船。

 只是上靈燁還沒從艙室里面出來,后面的天璣殿里,就跑出來一個材魁梧的彪形大漢,大步飛奔,踩得地面‘咚咚——’作響。

 左凌泉回頭看去,從夸張的形上認出了是司徒震撼,懷里抱著小山一樣的卷宗,摞起來比腦袋還高,遙遙還開口道:

 “左公子,你要查的事,我……我們皇太妃娘娘,幫你找到了些線索。”

 左凌泉聞聲自然驚喜,連忙走到跟前,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卷宗接過來:

 “辛苦震撼兄了。”

 司徒震撼連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辛苦的是皇太妃娘娘。”

 上靈燁帶著姜怡從畫舫上飄了下來,落在兩人跟前,掃了眼堆積如山的卷宗:

 “找到線索直說即可,何必全搬出來?”

 司徒震撼面容嚴肅,認真道:

 “我不搬出來,左公子怎麼知道太妃娘娘廢了多大力?為了找這些卷宗,娘娘安排手下在卷宗庫里呆了近一個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翻了二十余萬卷卷宗,一個名一個名字地核對……”

 上靈燁眼神意外,忽然發現這師侄長腦子了,看來‘讀書使人明智’不是一句虛話。

 掃了眼比左凌泉還高的卷宗,詢問道;

 “找到了什麼線索?”

 姜怡對小姨的事兒自然關心,自己從卷宗上面拿了一本下來翻看。

 司徒震撼認真道:“線索不多。最早一次是三十年前九宗會盟,老祖蒞臨皇城上空,吳尊義和同伙……友人鄧玉封,在地文坊集市抬頭打量時,沒有行禮,被出鐵鏃府的巡捕,找理由抓進牢里蹲了七天,留了案底……”

 ??

 左凌泉一愣。

 姜怡眼神也是如此——在棲凰谷,聽四師伯牛吹得震天響,可從來沒聽過被巡捕抓去蹲牢房的事兒。

 上靈燁則聽的有點不耐:

 “直接說去向,這些瑣碎事說了沒意義。”

 司徒震撼好不容易把消息翻出來,豈能直接略過去,哪怕師叔開口催促,還是一字不的把吳尊義在京城周邊的向說完了,然后才道:

 “……九宗會盟開始后,吳尊義未能九宗,不過其在煉師的切磋中,表現不錯,材料被做手腳的況下,臨陣磨槍自行修改煉法子,功煉制出了一件兒勉強能用的法;雖然水平不高,但此舉難度極大,所以被記錄了下來。”

 吳尊義本就是棲凰谷丹房的弟子,但聽說其真的會煉,左凌泉和姜怡都有點意外。

 上靈燁輕輕頷首:“臨陣修改煉之法,若不是早有準備,就是天賦極高,被什麼宗門挑走了?”

 司徒震撼搖了搖頭:“九宗會盟人太多,沒九宗門的不會記錄,不過后來幾年,臨淵港發生了一次糾紛——鋪子售賣的法出現紕,被修士找上門鬧事兒。緝妖司去理,法產地是灼煙城,煉師署名為雷弘量,實則為學徒代工,經查驗,學徒名字就吳尊義,以先前的記錄來看,不像是重名。”

 “灼煙城……雷弘量……”

 上靈燁聽到這里,眸子微微瞇了下。

 左凌泉詢問道:“灼煙城是什麼地方?九宗里面好像沒這家。”

 司徒震撼解釋道:“灼煙城是天帝城下宗,位置在大燕朝境外,山上山下都管不了那邊,所以沒有任何記錄。”

 左凌泉還想再問,旁邊的上靈燁,先開口道: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你們先回去吧,明天再過來,我去查下卷宗,給你灼煙城確切的消息。”

 左凌泉的報能力,自然沒有大燕皇太妃強,見此也不瞎問了,拱手告辭。

 姜怡把蹲在白貓背上的團子接回來,團子還有點不想走,蹲在姜怡的肩膀上,沖著上靈燁“嘰嘰~”了兩聲。

 上靈燁喜歡團子,抬手拋出了一盒出自海樓的深海小魚干,然后抱著白貓走向了天璣殿。

 左凌泉對蹭吃蹭喝的團子有點無奈,捧過來想訓了兩句,哪想到團子手,竟然還帶著點淡淡的兒香。香味不是姜怡的,他蹙眉道:

 “你不會又往人家懷里鉆了吧?”

 “嘰~”

 團子點頭,還張開小翅膀比劃了下。

 左凌泉起初還不明白意思,瞧見團子示意姜怡的脯,才明白應該在說:‘這麼大,比小怡和多了’。

 ?!

 左凌泉趔趄了下,連忙松開了手;團子自由落,差點摔在地上。

 姜怡不明所以:“你把它丟了作甚?摔了怎麼辦?”

 團子飛起來落在姜怡的肩膀上,歪著頭,也不明白左凌泉怎麼‘嫌棄’它了,委屈地‘嘰~’了一聲。

 左凌泉哪里好意思解釋,笑著打了個哈哈,就帶著姜怡快步出了宮門。

 -------

 另一側。

 上靈燁走上宮殿的臺階,澄澈雙眸有點出神,似是在思索著什麼事

 司徒震撼目送府主離開后,小跑著跟在了后面,詢問道:

 “師叔,灼煙城有問題?”

 上靈燁回憶了下,才輕聲道:

 “多年前緝妖司清剿了一名野修,得到一件法寶,屬于‘邪’,上面沒有標注出。”

 司徒震撼微微皺眉。

 ‘邪’的意思,是煉制方法傷天害理、或者作用傷天害理的法,就比如吞噬凡人魂魄的‘聚魂幡’,和散播瘟疫的‘千蟲蠱’等等,輒禍及數十上百萬凡人,在整個玉瑤洲都是絕之

 “能在明繳獲一件兒,暗中流傳的肯定不下百件兒,這種‘邪’,莫非是灼煙城煉制的?”

 “我本以為是從九宗之外流傳進來,但邪中的金,產自鐵鏃天,只可能是九宗的煉宗門……

 ……你方才提到雷弘量,我才想起雷弘量的師祖,是百年前天帝城的一個煉鬼才,本來名聲大,最后忽然銷聲匿跡,甚至被天帝城除名……

 ……九宗除名,不是驅逐就是死,宗能用這種刑罰,必然是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而煉制邪搖天帝城三元老的地位,是有可能被以此刑的。”

 司徒震撼琢磨了下,輕輕點頭:“那師叔的意思,是讓府主順便去查這事兒?”

 “九宗只有我鐵鏃府敢去查天帝城下宗,灼煙城若是有鬼,必然防著境的鐵鏃府修士。”

 上靈燁回頭看了眼左凌泉遠去的背影:

 “九宗境,除你、我、老祖之外,連左凌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鐵鏃府的人,帝詔尊主來了都看不出破綻,是完的探子。”

 “還真是……不對,許墨知道府主的份,若是走了消息。”

 “許墨還在澤州游山玩水。聽說許墨對云水劍潭的一個修有興趣,你編個假消息,以那修的口氣,約許墨去海外孤島上看日出。這樣事后伏龍山問起來,許墨會自己找借口解釋為什麼失蹤,不會牽扯到我們。”

 司徒震撼渾一震:“師叔,這不太好吧?”

 “那你想辦法讓許墨自愿消失幾個月?”

 “呃……許墨可是伏龍山青魁,腦子肯定不傻,要是不信怎麼辦?”

 “先就聯系那個修,說許墨在海外孤島等,礙于許墨的份,人家肯定會去見一面。這樣消息就是真的了。”

 司徒震撼瞪著銅鈴般的眼睛,驚為天人,想贊嘆幾句,肚子里卻沒啥墨水,只能認真道:

 “師叔,我鐵鏃腦子共一石,老祖獨占八斗,您占兩斗。”

 ??

 趴在上靈燁懷里的碧眼貍奴,抬起腦袋,滿頭問號。

 上靈燁也是眉頭一皺:

 “你是說,其他師兄弟都沒腦子?”

 “什麼其他師兄弟沒腦子?說的我有一樣!”

 司徒震撼一拍大腦袋:

 “有老祖和師叔在,有腦子我們都不用……”

 “滾!”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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