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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莽》 第149章 碧潭山莊

 但正如宋馳所說,唐鴻強在速度快、拳頭重,武學造詣真算不得高。面對宋馳這樣的凡夫俗子,唐鴻可以用速度彌補武學造詣上的缺陷,但對上有修為傍的左凌泉,這個法子顯然不管用了。

 唐鴻只是化招反擊的一瞬間,左凌泉就看穿了他的套路;反手扣住唐鴻左臂,以四兩撥千斤之勢,順勢往側面一帶,膝蓋同時以雷霆之勢上踢,砸向了唐鴻的腰間。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剛剛的兩人一即分。

 唐鴻山靠撞到一半,就變了弓腰的蝦米,雙腳離地騰空而起,被一膝蓋撞得往后倒飛出去。

 雙方速度太快,凡夫俗子不可能看清,連宋馳都看不清其中門道。

 頭發花白的唐鐵瑾,卻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眼中出幾分錯愕,目鎖定在左凌泉上,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蛛馬跡。

 “這……”

 其他人后知后覺,在唐鴻被踢飛出去,才看清發生了什麼。

 但場下兩人作太快,他們本就來不及思考。

 唐鴻腹部正中一記膝撞,落地的一瞬間又反沖了回來,快若奔雷。

 左凌泉一招得手,察覺到唐鴻速度快得非人,但并沒有覺到真氣流轉的痕跡,因此還得繼續。

 他不等唐鴻近,雙腳猛踏地面,后發先至沖到唐鴻近前。

 眼見唐鴻一拳襲來,左凌泉以唐鴻方才的手法,抬手化開拳頭,同時一記山靠,撞進了唐鴻的懷里。

 嘭——

 山靠在俗世江湖威力巨大,中者非傷即殘。

 唐鴻毫不意外再次被撞飛了出去,發出了一聲悶哼。

 兩次出拳都被破招,唐鴻知道拼拳腳不是左凌泉的對手,落到場邊的武架旁,抬手掃出兩齊眉,自己提著一再度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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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套作行云流水,看不出半點吃虧的地方。

 但在場行家眾多,瞧見唐鴻兩次被擊飛,又換了兵,便曉得唐鴻拼拳腳輸了,飛檐下頓時響起一片驚呼。

 左凌泉接住齊眉,奔行間抬手輕抖,齊眉就發出‘啪——’的一聲響,用的是槍法。

 左凌泉的槍法比不上苦練多年的劍法,但‘中平劍’是從‘中平槍’演變而來,他的槍法水準也就比登峰造極的劍法差一點兒。

 而唐鴻則不然,碧潭山莊以拳法出名,唐鴻連拳腳功夫都沒練好,其他兵自不用說,也就占了底子強橫的便宜。

 雙方剎那短兵相接。

 唐鴻手中齊眉輕抖,抬手便是一記猛劈。

 左凌泉對于這種除了快啥貨都沒有的對手,實在懶得纏斗,旋就是一式橫掃八荒,擊打唐鴻下盤。

 唐鴻對此自是雙腳離地,往后躍起。

 但左凌泉齊眉掃到唐鴻下的瞬間,就右腳踢中,把齊眉踢向唐鴻

 唐鴻以齊眉,試圖格擋,但這全在左凌泉的算計之中,他順勢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中平槍’,就刺向了唐鴻腰腹。

 颯——

 齊眉速度驟然暴漲,在雨幕中帶起一聲響。

 唐鴻從頭到尾被套路帶著走,本招架不及,哪怕是強行側,也難免被刺中側腰。

 齊眉眨眼就刺破了唐鴻的袍,著皮而過,發出‘嘭——’的輕微悶響。

 這種悶響,顯然不是木該發出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子捅在了樹干之上,力道太大,子被彈開的聲響。

 左凌泉對這種聲音很悉——靈谷四重修士金無垢,尋常刀劍都難以劃破,用沒有銳角的木捅上去,就是這種聲音和手

 無垢金本沒法作假,面前這個唐鴻,至在靈谷四重往上!

 在確定唐鴻是修行中人后,左凌泉并未出異樣,一刺空順勢橫掃,試圖擊打唐鴻側腰。

 唐鴻被左凌泉得都了章法,眼見左凌泉一得手又乘勝追擊,出了些許破綻,抓住機會就是一刺向左凌泉口。

 左凌泉故作驚慌,急急止步后撤,讓子恰到好的停在了口,雙方也戛然而止。

 “嚯……”

 兩人作太快,手不過兩三招,飛檐下圍觀的江湖名宿,基本上都沒怎麼看清,見兩人打完了,又發出一陣驚嘆。

 唐鐵瑾瞧見此景,暗暗松了口氣,不過眼睛里也出了幾分狐疑。

 唐鴻筆直站立,腰間服破了一塊,以左手袖袍擋住了缺口。右手持著齊眉,點在左凌泉口,還有點心有余悸,開口道:

 “俠好功夫。”

 左凌泉干脆地丟掉了木,做出敬佩模樣:

 “唐莊主好手,在下心服口服。”

 唐鴻收起了齊眉,爽朗一笑道:

 “俠日后必,恐怕再過個兩三年,唐某這澤州龍頭的地位,就得易主了。”

 諸多江湖人,看出唐鴻在拳腳功夫上輸了半籌,此時也驚嘆道:

 “是啊,還好俠是京城人士,不然我小小澤州,從今以后就得變天了。”

 宋馳是江湖宗師,凡夫俗子的限制,讓他沒看清雙方手的細節。不過他覺得左凌泉能在拳腳上住唐鴻,就不可能在棒上輸給武學造詣不怎麼地的唐鴻。

 宋馳暗暗琢磨了下,明白左凌泉在刻意藏拙,倒也沒多說,只是順勢道:

 “看來還是差一點,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等過兩年,我再帶著外甥向唐莊主討教。”

 唐鴻笑著回應了幾句,便和左凌泉一起返回了大廳,因為冒雨切磋服都了,得下去換裳,左凌泉也被家丁帶著前往了客房。

 姜怡在旁邊看了個寂寞,也跟著左凌泉,來到了山莊的客房之,待房門關上后,湊到進去小聲詢問:

 “你打輸了?”

 左凌泉先做了個噓的手勢,在房間周圍檢查片刻,確定沒有人聽后,才低聲音道:

 “唐鴻絕對是靈谷四重往上的修士,刻意藏了修行痕跡。至于是不是和大黃嶺的骸骨有關,尚不清楚。”

 姜怡站在背后,幫忙下左凌泉的袍,蹙眉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距離如此之近,不可能兩件事兒毫無牽扯。現在怎麼辦?”

 左凌泉子:“先確定消息,然后找緝妖司求援,讓他們派人來理。”

 “嗯……誒?”

 姜怡正認真分析,忽然就瞧見左凌泉溜溜的站在了面前,驚得連忙轉過,有些惱的道:

 “你做什麼?”

 左凌泉毫不臉紅,轉過來,從姜怡手上取來袍,含笑道:

 “換服啊,你自己跟著跑進來的。”

 “你不會去屏風后面換?”

 “又不是沒看過。”

 “誰看過?我從來沒看過。”

 “那就好好看看,要不要一下?”

 “你……呸……胚。”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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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曲過后,碧蓮堂里的話題,就全轉到了方才的切磋之上,眾人極盡溢之詞,贊嘆左凌泉和唐鴻的手。

 熱熱鬧鬧的場景,直至持續到晚宴結束,賓客才相繼散去。

 各方賓客過來路途遙遠,不可能吃完飯就走,都在山莊家丁的帶領下去客房休息。

 宋馳輩分高,左凌泉又出了大風頭,被唐家單獨安排在山莊后側的一間雅園

 雅園依山傍水,環境極好,不會被旁人打擾,但其目的,顯然不是款待貴客那般簡單。

 莊主唐鴻把賓客送下去休息后,獨自來到山莊后方的祖宗祠堂

 祠堂被柳林環繞,可以聽見水流聲,但在雨幕之下聽得不是很清晰,好似是從地下傳來。

 已經八十歲的唐鐵瑾,獨自在祠堂團上盤坐,席間豪飲的醉意早已散去,眼神清明,看著祖宗牌位,回想過往。

 碧潭山莊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世家,算不上豪門大派,扎在澤州祁安郡,祖上也沒出過什麼修士。

 唐鐵瑾的前半生,只是個江湖人,‘南方九宗’之的仙家事,他也聽說過,但山上人的事和他們這種凡夫俗子無關,未曾在意。

 唐鐵瑾在澤州爬滾打半輩子,總算有了點名聲,本以為自己也會和祖輩一樣,等到了年紀退江湖,這輩子就算完了。

 但沒想到的是,在他四十歲那年,山下來了個年輕人,只用三拳兩腳,就打爛了他積累半輩子的威名。

 唐鐵瑾肯定不服氣,但宋馳年紀不大,拳頭卻很老,他從看到那天起,就知道此生難以企及。

 于是乎,唐鐵瑾了歪心思——想去外面尋訪世外高人,指點一二,讓他把丟點的臉面找回來。

 這個想法很稽可笑,年齡超過六歲,尋常小宗門都不會讓進門,大宗門更是找不到地方,更不用說求高人指點了。

 但唐鐵瑾偏偏就找到了門路。

 他當時跑去京城四打聽,本想去找‘鐵鏃府’,結果誤打誤撞跑進了落魂淵,迷路之下兜兜轉轉的,不慎跌,發現了一個水潭。

 水潭深不見底,里面有一尾孤零零的黑鯉魚。

 他覺得驚奇,本想撈起來看看,不曾想那鯉魚一口就咬掉了手上的一塊,渾淪吞了下去;他氣得拿刀去砍,結果刀還沒落下去,水面就結了冰,擋住了刀,沒傷到鯉魚分毫。

 唐鐵瑾不傻,知道鯉魚是好東西,就跑去弄了幾只野,用,然后說好話拐。

 鯉魚當時還聽不懂人話,但明白他的意思。

 喂了好些時日后,鯉魚漸漸不咬人了,最后還吐了顆珠子。

 唐鐵瑾把珠子吃了下去,昏迷了不知多久,等醒來的時候,四肢百骸覺比二十歲的時候都健碩,往年的舊傷暗傷也沒了,甚至會‘真氣外顯’這些仙人神通。

 唐鐵瑾如獲至寶,當場發誓以后把鯉魚當祖宗供著,然后把鯉魚撈起來,帶回了澤州。

 唐鐵瑾本來是一地名,不算窮兇極惡之人,但用鴨魚伺候鯉魚,鯉魚都不滿意,只喜歡第一口吃到的人

 唐鐵瑾起初,還咬牙割自己的喂了幾天,但割要用多大的毅力可想而知,最終還是放棄了。

 在力量和長生的下,唐鐵瑾第一次了歹心,去深山老林里,綁了個挖藥的藥農。

 也是從那一天起,唐鐵瑾做事再無顧忌,墜了魔道。

 這一喂就是四十年,唐鐵瑾早已忘記殺了多人,心思都放在長生上,想盡方法討好鯉魚,求那能淬經鍛的寶珠。

 但鯉魚很多年才會吐一顆珠子,型長得越來越大,食量也慢慢變大了,吃人上了癮,鴨牛羊喂太久就會發狂,折騰出靜。

 唐鐵瑾不得不和兒子做出在山莊的假象,然后換出門,去其他州郡抓深山村落的百姓當食料,爭取每個月都喂上一個。

 唐鐵瑾知道山上人有多厲害,只要他所作所為被發現,必然是萬劫不復的下場;這些事絕不能被外人知曉,特別是修行中人,哪怕有一的可能,也得提前磨滅,他本賭不起……

 踏踏踏——

 腳步聲喚醒了深思的唐鐵瑾。

 唐鴻走進祠堂,看向腳下的地板,開口道:

 “爹,今天宋馳帶來的那個年輕人,看起來不簡單。”

 “凡夫俗子,不可能快到那種地步,估計也是修行中人。能和你打平手,道行不低,年紀卻很輕,恐怕背后還有大靠山。”

 唐鴻也是這麼想的,在旁邊的團上坐下,詢問道:

 “怎麼應對?”

 唐鐵瑾遲疑了下,看了眼祖宗的牌位:

 “他故意藏修為和你切磋,恐怕已經開始懷疑我等,如果不滅口,遲早會被發現。”

 “若是殺了,他背后的靠山找過來……”

 “紙包不住火,不殺放他走,他遲早也會帶人再來。滅口后,我們立刻帶著魚祖宗離開,只要能逃出九宗轄境,以后就不用擔驚怕了。”

 “山莊怎麼辦?”

 “修行一道本就是如此,凡世親眷,以你我的道行,早該放下了。”

 唐鴻微微點頭,不再多說,起和唐鐵瑾一起,走進了祠堂外的昏暗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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