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網站的參觀閑聊還是讓楚戈有了一點奇怪的滿足，曾經心心念念過的“年會”也是類似道理，能覺得自己躋于網站的前排梯隊，能和編輯與其他大神作者們談笑縱飲勾肩搭背。

　雖然好像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但你做一個行業，總會有一些“上游”的期待，而不是一個人躲在黑暗的小屋子里，看著碼的字能賣點錢就完事了……

　會加各類網協作協，除了拿出去自我介紹有個名目“我是XX作協”的之外，這樣的“團”覺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會讓你覺得自己不是飄在網絡上的幽靈，是有這麼一個集、有那麼一個“基地”的。

　能覺自己還活著，是還存在社會期待的。

　可惜實際上作協只開虛頭腦的會，網協更是半點用都看不見，最后淪為一個純粹聚餐的理由，楚戈已經有一兩年沒參與過了。

　自家網站的參觀總算是讓楚戈有了那麼點“半飽”的滿足，編輯和主編都認了臉，這就足夠了。

　至于大老板……等會吃飯或許還要見，那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事了，楚戈總覺得那和碼字沒有半錢關系。

　楚戈連車都沒打算蹭老板的，離開自家網站就打車趕到謝文元約好的宴會廳，目逡巡一圈，就仿佛準定位般落在了秋無際上。

　這是自助酒宴廳，男男拿著酒水果，自己三三兩兩的在找人談話閑聊，氣氛很優雅。雖然沒有禮服那麼夸張，大部分人還是穿著正裝的，西裝和長是場中主。

　秋無際一隨意的白襯衫藍牛仔就顯得非常特別。

　包括他楚戈的一T恤牛仔也一樣……不僅是樣式和這里格格不，那一眼看得出的幾十塊貨同樣十分醒目，仿佛兩個完全不該屬于這里的人。

　即使如此，秋無際依然是場中最靚麗的風景。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無論男，那是人類對于的天然吸引。

　秋無際正漫步在各個自助臺中，好奇地看著別人拿東西，然后自己也學著拿了一杯橙，邊喝邊看。

　那種好奇的憨和姿態的優雅慵懶完地結合在一起，形一種極為獨特的魅力，你一時無法分辨這是一個土包子還是一個見慣紅塵的有故事的人。

　宴會廳很大，楚戈還沒走到秋無際邊，就有別人先來了。

　“這位小姐很面生，好像是跟朱總一起來的？”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帥哥風度翩翩地站在秋無際邊，含笑問：“不知和朱總怎麼稱呼？”

　秋無際眨眨眼睛，心中甚至有點！

　走出去被人搭訕的小說主標準待遇，本座穿來都快半年了，居然第一次遇上！還以為我沒有魅力了呢，原來還有嘛！咦楚戈是不是來了，覺到酸味飄了過來嘻嘻。

　楚戈就停了腳步，沒好氣地叉腰看。

　“呃，這位小姐……”

　看在別人眼中，秋無際就是轉著橙杯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神也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的，就是讓人渾發。

　秋無際微微一笑：“是啊，我跟爺爺來的。”

　老朱：“？”

　“朱總是您祖父啊？”那青年頗喜：“那朱小姐現在是跟隨朱總管理家族產業？”

　“是啊，我和爺爺一起在鄉下種茶……”

　話音未落，青年神大變，落荒而逃。

　老朱：“……”

　這套路下一句爺爺死了啊我草！

　秋無際撇了撇，仿佛對空氣道：“別人都能用這套說好幾句的，怎麼我一說人家就跑了？”

　楚戈出現在邊：“你都看過的段子，別人當然也看過，你以為人家不上網的嗎？”

　“哦……”

　“你好歹也是個寫故事的人，就不能自己編一個？”

　“為什麼要自己編呢，他也知道我爺爺沒死啊，聽了知道我在拒絕就可以了。”

　“有點道理。”楚戈了下，看向那個青年：“這麼說來還是有素質的子弟，沒死纏爛打。”

　秋無際微微一笑：“大庭廣眾，想死纏爛打也難啊，又不是小癟三。”

　楚戈酸溜溜道：“是不是很高興原來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

　秋無際笑道：“該高興的是你，沒人跟你搶朋友，怎麼知道自己得來的多寶貝？”

　“不需要別人跟我搶，我也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天上地下最大的寶貝。”

　“哼哼，和編輯見面了？”

　“和他見面了。”楚戈指了指門口。

　秋無際轉頭看去，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正好走進宴會廳大門，進場就直奔謝文元所在，看似很稔。

　“他是你們波SS？”

　“嗯。”

　秋無際神變了變，似乎可以腦補出楚戈此去會面的場景……所以說自己中午在干什麼呢？

　著果的手了，咬牙切齒，仿佛要把那玩意碎。

　結果楚戈還補了一句：“其實那樣怎麼可能榨得干，晚上還要……”

　“滾！”秋無際差點沒把果全潑楚戈臉上。

　杯子剛，楚戈就附口下去，倒像是特意在喂果給楚戈喝似的。

　秋無際怔了怔，眼睛笑了月牙：“你的修行就是用來做這種事的，丟不丟人吶？”

　楚戈喝著果嘟囔：“不但不丟人，你看別人看我的眼睛都快紅了。”

　秋無際環目四顧，臉有些微紅。

　四周好多人在悄悄打量他倆呢，有些人正在出姨母笑，有些人正有些悻悻然。

　顯然是以為楚戈也是來搭訕的一個，正期待看他怎麼一鼻子灰呢，結果兩人呱唧呱唧聊得旁若無人，還卿卿我我地喂起果來了，把偌大的宴會廳當一個私下談的場合似的。

　這特麼明顯是熱中的，眼中只有對方，來個隕石都砸不開的那種啊！

　好好一朵鮮花，原來早就在了牛……咦，這牛糞長得也不錯啊。

　有人看向老朱和謝文元，在揣測這對小和他們是什麼關系，其實老朱的實力在這里也只算一般般，有些人未必要顧忌他的面子，但謝文元就非同小可了，一般人可不好得罪。

　楚戈和秋無際的神念把周遭反應盡收眼底，楚戈笑容里有了些冷意：“有些人啊……”

　秋無際笑笑：“是不是想說紅禍水啦？”

　“沒，講真，帶你你這樣的絕出門，到了今天才驗到覬覦可真是不容易了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圈子問題，咱們平時出門太了，見的也是普通路人，如今算是見到了滿座冠。”

　聽楚戈的“滿座冠”有些諷刺的樣子，秋無際搖了搖頭，還頗有些憾地嘆了口氣：“還算好啦，如果在古代，會表現得更明，可不會這麼克制看他們對謝總的顧忌，想等人找事兒，怕是難有咯……”

　“看起來你還期待有人找事似的。”楚戈沒好氣道：“沒有才好，就算要找事，也不該是這種低級的破事，有更高端的事讓你做呢……你看……”

　秋無際順著楚戈的目去，見到了當初杜連峰那個書，正笑地舉杯和謝文元相敬，似是有話要聊。

　的目也似是不經意地瞥過楚戈兩人，出一嫵的笑意。

　秋無際的目很快變得冰冷。

　果然，來了魔都，就是會有集的。

　世界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