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不知何時泛起點點螢火,在月下閃爍,朦朧而夢幻。
偶爾有蟲鳴聲起,襯著江水汩汩流淌之聲,仿佛小夜曲,更增清幽。
夜曲之中另有和弦,那是小男的淺低唱。
“夠……夠了……”弱弱的聲正在低:“你就用一個大月餅,幾個棉花糖和煎餅果子,把我騙到這里,又親又的這麼久……”
一萬歲的老很是悲憤,覺得自己像只豬。
為什麼要跑這郊外江邊來,如今想想,好像坐在這種地方除了親親抱抱這種事之外確實也沒別的事了。
完全白給。
連清場子都是用的自己的法力,真氣人。。
這是經,一定要記下來給別的孩子看,夜里男孩子要帶你去無人郊外,別去,他除了想親你之外沒別的事兒……如果有,那就是更進一步的事兒……
當然也要記下來,如果你自己想親的話,那就裝著不知道,懵懵地跟去,然后就能如愿以償親到你都發腫。
花前月下,江畔流水潺潺,野外曠無人聲,環境太浪漫迷人,親著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連云際山都被攀上去了,嗚嗚嗚……
“你再……”
“遵命。”
“?”
“……”
“我說的是不許再!我服都了!”
楚戈親吻著的臉頰脖頸,一路呢喃:“秋秋,我好你。”
秋無際心神有些小恍惚,他好像是第一次用現代這麼麻的“我你”來告白。這三個字果然直白有力,比以前各種各樣的文青式告白沖擊力強多了,沖得秋無際至今腦子里暈暈乎乎。
他好像確實很我,不是騙人的。
腦子里一迷糊,云際山徹底失守。
主要是今天穿的古裝啦,從衽間塞進去太方便了嗚嗚嗚……非戰之罪。
等等。
秋無際睜眼咬牙:“你哄我來江邊,該不會是為了一鼓作氣干些什麼吧?”
“啊?”楚戈還真沒那想法,他也是氣氛到了,不自不知不覺的。
如今被這麼一說反而有些清醒,然后才發現自己居然侵云際峰了誒……
得淚流滿面,被丟下江去都值了!
他下意識撥了一下。
一顆櫻桃抖抖抖。
氣氛一時安靜,秋無際的臉黑如鍋底。
“嗷!”
慘聲起,宿鳥驚飛,連蟲鳴聲都被嚇停了。
楚戈很想去發個帖子《談天天被朋友擒拿手是什麼驗》。
不管什麼驗,今天值了,那一抹溫暖膩,那一刻巍巍。
掌心還停留著那一刻的覺,雖然現在手腕好痛。
“我一定會練得過你的!”楚戈對月起誓。
秋無際語氣涼涼:“我覺得男人在月下的誓言,可能就這一句最真誠。”
楚戈:“……”
“真是的。”秋無際松開了他,撇道:“就那麼想那些七八糟的事嗎?”
楚戈瞥了一眼。
月之下,依稀可見緋紅的臉,襟至今有些凌,約約還能看見一抹白雪。發也是散的,看上去別樣人。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艱難地道:“男相吸,天理人倫,太正常不過了……又不是專門哄你那個,我也是不自……”
秋無際臉蛋還是熱乎乎的,也知道不自,也是啊,要不然也不會被輕易得手。
這便是啊,仿佛天然相吸,然后就太極。
楚戈又道:“若說月下誓言……除了剛才這句真誠,更前一句也是真的。”
更前?更前他說了哪句?“嗷?”還是“啊?”
就沒說什麼話啊……
秋無際想了想,確定是那一句:“秋秋,我好你。”
想到這句,秋無際心頭還有些發,撇過頭道:“不信,萌萌說,男人最不可信的就是這一句。還給我例舉過一個西班牙還是什麼牙的國家俗諺。”
谷楚戈奇道:“什麼俗諺?”
“我永遠你,時限三個月。”
“……”楚戈哭笑不得:“我們古代多相關怨詩,幾時到國外俗諺。”
秋無際生氣:“所以你很懂是吧!”
“我你早就不止三個月了秋秋。”楚戈再度抱著,低聲道:“我們相識差幾天就四個月了,可我覺得我更你了,恨不得永遠在我上……”
秋無際又開始覺得心頭發,訥訥道:“你、反正、就算不止三個月,最多也就三年。”
“如果一定要冠上‘三’這個數,那我覺得最也該是三生三世。”
“你知道我一世多年麼?”秋無際哼哼道:“還想三生三世。”
“對,不需要三生三世,因為我們這一世,就是永恒。”
秋無際心頭又跳了一下,有些艱難地反駁著:“本座至今未能突破天人之限,壽命尚未永恒,你就更別提了,所以還不承認這是在哄人?”
“若是一般男說一世永恒,那大概可以算哄人。可是秋秋……”楚戈低聲道:“在我筆下,你注定就永恒。其實如果你離了書,那都能自掙天道的層面了,我覺得那也是越天人,不死不滅。所以不管怎樣,你很可能都是永恒。”
秋無際怔了怔,沒有回答。
卻聽楚戈續道:“而我……我所有的修行,都是為了跟上你啊,秋秋……無論是壽命,還是為了去書中找你。”
甚至為了能打得過你,堂堂正正得到你。
這半句沒說出來,也沒必要說。
秋無際又開始覺得心跳得很快,腦袋開始迷糊。
中的甜言語,殺傷力簡直堪比神,效果恐怖如斯。
最關鍵的是,秋無際心中知道他說的是真話,每一句都是。
于是在這月下花前江水邊,就越人心。
迷迷糊糊間,秋無際醒過神才發現自己又和他親在一起了,都不知道這次是他主一點還是自己主一點。
如他所言,恨不得在上,怎麼都不膩。
就連他的手再度攀登,都沒有再去反對,明明一可以隨便把他丟下江水的力氣,卻覺得手腳綿綿的,一點都用不上力,也不想用力。
古裝真是不好,能讓他輕輕松松地開肩頭,在脖上肩上瘋狂地種上草莓。
秋無際有些失神地微微仰首,看著天上的月亮幽幽亮亮,好像一張姨母笑的臉。
月亮中又好像有一只兔子,正在搗藥。
那個世界的天道是他,月是他所化。
這個世界天道不知為何,月下之證,是否有天垂聽?
那只玉兔,能見證否?
愿你我一世永恒。
總覺得這環境害得自己栽了,某種意義上好像也保護了自己——如果場合方便,真不知道是否能夠拒絕他推倒上,真的覺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可偏偏也是因為這樣的場合,到石七八糟的,不方便,他也不好得手。
可以到他的呼吸,很是重,憋得快炸了吧。
秋無際忽然覺得他可憐的樣子,居然笑場了。
楚戈:“……”
“好啦……”秋無際輕輕推開他,低頭整理自己被他得七八糟的襟,撇道:“真是好。”
楚戈:“……”
轉頭看那眼的可憐樣,秋無際嫣然一笑,百橫生:“父神委屈屈啦?”
楚戈:“……”
秋無際主挨了過去,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今天說話好聽,獎勵你的……”
也學著楚戈,親吻著他的脖頸,纖手慢慢挪了下去,握住了藥杵。
楚戈瞪大了眼睛。
“別看……”秋無際呢喃著:“還不就是個小可……”
小可氣得都起青筋了。
小可要哭了。
楚戈也失神地看著月亮,里面仿佛也有只玉兔握著藥杵,一下,一下……
眼前人比玉兔還,比月亮還溫,就像夢中的秋水,隨著月華一一,漾在了心里,淹沒了魂靈。
仿佛間,好像也看見月亮彎起了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