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戈慣例借助蚌珠打坐，起跑步的時候秋無際洗刷刷，他跑完步洗刷刷的時候秋無際做早飯，然后兩個人一起吃飯。

　早飯對視之間，兩個人心里想的都是昨天伏低做小的覺，眼神閃爍的低頭喝粥。

　好像都忘了自己都有在上面的牛時候，都只記得“被ta欺負了”。

　然后互相別過頭，各自“哼”了一聲，兩個人都在想今天到自己當師父的時候要怎麼欺負對方。

　秋無際覺得之前的榴蓮鍛煉法特別好，可惜現在沒法忽悠了。

　楚戈一腦子就想讓肩。

　兩人各懷鬼胎地吃完飯，都沒怎麼說話。楚戈回屋補完昨晚的存稿，發布了今天第一章，打算開啟元氣滿滿萬更的一天。

　結果發完章節順手看了一眼評論區，傻眼了。

　“聽說那個初秋之的男主就是作者？”

　“慕名而來。”

　“快音來的這里集合。”“抖手來的這里蓋樓。”“微博來的這里這里。”

　楚戈：“……”

　你們是來看書的還是來干嘛的？

　“聽說照片里的朋友是作者助理，就是運營里那個秋無際的嗎？”

　“聽說就是書中秋無際的原型。”

　“我看了一下書，前面幾十章都沒看見有秋無際的人啊，全是什麼楚天歌被人欺負的劇，垃圾書。”

　“樓上……那才剛開局，這種小說看的就是怎麼從小人崛起的過程啊。”

　“垃圾書，運營的。”

　“睿智。”

　書評吵起來了。

　秋無際抱著手機走了進來，和楚戈面面相覷。

　“楚大，要刪帖言麼？”運營秋無際問作者。

　看那一本正經的樣子，楚戈差點沒笑噴：“算了，應該過一陣子熱度就下去了，只要不就別理，有的帖子能鎖的鎖一下。”

　“哦。”秋無際一邊理帖子，一邊隨口問：“對了，為什麼作者會被稱為某某大大啊，這個有什麼說法嗎？”

　“這詞最早是某些方言中爸爸的意思，網絡上大家隨意用漸漸約定俗，沒了那種原意，也就剩個表尊重的意思，作者也會喊讀者大大，然后還有演變，什麼巨巨、龐龐、胖胖、奆奆、太太，什麼都有……”

　秋無際失笑：“沙雕網友。”

　楚戈笑道：“其實楚大不太好，總是讓我想起林蛋大的梗。最好的就是那些筆名帶的、帶刁的，被人一喊就大刁大，那多膨脹。”

　秋無際沒好氣地踢了他一下：“死去干你的活，開車調戲助理上癮了是吧？”

　楚戈笑呵呵地躲開，換服出門：“我去趟警局領錢，很快就回。你也可以自己出去玩玩，沒必要一直窩家里。”

　秋無際也道：“萌萌約我去喝茶，誰要窩家里！”

　“那個萌萌到底圖啥啊？”

　“羨慕我皮好，我教了一點養生之道。”

　“修行？”

　“不，睡眠。”秋無際很是困：“為什麼這麼多人把熬夜當修仙呢？”

　楚戈天。

　曾經我也是其中之一，也就現在好點。

　要說現在的睡眠還差點啥……大概缺了可以抱著香香的秋秋睡吧？真到了那時候，給個神仙都不換。

　楚戈這話可不敢說出來，一溜煙跑了。

　到了警局，林武忙得團團轉，也空帶著楚戈去走了一下程序。有人帶著，簽字領錢的過程倒是很簡單迅捷，很快就完事了，也沒有非要拍照宣傳之類的破事，畢竟這得保護“熱心市民”的私，一旦被人盯上報復可不是鬧著玩的。

　卡里多出十萬塊的楚戈心很好地抄著林武的肩膀：“請你吃飯？”

　林武很是無奈地嘆氣：“哪來的閑工夫哦，也就是你來了，換個不的，我連帶他走程序的時間都沒有，自己找去。”

　“這麼忙？”

　“王家要倒了。”林武道：“方方面面的事且不說，是那天抓了多人，分別審訊要多久，你有個概念沒……”

　“沒……”楚戈道：“按理這案子夠大，該移省廳的吧？”

　“王家上面的事是省廳在做，其他的還是我們做。”

　“所以這次的事完了，你能提拔不？”

　林武疲倦的臉上有了點彩，左右悄悄看了看，附近沒人。他低了聲音：“大有希。”

　“可以啊。”楚戈也替林武高興：“這麼年輕的副，見得很，也是你拼出來的，應得的。”

　“噓，事沒落定，可不興半途開香檳的。”林武心顯然也不錯，笑道：“反正你別指用這個賴掉不請客，等我有空了再說。”

　楚戈哈哈一笑：“到時候互相請，各自多一頓。”

　林武也笑：“算得真。就是這樣騙到的？”

　楚戈哭笑不得：“這梗過不去了是吧？”

　“那什麼時候擺酒？”

　“八字沒一撇呢。”

　“喂，你要是玩弄人家，到時候真楚簽了，可別說你認識我！”

　“就是玩弄我，我也不會玩弄的，家庭弟位你是不知道啊……”

　“嘿……”林武悠悠道：“男人嘛，得手前和得手后，就是兩張臉，你還想忽悠本警？”

　楚戈吐槽：“你也在寫自傳嗎林科長？”

　“呸，我可不一樣，我是顧家好男人。”

　兩人一路扯淡，送到市局門口，林武忽然想起什麼，再度低了聲音：“張奇人正在辦理手續，要出國工作。”

　楚戈心中一，微微瞇起眼睛。

　林武道：“張家在日韓似乎有點產業，進出口相關的吧，但很微薄，他這出去變了個小老板，手頭資金也大減，無異于流放。說來近期他的作牛的不是麼，為什麼反而遭流放了？”

　楚戈道：“你不想抓他了？”

　“我說了，我盯的是他們家做的事，不是他個人。單論他個人，反正近期幾件事無論藏了什麼用意，面上終歸是在配合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要是能改邪歸正當然是好……只可惜我覺得他這出去，做的可不是什麼正經事。”

　楚戈覺得以張奇人近期表現出來的手段，在外面的環境可能確實更能大展拳腳。至于“不是什麼正經事”，對楚戈來說禍害外國人倒是沒多心理負擔，覺這一出去反而好的樣子。

　只不過基礎薄弱的話，也是步步驚心，說不定栽在外面連個收尸的都不一定有。

　回頭想想，他現在的“有錢日子”，貌似真不一定有當初碼字撲街的時期快樂自由。

　辭別林武，楚戈慢慢往回走，想和張奇人說幾句，卻不知怎麼說，終于只是發了條微信：“聽說要出國了？”

　對面很快發來簡單的回應：“是。”

　楚戈問：“聽說日韓，哪個？”

　“目前定的是霓虹，到時候來玩，請你風俗店。”

　“得了吧……”

　“哦對，有人都已經是初秋最的了，樂不思蜀，看不上風俗店了吧。”

　“我看你做夜總會老板，墮落得很爽是吧？”

　“呵……”張奇人慢慢打字：“對那些沒興趣，我們寫書的人，書中自有如玉。”

　張奇人只是用玩笑掩飾緒，偏偏這句話落在楚戈眼中卻怔忡了好久。

　書中自有如玉。

　這對別人是玩笑，對自己卻是寫照。

　想不到這古時的勸學，居然能活生生的變實例。

　其實對張奇人也差不了太多的……如果他當初能堅持繼續碼字，和月影說不定還真有一點希。他玩笑般的丟出這句話，依然是在后悔吧。

　楚戈一肚子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傾吐，手指在手機上懸浮了半天，終于只是發送了四個字：“一路順風。”

　張奇人簡單回答：“謝了，兄弟。”

　楚戈吁了口氣，心中忽有所，轉頭一看，不遠的拐角影中，月影靜靜地站在那里，似乎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