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的想法很好，可惜秋無際不會。

　沒學過這些。

　師父極沒面子，臭著臉吃飯不說話。

　不知道該罵他故意選自己不會的呢，還是該罵他不寫自己會這些。

　反正都是他的錯。

　楚戈納悶地看著變龍一樣的秋無際，怎麼都想不明白剛剛還有說有笑，怎麼一下子臉就臭了……

　秋無際筷子在飯上啊，努力給自己找點面子：“就算這樣，你手上功夫也要學，既然都說武俠功法了，我倒是想到一個我年輕時學過的，就天山折梅手吧，算是一種包羅萬象，也就娘了點，適合你。”

　楚戈：“？”

　娘了點怎麼就適合我了？

　不是，天山折梅手不娘啊，人家虛竹丁春秋對戰時別人的觀是優！

　這個想想不錯啊，很適合我這種大帥比。

　就是畫風太拼接了……一金閃閃的金鐘罩，然后天山折梅手……emmmm……

　楚戈努力腦補自己將來戰斗的畫面，居然腦補不出來。

　秋無際板著臉道：“要麼拈花指？拈花擒拿手？反正你金鐘罩是佛門功法。”

　“別！咱還是天山折梅手吧，這個不錯。”

　怎樣也比拈花指好點。佛祖拈花迦葉微笑，打個架還笑瞇瞇，手指還做拈花狀，來個妙僧無花還行，吼著金鐘罩玩這套那才是畫風崩毀到了九重天外去了。

　“行了，那個盒子給我看看。”秋無際想起了楚戈的金屬小盒。

　楚戈了出來：“這東西據說養出了王家一堆異能者，也讓他們黑勢力膨脹，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這個小盒是隔絕能量的，但效果不佳，里面的東西還是靈氣溢散，怎麼藏也藏不住，終究了惹禍之源。”秋無際掂著小盒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手中凝起一個防護法，小心地開啟。

　繼而瞳孔微微一。

　盒子里竟然只是一粒海砂，外面幾百塊錢能買一噸的那種。

　但這是一粒很奇怪的海砂。

　盒子剛剛開啟，就有一種七彩霞漫過，仿佛海上天邊的晚霞，旋即歸于平淡。

　乍看盡在眼前，細看卻覺得海天之遠。

　乍看一粒塵沙，細看卻覺得無盡廣大。

　芥子納須彌之意彌散，一粒沙中似有海洋。

　“是什麼是什麼？”楚戈越過飯桌探頭來看，一看之下也直了眼。

　“這是……空間的特異？還是影響神的？”楚戈很是驚奇：“所見的是幻覺呢還是它真有芥子須彌意？”

　“是影響神的，不是空間之寶。”秋無際神古怪地盯著海砂：“你剛剛說要練變天擊地大法，這東西就送上門來了。”

　楚戈想了想，不確定道：“應該是鐘逸把我的神測試結果報了上去，上面有心觀察培養一下？不然我覺得是我爸媽走后門的話，應該是不能隨便把這麼重要價值的品隨便給人一個月的，這應該是集決策。”

　秋無際瞥了他一眼：“本宗的集會議決策，其實就是本座決策。”

　楚戈：“……咱們這和你那不一樣。畢竟我這麼多年真的沒過什麼待遇，心里有數。”

　秋無際有些憾地嘆了口氣。

　楚戈奇道：“你在憾什麼？”

　“我本來想建議你把這東西煉丹藥吃了，或者煉法寶攜帶。但如果你無法置它的用途，只能作罷。”

　“……”

　秋無際道：“這只是一個原生之寶，按照我們那邊的觀點算個比較好的材料，沒有提煉沒有煉化，效果并不怎樣……如果煉丹藥，或者用來煉制特殊法寶，會比單獨這麼一粒海砂有價值得多。我覺得你們這邊應該沒有形法寶煉制系，這東西給他們都算浪費。”

　楚戈灑然笑笑：“一界有一界的用法。反正我們只能用一個月，想那麼多干嘛，誒，這個對我練變天擊地大法有效？”

　“幾乎量定制，太過合適了。”秋無際道：“變天擊地大法我雖然沒有學過，但總歸只是武俠層面的東西，猜測也猜得出來大致的意味，和這東西極為適配。”

　“嗯……你沒有學過……”

　氣氛忽然冷卻。

　秋無際神不善：“如何，那麼低端的東西我不會很稀奇嘛，要不要你學本宗的云水天心之法，你的修行夠學麼你？法門很多，你不能學，不是我不會，是你太菜！”

　“沒，沒……是我菜。”楚戈賠笑道：“那個，既然是低端法門，我添個設定說你會，反正也沒啥影響……同意麼？”

　秋無際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就算再的添加改變，我現在也不愿……楚戈，我們努力了這麼久，不能功虧一簣。”

　楚戈果斷道：“那就先不學。等你回去了解了再說。”

　秋無際靜靜地看著他：“寶在面前，并不是常有，功法明明唾手可得卻還要等，萬一錯過了和寶同修的機會，你毫不在意？”

　楚戈手過去握住的手：“只要你覺得對你有半分不利，那我就不做。這沙子在別人眼里可能是寶，但和你比，它真的只是個沙子。”

　秋無際目漸漸變了秋水，手上微微用力掙，低頭道：“吃飯呢，來去的干嘛？死賊。”

　雖然掙卻沒挨打……楚戈笑著收回了手，兩人低頭吃飯，一時無聲。

　心中卻都有些什麼在漾。

　哪怕人人爭奪價值連城的寶就在邊，華正在流轉，努力地提醒兩人自己的存在，可惜真的跟個沙子在邊上一樣，連半點緒都轉移不了。

　直到吃完了飯，秋無際才低聲道：“方一個月后要的是海砂，這盒子我們留下沒問題吧？”

　“這個應該可以商量，我到時候問問月影。盒子又沒多重要，他們也不至于買櫝還珠吧？”

　“嗯，能留下盒子的話，恰好用來裝咱們那顆蚌珠，就不會被海東青之流上來了。”秋無際掂起沙子看了看，有些小得意地笑道：“至于這沙子，隨便先裝一個杯子里就行，我可以施加一個法掩蓋，法持續時間恰好一個月左右，完。”

　看那副如同整理屋子恰好能擺得整整齊齊似的就，楚戈覺得好有意思。

　真像個居家人，哪怕說的話是仙俠話題。

　不過飯間閑聊，既不代表秋無際此時就要回去找變天擊地大法，也不代表楚戈現在就要學天山折梅手。

　對于兩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永遠是碼字。

　飯一吃完楚戈就被趕去碼字了，這回倒是心神安定，沒有飯前20分鐘那麼心思飄，很快就進了狀態，噼里啪啦地開始碼字。

　秋無際給海砂施加了法，把蚌珠裝進盒子里，收拾好碗筷，一切收拾整整齊齊，想了想，又很自然地去泡了一杯茶放在楚戈桌邊。

　茶放在邊的時候，楚戈甚至都已經不影響了，繼續碼字。

　兩人都已經非常習慣，如助理般的模樣。

　其實在楚戈心中，是泡個茶還能說助理，加上做飯洗碗這啥？

　明明就是妻子。

　他在碼字，就抱著自己的筆記本看看片子，管管群聊和書評。

　如果非說這是助理……那大概可以做夫妻小作坊。

　家的溫暖就在這午后茶香里溢散，飄在安靜的租屋里，在各自的心中彌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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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算過渡章，這兩天腦子有點僵了，緩緩，今天沒第三更了，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