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道一聲謝，實在不如給他一瓣蓮來得有效。”

“也是。”

十一月一過，轉眼就是十二月。

年尾已至，郭城的百姓迎著寒風變得忙碌起來，趕貨的趕貨，回鄉的回鄉。

與城中比起來，戰王府一如既往的有條不紊，打雜的小廝與丫鬟不疾不徐的準備著過年用的年貨，與之平時不一樣的是，西院多了一抹歡聲笑語。

葉芷蕓的孩子如今才兩個月，璇夫人便迫不及待的拿著撥浪鼓在逗玩，小家伙哪里曉得有趣沒趣，眼睛不停的左顧右盼，對璇夫人手中的撥浪鼓視而不見。

屋里的丫鬟以孩子為中心圍了個圈，寶寶就是眨一眨眼，打一打哈欠，都能引來一陣驚嘆，活像見了什麼稀奇之一般。

這期間還夾帶著娘的勸告，讓們不要圍得太近，仔細擾哭了孩子。

這麼一番下來，整個屋子都鬧哄哄的。

如今天寒地凍，徐嬤嬤說要給孩子再做兩套冬，這會兒葉芷蕓正幫徐嬤嬤整理料呢，見著屋中這暖洋洋的景象，徐嬤嬤說不出心里的滿足。

正逢十二月臘八，墨宸淵從屋外邁步進來，手里端著一碗剛煮好的臘八粥，見屋中這般鬧哄哄的，長眸就擰了下來，開口：“都散了。”

淡淡的聲音帶著一不容置疑的威嚴，房中眾人心底一，連忙斂了笑聲紛紛退下。

葉芷蕓好笑：“大家玩得正高興呢，你趕們做什麼？”

璇夫人把孩子給娘笑道：“散了也好，玩了這麼久，孩子也該了。”

回頭見墨宸淵只端了一碗臘八粥進來，又忍不住打趣：“瞧你這個沒良心的，只顧著自己娘子吃的，這又要人再去廚房一趟。”

“孩兒已經吩咐了，片刻就到。”這天寒地凍的，所有膳食都涼得快，所以這臘八粥剛煮好，墨宸淵就趕著給葉芷蕓端來了。

至于璇夫人那份，一會兒就有下人端過來，差不到哪里去。

墨宸淵的這點小心思，一旁的徐嬤嬤看得的，把料全都收拾進籃子，起恭首：“那老奴也先告退了。”

“徐娘這般可就見外了，坐下一起吃吧。”葉芷蕓喚了一聲。

徐嬤嬤忙擺手：“哎喲娘娘，您可饒了老奴吧，您跟王爺整日如膠似漆的老奴見著都不好意思，怎麼還好留下來看著你們倆。”

璇夫人一聽也連忙起：“這麼一說，我也不好待在這了，徐嬤嬤，我跟你一起。”

看著璇夫人跟徐嬤嬤匆匆的背影，葉芷蕓一時無言，墨宸淵不以為意，拿湯匙舀起一小勺臘八粥遞到葉芷蕓邊：“嘗嘗。”

葉芷蕓吃了一口，接過他手中的湯匙：“我自己來。”

墨宸淵也不勉強，說道：“今年臘八格外的冷，近日你些出門，仔細凍著。”

“要是不出門，那麼多好看的冬都要箱底了。”說完，又：“唉，不過我也不是出門的主，在屋里逗逗孩子也好。”

還好這屋里建了地龍，不然這會燒起炭，都怕對孩子不好。

“最近要你過目的事那麼多，若不得空，就別在我面前晃悠了，你忙你的去吧。”葉芷蕓抬眸對墨宸淵說道：“遠的不說，城中宮殿的建造你總要去看看的吧？這臨近過年了，可別落下什麼患才好。”

“嗯。”墨宸淵應道：“下午我會讓青木去一趟。”

葉芷蕓「噗」的一聲好笑：“你是越發會懶了。”

“王爺！王爺！”突然，門外響起了匆匆忙忙的聲音，一個小廝著氣停在門外稟報：“王爺！南清使者來了！已經……已經到府門口了！”

葉芷蕓怔了怔，看向墨宸淵：“你收到南清使團的信了？”

墨宸淵搖頭：“沒有。”

“信……信在小的手中，他剛剛給奴才的！”門外的小廝不敢怠慢的稟道：“來人是南清九王爺，如今正在門外等著王爺接見呢。”

“南清九王爺，慕言秋？”葉芷蕓對他的覺并不好，擰眉：“上次慕言秋出使大越，就是為了引起朝廷，好讓南清坐收漁翁之利，如今他又來我們郭城，這是當使者當上癮了？”

墨宸淵勾：“既然來了，總沒有不接見的道理。再說，這次南清是帶著賠禮來的。”

說完，墨宸淵緩緩起：“蕓兒可要一起？”

“要。”葉芷蕓急急忙忙把剩下的臘八粥拉個干凈，說道：“總要去看看他這次又想干什麼。”

“一時半會兒怕是看不出來。”

“那我也要去看看。”葉芷蕓從屋里邁步出來，抬手吩咐：“去，擺上洗塵宴，咱們要好好招待一下九王爺。”

“是。”小廝不敢遲疑，邁著匆匆的步伐就下去了。

此時，墨宸淵抬眸看向嬰姬，嬰姬頓時會意，垂眸：“九王爺在郭城，奴婢不方便面，這段日子奴婢暫且回避。”

說完，轉沿著長廊退了下去。

嬰姬的話方落，葉芷蕓才反應過來，嬰姬乃是南清王邊的寵妃，南清九王爺到此，確實不宜面。

至不是現在。

說是南清的使團，其實也就只有慕言秋一個人，葉芷蕓跟墨宸淵來到門口的時候，便見慕言秋著一深藍回紋云錦，外并玄貂裘，手中一把執扇在這冬季顯得異常突兀。

他后停著一輛簡陋的馬車，與其說是馬車，其實也就是一匹馬拉著一塊車板，連遮風擋雨都做不到，且像是一遭顛簸就要散架了的那種，本不像一個王爺該有的規格。

若不是慕言秋著華貴，就說這輛馬車是從一個農戶手上搶的也不為過。

今日天上飄著小雪，慕言秋未有打傘，一雪花落到他的發冠間，乍一看莫名生出一清冷落寞之。

見到墨宸淵與葉芷蕓，他勾一笑，又將那清冷落寞之拂去三分，好似春日驕，他上前揖了揖手：“戰王殿下，戰王妃，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