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茵平安無事,也算喜事一件,只是小綠還未有醒的跡象,聽聞藥人僧開的藥吃完后,他又去給小綠診了一脈。
葉芷蕓聽罷也不敢多去打擾,免得藥人僧一個不高興,甩手就走了。
這麼想著,便覺自己也難的。
建宮殿一事敲定,李福便又急急忙忙派人到城中尋找名匠,因宮殿依山而建,這對設計與做工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只是之前因造橋一事,全城的名匠都讓李福搜羅完了,這會再找,哪里還能找得到?
所以李福二話不說,驅車前往靖江,從眾多造橋師傅中勻幾個能力出眾的回來。
六月十五,南清與京城接連來信,京城那邊,墨宸兮要求墨宸淵立即伏法認罪,并表明他已集結二十萬的大軍前往郭城,意將墨宸淵一舉拿下。
這二十萬的軍隊,是從各座城池調派而來,上次十萬軍隊攻打不下。這一次,墨宸兮就在數量上加了一倍之多。
他就不信軍隊在倒的數量之下,還拿不下墨宸淵。
而南清來信,信上先以慕宛白刺殺葉芷蕓一事做了道歉,隨即信中提到,不日會派使者前往郭城,親自來給他們賠禮謝罪。
收到南清這封書信的時候,墨宸淵只看了一眼,便扔在了一旁,模樣淡淡,還帶著一不屑一顧。
葉芷蕓正在院中躺在貴妃榻上乘涼,墨宸淵就坐在不遠的石桌旁,眼見他把書信扔到一邊,微拂了拂手,旁的婢就把那書信撿了起來,遞到葉芷蕓面前。
葉芷蕓接過悠哉悠哉的看了一眼,不免勾:“這南清態度蠻好的呀,怎麼看你一點都不滿意的樣子?”
墨宸淵節骨分明的大手游走在茶之間,泡茶的作行云如流水,極是好看。
聽到葉芷蕓的話,墨宸淵只沉笑了聲:“一聲道歉,不痛不。”
他拿起一杯清茶緩緩坐到葉芷蕓的榻上,笑道:“若我前往南清皇宮刺殺南清王,未遂,過后不痛不的修書一封,信上說,對刺殺南清王一事,我深抱歉,不日將派人前往南清登門謝罪,蕓兒以為,南清王肯不肯?”
“這般輕飄飄的一句揭過,我自然是不肯的。”
墨宸淵勾,輕抿一口茶,繼續沉道:“南清的使者會不會來,何時來,派誰來,信中均未說明,我怎知此事,南清是不是誑我?”
“你此前在信中表明,若南清無法給你一個代,你定兵戎相見,南清斷不會這般敷衍你吧?”
“虎落平被犬欺。”墨宸淵淡淡的笑了一聲:“墨宸兮這個時候對郭城發兵,二十萬大軍,比上次多了足足一倍,南清審時度勢,他是想看看這場戰役結果如何,再做定奪。”
贏了,南清遵守信中所言,派使者前來賠禮謝罪,輸了……
大越疆土,隨時不保。
葉芷蕓努了努小:“真糟心。”
小腳踢了踢墨宸淵的大:“外面那麼多事,你怎地還有心在這里陪我呀?我都擔心你一失足千古恨,你我淪為亡國奴。”
現在頂著個大肚子,還真幫不上什麼忙,要是能上戰場……
這麼想著,不由打開系統,看著系統里一排排堆放的子彈,彈藥充足,讓安心許多。
見怔怔,墨宸淵手小了一下的鼻子:“蕓兒放心,斷不會有那麼一天。”
“萬事無絕對嘛。”
墨宸淵眉頭微擰,最近這小人兒心思總有些瞻前顧后,若換作以往,斷不會有這些疑慮。
聽聞懷孕的子思慮都比較多,且心思敏又緒多變,緒上,他倒沒見葉芷蕓有什麼變化,但這心思確實讓他有些擔心。
他大手上葉芷蕓的肚子,沉聲:“蕓兒莫要多想,我都會安排好的。”
葉芷蕓躺在榻上愜意的笑了笑,忽而似想到什麼,起吩咐:“去,把紙墨拿來。”
“蕓兒想做什麼?”
“我給你算筆帳。”
“算帳?”墨宸淵更好奇了。
待下人拿來紙墨,葉芷蕓便坐在石桌旁,說道:“咱們不是要造橋,造宮殿嘛?這些都需要龐大的勞力,咱們便算算我們給這些勞工發多錢才合適。”
墨宸淵眉尖微挑,就聽葉芷蕓算道:“郭城之中,小攤小販所賣之,大都一兩文錢,一個月下來多也不過六百文錢。”
“王府之中,丫鬟小廝的月銀是五兩銀子。”說到這里,葉芷蕓頓了頓:“這還是我來之后給他們上調的,之前一個月也不過才二兩銀子。”
“是。”墨宸淵沉笑的附和一聲:“蕓兒大方,我等塵莫及。”
“別貧,聽我給你算。”葉芷蕓手中筆在宣紙上記道:“一兩銀子能換一吊銅錢,一吊錢便是一千文,按最多的算,普通百姓一月賺六百文,一月支出算兩百到三百文。”
自然,還有一些省吃儉用的,一個月用不到一百文。
窮苦的,一個月賺不到三百文的也有。
這些難算的,葉芷蕓暫且不記。
“造橋的勞工,李福給我看了帳,每個勞工一月能有二兩銀子,這二兩銀子雖然比普通百姓賺得要多,但我覺得,要加。”
聽到這里,墨宸淵思量道:“因支出龐大,在靖江造橋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這樣的價格,我認為是合理的。”
“自然合理。”葉芷蕓笑道:“但是我有別的想法。”
墨宸淵饒有興致:“蕓兒但說無妨。”
“造橋的勞工,都是從郭城尋過去的,那之后宮殿的勞工,也定是在郭城找對不對?”
“是。”
“郭城離靖江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這二兩銀子比郭城的勞工只多一兩,卻要他們遠離家人孩子到那麼遠的地方工作,百姓在衡量之下,去靖江的勞工也許就會因此了一半。”
墨宸淵聞言沉了沉眸,葉芷蕓繼續說道:“不僅路程遠,還有生命危險,是不?再說建宮殿,若說開建,郭城的百姓定會相爭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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