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聽得越帝長長嘆了口氣,沉啞的聲音極為不悅:“那個逆子,究竟還把不把朕這個父皇放在眼里?”
高公公忙低頭,什麼話都說不上。
越帝似乎也沒想著高公公會回話,從龍椅上起來,眉頭擰,怒著語氣數落道:“從小,他就不服朕的管教,子執拗,目中無人,更狂妄自大,每次見了朕都不行禮,偏偏他戰功赫赫,聲名遠揚,就是朕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當著朕的面從太子府帶走葉芷蕓就算了,這件事在朝廷,京城,大臣宦之間都傳什麼樣了?
朕一直厚著臉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朕幾次傳喚都視而不見,他是不是要氣死朕才肯罷休?”
之前墨宸淵手握墨龍軍,他怕他功高震主,怕他謀權篡位,他不得不一直冷著他,防著他,可現在他為了葉芷蕓二話不說就將墨龍軍軍符上。
一時間,竟覺得這些年的冷,這些年的防,都化作了一場笑話!
他所在乎的皇位,在墨宸淵眼里似乎一文不值!
墨龍軍沒有了,他該傲還是傲,該任還是任,他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生氣!
慶幸,他將墨龍軍軍符上,他不用再日日提防他!
生氣,這個兒子從來都不待見他這個父皇!
一代名將難求,更別說墨宸淵是名將中的名將,朝中武將眾多,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墨宸淵!
越帝雖老,卻不糊涂。
除去墨宸淵,其他的幾個兒子是什麼心思,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唯獨墨宸淵,他總是看他不。然而,從墨宸淵上軍符那一刻他就知道,他這些年斷是無心皇位。
可是,之前他幾次暗示他上軍符他都無于衷,這次卻為了一個人如此大干戈,越帝心里竟莫名的不平衡!
他是他的兒子,更是他的臣,怎麼能如此叛逆?
帳中氣氛冷凝,安靜了許久,高公公才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皇上?”
越帝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眼見越帝沒有拒絕,高公公才輕著聲音說道:“皇上,您想見戰王,老奴這倒是有個法子。”
“嗯?”越帝沉一聲,看向高公公,眉眼的怒氣似乎散了不。
高公公笑道:“皇上,您不覺得,自戰王殿下娶妻之后,變了許多嗎?”
越帝眉頭又擰起:“哪里有什麼變化,還不是一樣的目中無人,一樣的任!”
高公公聞言只能賠笑兩聲,作為旁觀人,他看得再清楚不過,戰王那是對皇上有意見,所以態度才不冷不熱的。
然而這話,他只能窩在心里,斷斷是不能在皇上面前說出來的。
他委婉的說道:“皇上,老奴與戰王殿下集不深,可連老奴都看得出來,戰王殿下自娶了戰王妃,整個人都變了不。”
“變了?怎麼變了?”
“就剛到獵場的時候,文伯侯府的庶出大小姐去找戰王妃的麻煩,您想想,若依戰王殿下平日的格,葉大小姐還能有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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