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格勝在寧遠侯府鬧的這一出,沒能逃過皇帝的眼線,昭公主被毒害的這輩子都不能生育的事,淑妃早就在他這里哭訴過一番了。
雖然殘忍,但是作為皇帝,他也能夠明白耶魯格勝這麼做的原因,誰會讓敵國公主給自己生孩子呢,若是生個男孩,還要爭搶這個天下,那個君主那麼沒有腦子呢?
皇帝原本還有些擔心,許家人會被耶魯格勝給迷了,到時候談判的時候,若是許家松口了,為了給許家人一些面子,他也不好多說什麼的,好在許家的幾個小子個頂個的厲害,有算,有謀略。
皇帝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朕費心費力挽留的人才,太子卻是半點都不看在眼里,許家的小子,孟家的小子,何家的小子,都是他的陪讀,最后卻沒有一個肯留在他的邊!”
這些年,皇帝雖然一直不肯承認太子沒有帝王之才,但是他心里門清,他太清楚什麼樣的人才適合做皇帝。
葉崢站在一旁,聽著皇帝的話,然后抬頭看向面前這個已經有了不白頭發的帝王:“有才之人,不無德之府!”
皇帝的心痛了一下,不論是誰,都不希自己的孩子被人說一個無德無才的人,但是太子如今的確是沒什麼本事,皇帝雖然不愿意違背自己對先皇后的承諾,可更不放心將自己用心守護的大周在太子的手里。
不過提起太子,皇帝才忽然想起,自從許家凱旋以后,太子便告病在家,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見過太子了。
皇帝覺得奇怪,便喚人來進來來詢問:“許久不見太子,太子這些日子子可好些了!”
進來的宮人神為難:“太子殿下他……”
皇帝察覺到有些不對:“有什麼話直接說!朕又不會因此怪罪于你。”
“太子這些日子并沒有請太醫看診,聽說是太子妃娘娘,給太子找了幾個容貌非常出眾的侍,這些日子太子一直都在府上和這些侍待在一起。”宮人的話說得非常晦。
可是皇帝畢竟是過來人,邊上的葉錚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開始太子不來上朝,皇帝人們以為他是在喧泄自己犒賞七皇子的不滿,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因為得了幾個娘。
“廢!”皇帝頗有幾分惱怒,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屋子里的人嚇得紛紛跪下。
這些日子以來,皇帝對太子的失是越來越深厚,所以才知道他得了幾個人,并且為了他們待在府上,不肯來上朝,竟然也不覺得稀奇。
一開始的暴怒過后,皇帝揮了揮手屏退宮人,一個人孤單地靠在龍椅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葉錚,你說太子變如今這幅模樣,是不是都是朕的過錯?”
葉錚抬頭看著皇帝半晌,然后說道:“陛下給了他太高的希冀,也因為陛下的寵,宮人也好,他的師長也好,對他也總是多了幾分包容和偏,以至于太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聽過真正的實話,所以如今他也不能夠接他沒有帝王之才這件事。”
皇帝沉默下來。
謝蘇羨沒有帝王之才這件事其實在他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顯出來了,或許是因為先皇后的子太過羸弱,謝蘇羨小時候的子就不太好,學武總是差一些,最多也只是勉強會一些騎。
再后來,讀書也不是特別好,他不像謝蘇鈺那般過目不忘,即便是皇帝親自教他讀書,他也總是一知半解,他很勤勉,卻總是差了一些,從那個時候開始,皇帝就知道他其實并不適合做未來的一國之君。
這是皇帝沒有辦法反駁自己曾經答應過先皇后的承諾,所以他想盡方法地給太子的邊,安排好最優秀的輔臣。
那個時候的皇帝想法非常簡單,沒有帝王之才沒有關系,如果他邊有足夠的謀士,他也可以帶領這個國家穩步向前。
只是很可惜,那個時候的他不明白,什麼做人以類聚,以群分,即便他把最好的子弟放在太子的邊,可是最后也會因為他的無能和傲慢逐漸遠離他。
“陛下總不能把自己困在承諾里,陛下是一國之君總是要為天下百姓考慮的!”葉錚的聲音很輕,卻字字誅心。
只不過皇帝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如今的他也不會覺得惱怒,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現在的這個天下適合誰來做太子,只是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大戰剛休,周圍邊陲小國虎視眈眈,這個時候的澡堂不能出現任何的變和風波。
沉默了有一刻鐘的功夫,皇帝大約是從那個憤恨的緒里面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葉錚:“跟北疆王的晚宴是在今日吧?”
“不錯,陛下可是已經準備好了?”葉錚看向皇帝,微微挑眉。
“許家的姑娘都說了,朕是來降的,有什麼可準備的?”皇帝直了自己的腰桿,“通商也是早就商議好的事,有什麼值得朕再去準備的呢?”
葉錚點頭:“這位許姑娘啊,真真算是一個中豪杰,眼界,本事,都是人中龍,朝堂上有多男兒不及的,我每次想想這麼一個姑娘家,竟然要嫁給孟和桐那小子,實在是覺得虧得很!”
“那可是你自己的親外甥!”皇帝頓了頓,輕笑起來,“你也不怕這番話,他聽到,讓他記恨你!”
“許清墨是個有謀算的人,別想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其實更適合做未來儲君的正妻,他心懷天下,忠勇雙全,是個天生做未來皇后的人,只可惜讓孟和桐捷足先登了!”葉錚想起自己那個不怎麼爭氣的外甥,便是止不住的搖頭。
皇帝看著葉錚,久久沒有說話,許久以后,才嘆息一聲:“是皇宮大院啊,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寧遠侯為朕守著這天下,朕,不能再將他的寶貝兒拉到這個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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