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到未來的你再后悔現在。”
“答應我好不好?”
沈硯靜靜聽著溫燃哄他和父親和好的話,許久,他輕輕的“嗯”了聲。
“好。”他答應。
翌日就是大年三十。
通過醫院病房的窗戶,能看到對面的商戶和住戶一大清早就好了對聯。
溫志晚期的肝功能已經不行了,各種并發癥也不斷出現,就溫志目前的狀況來說,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保持好心和吃些藥改善況,就是最好的辦法。
沈硯請了專業營養師,為溫志配有營養易消化的飯菜,溫燃以后每天的任務都是哄溫志吃飯。
溫志不能回去過年,要防著曹憶蕓影響心,溫燃自然也要在醫院這邊陪著溫志過新年。
沈硯本想陪溫志一起過年,畢竟這也是溫志最后的一個年了,但溫志就是執拗的格,仍是讓沈硯回家,他有溫燃陪著便已經很好了。
而且沈家有很多長輩都在家等他這個長孫,他和溫燃以后還有很多個一起過的除夕。
于是沈硯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去,溫燃看溫志狀態還可以,趁他睡覺的時候,就送沈硯去機場。
這和沈硯去出差不同,是兩個人第一次異地分開各自過節,而且初一之后沈硯還要陪父親去看父輩長輩,可能要初五初六才能再見面。
溫燃買了張機票,一直陪沈硯安檢去貴賓室候機。
溫燃這麼難分難舍地送他,沈硯的一張清冷臉都融化了。
春運的關系,連貴賓室的人都很多,已經和普通候機室沒區別,兩個人沒大搖大擺的膩歪,最多就是勾勾手指。
快要登機時,溫燃抓住沈硯的手,左右張只有兩三個人看他們,微紅著臉飛快地親了他一口,然后推開的也快,小聲說:“硯寶寶,回家乖一點呀。”
沈硯比溫燃要大方多了,含著笑意攬懷,“燃寶寶,也要乖。”
說著就要親。
溫燃害,連忙抬起登機牌擋住,在國大庭廣眾之下親兒會被人罵沒素質的吧。
但是沈硯仍沒退開,順勢親過去,隔著登機牌親。
溫燃不知怎麼弄的,臉反而比他親了還紅,驀然心跳也慌了,眼睫眨得飛快。
沈硯笑著退開一點,與十指相扣著,輕著掌心,“燃燃,新年快樂,平安喜樂。”
溫燃向離開的沈硯揮著登機牌。
轟隆聲響,飛機劃破長空,如在藍空之上畫下一筆重彩,宛若即將劃破無數個人生的新篇章。
然后,溫燃翻轉登機牌,移到沈硯剛才親吻的位置,輕輕印上一個印。
紅的印,小溫。
他剛離開,就已經開始想念。
沈硯下飛機回家時,未提前通知,徑自推開家門,面前一幕令他站在門口,緩緩瞇起了眼睛。
因為沈家是世家,有沈老坐鎮時,沈家人都偏向嚴肅,正如沈冀與沈硯,像是傳基因的原因,平時都是清冷臉。
而此時客廳的投影大幕布上,正在播放視頻。
視頻上,是溫燃年會時打架子鼓的視頻,紅紅,活力四充滿力量,也散發著迷人魅的魅力。
這在嚴肅的沈家來說,非常的,異類。
客廳里,沈家人三三兩兩地聊著,而徐嫚士正坐在沙發里和兩個妯娌炫耀,“我兒媳婦有魅力吧?這都不算什麼,現場才燃呢!還好漂亮是不是?以后和沈硯生的寶寶肯定也漂亮死了,看我們家燃燃,是不是和我們家沈硯天生一對?”
雖然溫燃沒來過節,溫燃儼然已經被沈家每個人都認識了。
沈硯環視一周客廳,沈冀董事長滿臉都是快要被煩死的表,并且非常難得的、戴著耳機聽歌,耳機音量大到沈硯站在門口都能聽見。
但爺爺等家里其他長輩,都對這視頻興趣,笑著提起沈冀年輕時候不也會打架子鼓嗎,有時間和兒媳婦一起打唄。
沈冀一臉沒聽見的淡漠表。
一樓客廳里很多,門口進來一個人,還是有人注意到的,見是沈硯回來,紛紛和沈硯招呼著。
沈硯和長輩們寒暄后,走到沈冀旁邊坐下,摘掉他耳機。
沈冀當下皺眉,“干什麼。”
沈硯拿起茶幾上的一小香蕉,剝了皮,遞給父親,“初八我陪您和我媽去做檢。”
沈冀凜眉遲疑,“又有什麼要求我的!”
“沒有,”沈硯看了眼周圍,語氣沒那麼淡了,著點對父親的親近之意,“我陪您下兩盤圍棋?”
沈冀眉心變得平和下來,但仍然在打量著沈硯,好似在研究沈硯要干什麼。
沈硯手將茶幾上擺的東西擺正,然后拿起沈冀的茶杯喝了口茶,“三盤也行。”
沈冀:“……”
沈冀語氣不再重,關心地問著,“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硯緩緩抬眉,“看見溫志了,他瘦了很多。”
終究是父子,一句話,沈冀便明白了沈硯的意思。
兒子是看見溫志的久病于床的模樣,所以也擔心他們老兩口了。
這樣的關心和示弱,讓沈冀的心也了下來,笑著起,拍著沈硯肩膀,“走,看這麼多年沒下棋,你有沒有長進。”
徐嫚正要抓沈硯問溫燃況呢,轉頭間父子倆都沒了人影。
怕父子倆又吵起來,徐嫚連忙上樓,接著意外看到沈冀臉上帶笑的模樣,簡直不敢置信。
而后看到沈硯那清冷眸中有了暖意,仿佛看到了墨水死之前的沈硯。
不知道溫燃和沈硯說了什麼,但此時的沈硯,是解開了心結的沈硯。
沈冀和沈硯下了兩盤圍棋,沈硯輸得一塌糊涂,墨水去世后,他就沒和父親玩過圍棋,確實棋藝不佳。
沈冀得意洋洋地說:“姜還是老的辣啊,兒子,你再練吧。”
沈硯輕飄飄地看了他爸一眼,淡淡吐出三個字,“您稍等。”
過了五分鐘,沈硯拿著平板電腦來的,已經下載聯網圍棋對弈,對弈房間也已經開好。
沈硯遞給沈冀,不不慢說:“我一個朋友,玩得還不錯。您贏一局,晚上年夜飯,我陪您喝酒。”
沈冀囂張地完全不把任何對手放在眼里,但在玩之前,向沈硯確認,“你不是給我弄了什麼阿爾法狗什麼的吧?”
沈硯淡道:“對方是人,不是機。”
是人就好,沈冀自詡下了四十年圍棋,從來沒遇過對手。
十分輕敵地下棋。
半小時后,慘敗。
沈冀震驚地抬頭看兒子。
沈硯悠悠喝茶,“怎麼了?”
沈冀一臉證據確鑿般肯定說:“這絕對是機,肯定不是人。”
房間里可以說話,沈硯打字,問對方:“是人嗎?”
對方笑答:“哈哈哈是呀,不服嗎?再來一盤呀?”
這對手居然還哈哈哈的笑話他?
沈冀擼胳膊挽袖子,怒指平板電腦,“兒子,下戰帖!你告訴他,再來一盤,誰輸了誰喊爹!”
沈硯打字的作稍停,“您爹就算了,讓您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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