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問起笑笑了?”
陸慕舟的笑容十分溫和,似乎只是普通的好奇。
我沉默了一下,沒有直接說出原因,而是說,“聯系不上,有些擔心。”
見我這麼說,陸慕舟的目在我上逡巡了一下。
“笑笑,昨天夜班就沒有到公司上班,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說著陸慕舟又補了一句,“還想順便來問你一下,看來要泡湯了。”
“……”
聽聞笑笑昨晚就不知去向,我的心一下沉下去。
“怎麼了嗎,安安?”
看我變了臉,陸慕舟似乎才正視起這個問題。
他對我說,“其實,笑笑昨天找我要了銀行卡號。”
“銀行卡號?”
一時間無法將陸慕舟的銀行卡號和笑笑聯系起來,這兩個個之間的聯系,想想都覺得詭異。
“對,其實我意外的。”
就在陸慕舟要解釋為什麼笑笑要了他的銀行卡號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聲。
陸慕舟拿起來一看,下一秒就將屏幕放在我面前。
定睛一看,是一條收款短信,上面提示銀行卡收到了一筆錢,對陸慕舟不多,但對我來說,是一筆小巨款。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他,“這不會是……笑笑轉來的吧?”
不可置否地點點頭,陸慕舟收回手機才和我說,“之前笑笑家孩子住院做手,我借給的錢你知道吧。”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還是我主幫忙弄的。
說完,陸慕舟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倒是還得很突然。”
我聽得皺了眉,笑笑不是不可能忽然有那麼多錢,肯定出現了什麼契機讓一下子囊收那麼一大筆錢。
不和我昨晚的遭遇聯想起來,我越想越有可能。
咬了咬牙,經過一系列復雜的心理掙扎,我終于下定決心和陸慕舟說說笑笑的事。
因為我這麼一說,可能就會影響笑笑的前程,雖然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去公司上班。
“慕舟。”我直接喊陸慕舟的名字,語氣十分沉重。
大概是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味道,陸慕舟的臉也正了正。
他看著我,耐心地等著我說。
咽了一口唾沫,其實昨晚的事,再次回想起來,口仍會痛。
為什麼偏偏是我遇到這種事,而且偏偏是笑笑呢?
我一而再再而三給機會,選擇相信,但到頭來,卻是這種結局。
“笑笑,昨晚是和我一起吃飯的。但是和吃著飯,我就昏迷了,醒來的時候,落一群綁匪手中,如果不是有好心人的幫助,說不定你就看不到我了。”
很平淡地描述著昨晚的事,但陸慕舟卻聽得心驚膽戰。
他瞪大了眼睛看我,震驚得半天都說不上話。
緩了好一會兒,陸慕舟才開口說道,“你是懷疑,你被綁架和笑笑有關?”
艱難地點了點頭,其實這是我最不愿意去假設的一個可能。
陸慕舟思忖了片刻,就對我說,“這件事,我會去查,你就安心在醫院里養。”
聽到陸慕舟這麼說,我趕說了一句,“無論如何,先把笑笑找到吧,我也不清楚到底在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以笑笑的況來說,不可能突然有一大筆錢可以還你。”
認真地著陸慕舟的眼睛,我不知道我說這句話是出于憐憫還是什麼。
笑笑即使本再糟糕,但是如果出事,可以說的孩子就完了。
也許是因為我自己有了孕后,心就變得沒有以前。
聽到我這種請求,陸慕舟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就按你說的做,先找笑笑。你這件事,我會徹查,鑒于對你可能造的影響,我不建議報警。”
陸慕舟的分析是對的,其實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報警,畢竟對方說他們的雇主是陸承北。
我要是把陸承北丟進警局,那就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陸慕舟走后,我的心已經低落到了谷底。
其實我心里清楚得很,笑笑背叛我了。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自己最親的朋友出賣。
這種覺,心如刀割,腦海里以前一起經歷過的那些或溫馨或人的畫面,瞬間付諸一炬。
燒得一點灰都不剩,只余空空的大腦,沒有一回聲。
這和陸承北和我鬧矛盾時的覺不一樣,陸承北雖然會冷戰,會對我不聞不問,會在我心上拉下傷口,可是他不會主來害我。
或者更確切點應該說,在昨天之前,起碼他不會主來害我。
我無法準確地形容出這種覺,但被人背叛的覺一點都不好。
起碼我有些不了,不止不了,甚至連都覺疼痛起來。
難道這幾年來的相互扶持,全部都是假的嗎?
我不愿意去相信,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午間,醫生又來給我換了瓶藥,繼續打點滴。
不知道是藥的緣故,還是我神太過疲憊,躺在床上,我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冥冥之中,有人輕輕了我的臉。
我登時也不知道應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睛,一下就看到我面前的陸承北。
我愣愣地看著他,似乎還沒有馬上回魂。
倒是陸承北,他見我醒了,就將病床稍微搖起一點,讓我準備吃飯。
我看了一眼陸承北正在鼓搗的飯盒,很明顯,是他自己做了后,帶來給我吃的。
當蓋子一個個被揭開后,我有些欣喜地看到自己早上點的東西。
陸承北還真的去做了,讓我頗為。
我眼睛亮亮地將所有菜都看了一遍,忍不住稱贊他,“陸大廚越來越厲害了。”
陸承北挑了挑眉,向我遞來一只調羹,“趁熱吃。”
“嗯!”
陸承北還用保溫瓶帶了湯來,我不知道是因為肚子,還是因為這飯菜不管是聞上去還是看上去都十分人,所以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陸承北笑得無奈,“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我直接回了他一句,“怎麼沒有人搶,肚子里還有一個。”
“哈。”聽我這麼說,陸承北笑得更歡了。
他直接坐到我旁邊,靜靜地看著我吃。
一開始,我還沒覺得有什麼,心甘愿地被食俘虜著。
但過了一會兒,就有些不自在起來。
任誰被人盯著吃飯,都會覺怪怪的吧。
“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吃飯?”
小心翼翼地問出口,我瞄了陸承北一眼。
陸承北又是挑眉,幽幽說道,“不能。”
“……那,一起吃?”
“我吃過了。”
覺著陸承北肯定能看出我此時的窘迫,也肯定知道我這窘迫的來源。
他這麼做,這麼說,仿佛就是故意的一般。
“味道怎麼樣?”
末了,陸承北冷不丁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陸大廚。”
“說。”
“晚上,還有嗎?”
我這麼說的時候,了自己的。
三下五除二,已經將飯盒都干凈了。
見狀,陸承北為難地思考了半晌,吊足了我的胃口后,才笑著說道,“只要你想,就有。”
陸承北對我的這種百依百順,讓我十分用。
此前剛搬到他別墅的時候,陸承北就是這樣的。
現在重溫這種覺,我莫名心。
可是心的同時,我又有些辨不清現實。
雖然此時他對我很好,但是在事真相大白之前,我心里還是有芥的。
陸承北是一個反復無常的人,而且演技一流。
我不知道他現在對我的這種好,是不是裝的。
如果不是陸承北在整我,那會是誰在整我?
我似乎一開始就先為主地認為昨晚那件事會有陸承北的可能,并不是我心理暗,或者被害妄想癥。
我現在肚子里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而且早上還差點沒了。
既然我將他帶到這個世界,我就應該為他負責。
即使對象是陸承北,我也應該更加謹慎一點。
不管即使這麼說,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去相信和原諒陸承北。
這種矛盾,時時刻刻都存在我的靈魂里,撕扯著我的。
很難,卻又有種微妙的舒適。
“晚上我需要加班,我會提前做好,讓陳墨送過來。”
陸承北這麼說的時候,一直低頭在發信息,看起來就很忙。
我知道他為我花了一個上午,現在肯定有一堆的事等著他去理。
“忙的話,你就先回公司吧,我真的沒事了。”
“再等一會兒。”
“等一會兒?”
我有些好奇陸承北會這麼說,他發完最后一封信息,就抬頭看我。
他笑著看我,說道,“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緩緩睜大眼睛,心里仿佛有什麼在撓著一般。
我頃刻撇開頭,陸承北偶爾坦誠的這種舉,常常讓我心不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很混。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這件事和陸承北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就這麼和好,然后好好地,平淡地,一起走下去。
陸承北又呆了長一段時間才離開,他走后,室變得十分安靜,看護我的人在門外守著。
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希快點知道真相,卻同時又害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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