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慶道是,呵腰退出前殿,忙著傳話去了。
小富向上覷了覷,心道這會子圣躬是安的,只怕圣心有點。嚶姑娘那麼心大的主兒也是八百年沒見過,了鞏華城人就沒了影兒,敢太皇太后是吩咐玩兒來的,就沒有隨侍萬歲爺左右的心思。
世上多麻煩,都是閑出來的。倘或就在主子爺跟前,也遇不上海大人了。還有那方“萬國威寧”,松格來套他話的時候,他還有意提點了一回,結果那丫頭也是個木魚做的腦袋,半點沒往心里去,印都沒了,怕這會兒還沒發現呢吧。
連小富都有點著急了,萬歲爺等著瞧笑話,從今早開拔等到夜,愣是沒能等著,只等來了繼皇后人選私會小兒的噩耗。這會子戲謔的心都涼了,暗地里大概直咬牙呢——齊嚶鳴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廊下傳來腳步聲,小富忙扭頭瞧,來的是隨扈的章京,不由有些失。章京們聽萬歲爺示下,議政擬草詔,鞏華城眼下只有納辛是軍機頭子,也不知他在忙什麼,這會子也沒在跟前。
看看時辰鐘,到了萬歲爺進酒膳的時候了,小富悄沒聲兒地退出來,預備檢點膳房呈敬的東西。才在廊下站定,就見遠有個影徘徊著,燈籠照得很真切,一看就是嚶姑娘。
小富心頭一松泛,暗道可算來了,來了就有緩。他快步上前去,垂了垂袖子道:“這早晚了,姑娘怎麼還沒歇下呢?”
嚶鳴猶猶豫豫說:“我丟了件東西,怎麼找都找不見。那東西太要了,找不著我的腦袋就得搬家……我要面見萬歲爺,我有一肚子的話,要對萬歲爺說。”
小富頓時打了似的,“啊,姑娘先別慌,定定神兒。這會子軍機的人在殿里呢,等人散了,我即刻給姑娘傳話。”
“噯。”嚶鳴半歪在松格肩上,主仆倆都是一副泫然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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