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月看著玉青晴,笑了笑。
“瘦了這麼多!”玉青晴打量完云淺月,挖了一眼,教訓道:“娘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將自己當回事兒的兒!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
“是心思太重,再加上這些年有那個毒,苦了了。這都怪我們當年沒能力阻止。”云韶緣上前一步,拍了拍云淺月的肩膀,慈父一般嘆息地道:“來了就好!我和你娘這些年和幾位大師研究了幾個法子,總有一個能解了你的毒的。”
云淺月點點頭。
玉青晴似乎想起當年之事,本來還要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了。
“小丫頭,還沒給我見禮呢!”東海王見云淺月被玉青晴和云韶緣圍住,不滿地道。
云淺月看著他,大大方方地一禮,喊了一聲,“王舅!”
東海王聞言臉一板,“怎麼能這個?你是朕的二公主,該父皇。”
“老頭子,你不,你本來就搶了姑姑和華王叔的兒封了公主了,如今還非要人家改稱呼?你兒子兒還不夠多啊?”羅玉此時下馬,扔了馬韁,母護小一般將云淺月護在了一旁,對東海王瞪眼。
“死丫頭!看看你這副男不男不的樣子!跟朕也沒大沒小,小心嫁不出去。”東海王聞言瞪向羅玉,對沉下了臉。
羅玉對他吐吐舌頭,向他后看了一眼,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臉不紅氣不地道:“你不是早就給我定了婚約了嗎?還怕我嫁不出去!”
東海王一怔,回頭看向后的謝言,謝言也是一怔,二人這種神顯然都沒料到羅玉這麼說。但謝言很快就恢復神,東海王轉過頭,看著羅玉,“你不是一直不承認朕給你選的婚約,嫌棄謝言太老嗎?”
謝言眸了。
羅玉一噎,立馬梗起了脖子,“誰說的?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哦?”東海王挑眉。
羅玉臉不紅,心不跳地道:“就算我以前說了又怎樣?那會兒我還沒長大呢!言無忌,你沒聽說過嗎?”
東海王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看著羅玉,“這麼說你如今長大了?覺得謝言好了?”
羅玉見謝言看著,皺了皺眉頭,還是直言直語地道:“我一直就覺得他好。”
“他哪里好?”東海王問。
“哪里都好!反正比你好!”羅玉道。
謝言垂下頭。
東海王忽然大笑了起來,回頭看向謝言,眉眼俱是笑意,“謝言,你聽到了嗎?前兩日你還過來找朕說讓我給你和紫蘿解除婚約,如今就說看著你好了。這讓朕如何是好?”
謝言子微微了。
羅玉面一變,立即松開云淺月,上前一步,拉開擋著他道的東海王,兩步來到謝言面前,橫眉怒目,氣勢沖沖地問,“你跑去和我父皇解除婚約?為什麼?”
謝言抬頭看了一眼,沒答話。
羅玉忽然想起什麼,想前后左右看了一眼,沒見到誰的影,杏眸圓瞪,“你是因為菱鈺?”不等謝言說話,揮手就給他一拳。
謝言見拳頭打來,子一偏,躲了過去。
羅玉打了個空,脾氣頓時上來了,怒道:“你竟然還敢躲!”話落,袖子一甩,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對著謝言砸去。
謝言武功顯然極好,袖輕輕擺,看不到他如何作,羅玉扔出的那團東西被他收在了袖子里,子退離羅玉數丈遠。
羅玉見他如此輕易地躲了過去,還收走了的寶貝,頓時從腰間解下個香囊,對他惱恨地道:“這里是姐夫給我的奪命金針,我還沒用過,今日就讓你死在針下得了!”話落,就要將香囊對著他扔出去。
“死丫頭!給朕助手!”東海王聞言喝了一聲。
羅玉才不管他,香囊解開口,金針對著謝言飛了出去。
滿朝文武,隨行的林軍,以及觀看的百姓,齊齊發出驚呼聲。
金針剛手飛出,忽然被一團淡淡的云霧罩住,頃刻間,打了個漩渦,被人收了。
羅玉猛地轉頭,見云淺月袖飄,顯然收金針的人是,惱怒地道:“你做什麼不讓我殺了這個混蛋!”
云淺月看了一眼,提醒道:“就算讓人死,也要讓人死個明白。”
“他都退婚了!還要明白做什麼?我就要他去死。”羅玉惱怒地道。
云淺月看向謝言,見他站在不遠,眸似乎比剛剛來時見到有了些神,微微一笑,“謝公子,退婚可不是玩笑!”
謝言看了東海王一眼,見東海王扭過頭不看他,他忽然一笑,對羅玉道:“我沒有去退婚,是皇上對你開玩笑的!”
羅玉一愣,轉頭看向東海王。
云淺月也看向東海王。
東海王抬起手臂,手放在上,掩輕咳了一聲,對羅玉道:“若不如此,怎麼知道你這個丫頭對謝言有如此霸道的占有心?聽說他退婚,竟然要殺他。”
羅玉頓時咬牙,“你騙我?”
“朕尋常是喜歡開些玩笑,你是朕的兒,別告訴朕你不知道朕喜歡這個。”東海王背過手,看著。
羅玉一噎,氣惱僵住,想想剛剛的舉,再看到謝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云淺月好笑地看著,玉青晴、云韶緣、文武百和圍觀的人都看著,一時間下不來臺,只覺得做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磨了磨牙,忽然回轉,照著東海王狠狠地跺了一腳。
東海王“啊”地痛了一聲。
群臣頓時大驚,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王后立即扶住東海王,對羅玉責罵,“紫蘿,這是你父皇!怎麼如此無禮?”
羅玉猶不解氣,“活該!誰他騙我了?皇上不是金口玉言嗎?他算什麼好皇帝?”
“你真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王后嗔怒。
羅玉哼了一聲,不理會東海王和王后,對謝言道:“算你識相!告訴你,你讓我背了這麼多年未婚妻的名聲,敢退婚就死去吧!”
謝言輕笑,似乎也不覺得羅玉膽敢踩東海王,要殺他刁蠻,點點頭,“好!紫蘿公主只要不退婚,謝言待你及笄之日就娶你,如何?”
羅玉面稍霽,“這還差不多。”
“既然你答應,那就一言為定了!皇上、文武百和東海子民作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再不準反悔了!”謝言看著羅玉,打量了一眼翩翩男兒裝,“你一直自詡是君子,就要有君子的風度,反悔的話,就白穿了這麼多年的男兒裝了!”
“我才不會反悔!”羅玉立即接過話。
“那是最好!”謝言點頭,眸去了一華。
“等等!”羅玉看清了他眼中那一抹華,忽然反應過來,嚷道:“謝言,你竟然敢下圈套套我!”
“有嗎?”謝言挑眉。
羅玉看著他,“你剛剛說……”
“不是你答應的嗎?難道現在就想反悔?”謝言直直地看著。
羅玉一噎,盯著他看了半響,忽然惱怒地一跺腳,“果然長得好皮相的男人都是禍水!”話落,轉頭瞪著云淺月,“你剛剛若不攔著,我就殺了他了,哪里還有如今他算計我的事?你到底是誰的姐姐?”
云淺月見有炸之勢,想著難得有人三言兩語就鎮住,這個小丫頭一直是別人的克星,如今看來這謝言就是的克星。笑道:“很快謝公子就管我姐姐了!”
羅玉猛地手推了一下,惡狠狠地道:“住你自己的公主府去!別來華王府!”話落,忽然飛而起,翻上馬,甩了眾人,穿過人群,騎著馬自己進城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云淺月看著那一人一馬離開的影,只覺得好笑,看向謝言。
謝言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看著羅玉影消失,收回視線,見云淺月看著他,他款款走上前,服擺間,風姿玉樹,獨一格,對一禮,溫雅地道:“謝謝二姐姐幫襯!”
云淺月笑了笑,“不必客氣!”話落,將收了羅玉的金針給他。
謝言毫不客氣地收了金針了懷中。
“謝言,你怎麼不謝朕?那小丫頭真狠,這一腳可是將朕的腳踩得估計都腫了。”東海王不滿地看向謝言。
謝言揚了揚眉,雖然沒有上茗玥的輕狂,但也有一份隨不羈的,不置可否地道:“皇上下次還是不要和紫蘿公主開玩笑了!這次是踩腳,下次估計就拿對付臣的方法對付皇上了。”話落,他甩了甩袖子。
東海王寒了一下,罵道:“這個刁鉆刁蠻的丫頭!也就你敢娶。”
“是,也就臣敢娶!”謝言笑了笑,“臣敢娶就夠了!不需要人多!”
東海王看著他,似乎對他沒了話說,轉頭對玉青晴和云韶緣道:“都是因了你們放縱,才養了如今這個無法無天沒人管得了的子!”
玉青晴笑道:“皇兄氣什麼?不是有人收了了嗎?等及笄嫁人,就有人管了。我看謝言就能管了。”
“不錯!一降一。”云韶緣道,“這小丫頭野了這麼多年,如今在外面玩夠了,開了竅,收了心,是好事一樁。”
“謝言,你一定好好管管,收收的子!這個皮猴子,每回來一次就將我嚇個心跳幾天,如今連父皇都敢踩了,真不敢想象嫁謝丞相府去,謝丞相和夫人怎麼吃得消?”皇后見東海王能說笑了,無事了,松了一口氣道。
“恐怕他不管,沒準兒還會由著。”東海王看了一眼謝言道。
謝言不答話,靜靜地站著。
“紫羅公主能嫁去丞相府是我們謝家的福氣。老臣和夫人不怕。”謝丞相的聲音響起。
云淺月順著聲音看去,只見是一個看起來比東海王年長一些的老者,也穿服,上風骨氣魄不錯,顯然就是謝丞相了。他姿不及謝言,但卻比這里的群臣都有一份多年位磨練出來的氣度。
“瞧瞧,這公公還沒當上,就先護著了!以后要嫁過去,還得了?”東海王指指謝丞相,對玉青晴等人道。
“紫蘿是在我邊看著長大的,刁鉆古怪是沒差,但優點也多得是。”玉青晴擺擺手,“皇兄心里也歡喜著呢,卻偏偏非挑不是出來。”
“那個死丫頭,朕不想要了,不省心。你這個兒,朕看著比好百倍,朕要了。”東海王手指指云淺月。
“要也行,只能舅舅!”玉青晴講條件。
“舅舅就舅舅!再舅舅也是朕親自賜封的二公主。”東海王握住云淺月的手,“不枉朕念了你這麼久,又親自出來接你一趟,走,隨朕進宮,宮里給你擺了宴席。這一路勞累,好好給你養養子。”
云淺月含笑點頭,“那就先謝舅舅了!”
東海王拉著云淺月轉向城里走。
“皇上盼了許久,如今終于盼來了二公主。歡喜得將我們都拋腦后了!”皇后笑道。
“可不是!我這個當娘的都傍不上邊。”玉青晴笑著抬步跟上。
“父皇,您也太偏心了吧?您沒看到您兒子我回來了?”玉子夕下了馬,不滿地看著東海王竟然跟沒看到他似的,拉著云淺月京城,不滿地道。
東海王頭也不回,腳步不停,“死小子,你走了大半年還知道回來?”
玉子夕嘻嘻一笑,跑上前,抱住東海王一條胳膊,對他道:“我可沒完,在天圣軍營里歷練著,不信你問二姐姐,當初點兵時,我為整頓軍營,可幫了大忙了。”
東海王哼了一聲,問道:“可學到了東西?”
“自然學到了很多東西。”玉子書得意地揚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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