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場務來請葉闌, 說是任海川要改一戲, 需要他和何易補一個鏡頭,葉闌估計著任海川是著急要趕著用之前的場地,遂沒耽擱時間, 跟著場務去了。
留江池一個人在葉闌的休息室裡。
江池抓了一把被葉闌扯紅的耳朵,心裡砰砰直跳。
葉闌剛才的那句話,說的太曖昧了。
江池好歹在這個圈子待了這麼幾年了, 類似的話沒聽過, 特別是他還沒走紅的那兩年, 跑通告在各種場合應酬的時候, 隔三差五的會遇到這種況。
這話要是從別人裡說出來,即使表述的更模糊更晦,江池也能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並迅速得的謝絕對方的抬。
但葉闌說出這種話來……江池實在沒法往那方面想。
「被欺負了或者是想要什麼資源了, 就來找我。」
江池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
既能拿到好資源又能被葉闌潛規則,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好事?!
而且, 葉闌剛才的眼神和作沒有任何越線的意思, 真要是暗示自己可以通過他拿到什麼好, 說這種話的時候,至也該一下自己大吧?或者別也可以啊, 自己又不會反抗, 還不是隨便他……
江池的思緒不控制的往不可告人的方向狂奔而去,他暗罵自己幾句,咳了下, 找了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靜了靜心。
葉闌不是那種人,自己也不是。
江池冷靜細想了下,覺得葉闌應該只是覺得自己勉強算是個順眼的後輩,知道自己有可能會去星後,順口許了這麼個人吧。
葉闌人真好。
江池輕輕歎了一口氣。
不過……
江池樂觀的想,葉闌會說出這種話來,那說明還是把自己放在心裡,當朋友的。
而且他既然做了這個保證,那以後電影殺青後,自己應該能再找藉口聯繫他了!
江池當然不會真的讓葉闌給自己爭資源,他清楚以自己的人氣,就算簽了藝人濟濟的星,也不至於被誰欺負。
但他可以厚著臉皮以此為藉口,名正言順的找葉闌聊天了。
問問他星藝人培養規劃,問問他高層們的脾氣格……都是的搭訕的好藉口啊。
江池很知足。
另一頭,葉闌打了個哈欠,懨懨的聽任海川講戲。
任海川從頭到尾說了兩遍,他不擔心葉闌,只跟何易強調了幾句,道:「調整一下狀態,燈馬上就位了……聽說今天晚上還有大雪,爭取早點拍完早點收工回酒店。」
何易連連點頭,反復沉,斟酌著任海川跟他說的覺。
葉闌轉頭找岑雯,岑雯幾步走近,輕聲問道:「要什麼東西嗎?還是覺得冷?」
葉闌搖頭:「水。」
岑雯忙取過保溫杯,給葉闌倒了一杯熱水。
葉闌喝了兩口,臉好了些。
岑雯剛是看著兩人一起進的休息間的,過了不小的一會兒,葉闌反常的,一個人面無表的出來了。
平時逗弄過江池後,葉闌可不會是這個表。
江池遲遲沒跟出來,岑雯不放心,猶豫著問道:「江池呢還在休息室呢?你倆……吵架了?」
葉闌嗤笑:「怎麼可能。」
葉闌把水杯遞還給岑雯,悻悻道:「剛跟人家顯擺,說星的大老闆是我叔,那邊的事我說得上話……可惜人家沒搭我這茬兒。」
「雖然不指他獻個吧……」葉闌磨牙,「但好歹也該結我兩句吧?」
前後替他費了不心,到頭來連句順耳的話都聽不著。
「……」岑雯沉默了下,勉強安,「他不接茬,可能……可能是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葉闌嫌棄的看了岑雯一眼:「整天都看了些什麼七八糟的電視劇。」
岑雯憋氣,懶得跟葉闌計較。
說話間,江池到片場這邊來了,葉闌沒理他,自己了羽絨服丟給岑雯,走到鏡前跟何易走了兩遍戲後開始拍攝任海川臨時加的這一鏡。
這一鏡是連著剛才的場景拍的。
裴然關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冥冥之中,正跟調酒師**的展銘好像就是聽見了什麼,他放開了調酒師,不放心的看向門口方向。
何易用手勾住葉闌的腰帶,嬉笑:「怎麼了?怕你那個『朋友’回來看見了?」
葉闌劇中的角帶著酒,最怕人激,聞言不屑一笑:「我怕什麼……」
說是這麼說,葉闌複又低下頭時,到底沒再親下去。
他抬起頭,再次看向門口的方向。
他心中的不安一點點增大,已沒了的好興致。
葉闌眼神迷離,喃喃:「不是真要回來了吧……」
何易有點不耐煩,催促的了兩下,葉闌興味散盡,起道:「我還有事,你先走吧,改天找你玩。」
何易愣了。
葉闌始終看著門的方向,心裡空落落的。
總覺有什麼他抓不住的東西,在同他漸行漸遠,馬上就要消失不見。
葉闌突然自嘲一笑:「這是想什麼呢……」
葉闌看著何易,又覺得有點捨不得,忍不住抬手在他上占了兩下便宜。
但心裡依然記掛著裴然,不住催促何易快點走。
畫面最後,定格在了葉闌向門口的臉上。
葉闌實際年齡雖然過三十了,但駕馭這種二十幾歲的角還不問題,更別提他那能準調整自己年齡狀態的本事了。他的眼神不再銳利,微微張著,眉間帶著不安和踟躕,還有點懊惱。
自己不過就被這個小妖灌了幾杯酒,怎麼就鬼迷心竅,把人捎家裡來了呢?
萬一真被裴然看見了,那不完蛋了?
裴然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死心眼,有點較真,要是知道了這事兒,肯定要跟自己大吵一架,指不定得費多大功夫才能把人哄回來呢。
葉闌心煩意,突然暴躁道:「我特麼的都沒你呢,你用收拾多半天?有完沒完?!」
「卡!」
展銘的年時代,在他的焦躁不安中,在裴然的就此杳無音訊中,徹底結束。
何易拭汗,和葉闌搭戲力太大了,從一開始就被葉闌牽著鼻子不說,中間還幾次險些接不住他的戲。
何易看向江池,心有戚戚,之前他還沒怎麼把江池當回事,就以為江池是個稍微有點演技的花瓶。但看了江池剛才那場戲後,再想想他這幾月能四平八穩的和葉闌搭戲沒被罵死,何易才明白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任海川有些不滿意的地方,了隨組編劇來臨時改了一句臺詞,之後又重拍了近一個小時這一鏡才過了。
導演不滿意或是演員狀態不好的時候,一個鏡頭磨上一個小時甚至幾個小時都是常有的事,葉闌早習慣了。
但收工了看見江池後,想起江池剛才的不配合,葉闌故意半笑不笑道:「因為你的一個臨場發揮,害的我又多拍了一個多小時。」
江池一聽這話果然是十二分的不好意思,他怕葉闌真會生氣,連聲歉然道:「對不起對不起,您……想吃什麼東西嗎?晚上我請您吃東西……行嗎?」
「這還差不多……」葉闌本來就沒真生氣,他把手裡的本子遞給岑雯,道,「我跟你車走。」
江池自然答應著。
已經快晚上八點鐘了,外面天已經黑,擔心真的下起雪來,大家都急匆匆的上了車,剛趕來劇組沒多一會兒的李偉力自搭劇組的車走了,江池車上除了司機,只有他和葉闌兩個人。
江池還在回味葉闌剛才的那場戲。
葉闌是真累了,他倚在靠背上,瞇著眼看江池:「明天開始,差不多就又要開始拍重逢後的戲了。」
江池點頭,展銘和裴然二十幾歲上的戲份基本已拍攝完畢,下面就要進查補缺階段,把之前因檔期或是場地問題而耽擱下的戲一一補全,為了配合任海川的挑剔脾氣,幾場重頭戲,也都安排到了最後,了殺青前的軸。
想起那幾場重頭大戲,江池試探著問道:「您不太忙的時候,我可以提前找您對對那幾場關鍵戲嗎?」
葉闌挑眉一笑:「今天的小灶沒吃到,不甘心嗎?非想補回來?」
江池耳廓一紅,葉闌居然還記得自己開拍前求他和自己對戲的事。
葉闌笑的看著江池,促狹的等著江池的回答。
江池捨不得搖頭,萬一葉闌真的不跟他對戲了呢?
「我剛回組,狀態不穩定,怕拖後影響大家的進度。」江池紅著臉,勉強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辛苦您幫幫我……行嗎?」
「被你這麼求了,不答應也不合適了……」葉闌輕笑,打了個哈欠,半闔著眼問道,「都有哪幾場戲來著?」
這個江池早就記得滾瓜爛了:「五年後第一次相遇那場戲,展銘喝醉了裴然送他回家那場戲,酒桌上打架的那一場,還,還有……」
江池卡了一下殼,臉頰發紅,沒往下說了。
葉闌一直閉眼聽著,聽到這兒突然一笑,道:「還有那場床戲。」
江池下意識看向司機,局促不已。
葉闌不要臉早就習慣了,並不在意,反而興致的睜開眼看著江池,不可置信道:「沒看出來啊小朋友,這麼敬業,床戲也想提前對?」
司機詫異的過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隨即忙裝聾,眼觀鼻鼻觀心的繼續開車。
江池恥的恨不得鑽到車椅下麵,低頭勉強道:「那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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