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推門出來，走到副部長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只在北高找。”和馬來了句打油詩。

問題就算是打油詩，念出完整的十四個中文字也是一件普通日本高中生不可能完的事。

所有和馬收穫了衆人震驚的目。

只有南條和加子一副見怪不怪的表。

副部長回頭，也出手搭著和馬的肩膀：“我想喝酒。”

“不行。不過可以給你整點酒心巧克力。”和馬說，然後強行拖著副部長，“走吧洗澡去！別在這杵著了。”

之後在澡堂裡，和馬和兄弟們被迫聽副部長說了半小時他的。

整個講述從高二那年開學，副部長走上北葛氏高中校門前那條長長的坡道開始，讓和馬差點抑制不住吐槽的慾。

不過，和馬忍不住回想起自己上輩子的高中生活，回想上輩子曾經喜歡過的那些孩，然後他發現，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影響，他已經有些想不起來那曾經刻骨銘心的笑容了。

那些以爲自己會記一輩子的面容，原來才十幾年就已經模糊。

和馬忽然有而發，開始哼唱樸樹的《那些花兒》。

他都哼到第二段了，才發現男生們正安靜的看著他。

就連剛剛還在講述自己剛剛失去的，祭奠青春的副部長，也停止了講述，看著和馬。

和馬：“呃……就是，有而發。”

他剛剛沒有把詞唱出來，主要還是現在日語太菜了，國文考試低空飛翔那種菜，怕改不好。

“我記得，桐生同學好像是自己寫了一首曲子，然後被吹奏部的橫山顧問選做了自選曲？”有人忽然想起這茬來。

“哦，對，有這事。”副部長點頭，“我之前還聽班上吹單簧管的生說，那曲子可棒了，難怪南條同學會看上桐生君。”

和馬：“呃，那也是有而發啦。”

“如果我也學會音樂，是不是就不會失敗了？”副部長問。

和馬心想你冷靜點，人妹子拒絕你，可能只是單純覺得你醜，和才華無關。

但是這副部長人其實好的，和馬也不好意思碎他的幻想，於是說道：“應該把，男人多才多藝一點，確實更可能被妹子看上。”

“我懂了，那暑假剩下的時間，我也去學個口琴吧。”

和馬無語了，他說：“我覺得你應該努力學習，畢竟明年就要考大學了。”

“如果不能和相，我要這大學又何用？”

和馬：“好吧，你開心就好。”

和馬本來想跟副部長講講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觀，但轉念一想，別人的人生關他桐生和馬什麼事。

和馬覺自己泡得差不多了，於是站起從浴池裡出來，準備衝一下就穿服走了。

副部長問：“不再泡一會兒嗎？我的還沒講完呢。”

“呃，我泡得有點暈了。”和馬只能這樣說。

“那你至把剛剛那首歌哼完啊，還好聽的。”副部長又說。

和馬聳肩：“後面我還沒想好，靈斷了。”

說完他到淋浴頭下面，打開嘩啦啦一衝，衝完就往更間走去。

**

和馬穿好酒店配的男式浴，從更間出來，正好看家南條掀開湯那邊的門簾走出來。

南條也換上了酒店提供的制式浴，領口微微敞著，著青春的氣息。

和馬直接手把南條的領口拉好。

南條：“你也洗完了？那邊怎麼樣？”

“我聽了半小時單相思的故事，”和馬一臉無奈，“我覺副部長要廢了。”

“我猜他明天會去染黃。”南條說。

和馬笑道：“那我回頭問問阿茂，看他有沒有推薦的染髮店。”

和馬記得池田茂在浪子回頭之前是個黃來著。

南條笑了，來到賣牛的自販賣機前，投下幣。

“你居然有帶幣？”和馬大驚。

“因爲鈴木爺爺教導過我了啊！我現在專門帶一個零錢袋呢。”說著南條從裝洗浴用品的盆子裡拿出零錢袋。

和馬一看那零錢袋的鼓囊程度，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問道：“那裡面有多零錢？”

“啊，不多，總計十萬日元的零錢……”

“太多了！”和馬打斷了沒常識大小姐的話，“一般的老百姓，五百日元的幣帶十個就已經差不多夠用了！你帶十萬日元的幣是想幹嘛，鍛鍊臂力嗎？”

南條低頭看著自己那個鼓鼓囊囊的零錢包。

“我覺得，還好啊。不說這個了，牛，要嗎？”

和馬自然的接過南條遞過來的牛，日本這邊跑完澡喝牛貌似是個固定的風俗來著。

所以澡堂外面一定有地方賣牛。

另外一個風俗就是洗完澡打乒乓球，日本桌球。

像這種酒店的澡堂外面，肯定會配乒乓球桌。

和馬是那種洗完澡了就不想再出汗的人，不太理解日本人這種洗完澡了跑出來打乒乓球出一汗的習慣。

和馬和南條一起舉起牛瓶，痛飲牛的當兒，加子掀開湯的門簾出來了。

“哇，你們約好的嗎？”問，“居然把我排在外！”

“不，只是湊巧啦。”和馬說。

南條則問加子：“直怎麼樣了？”

“就繼續哭啊。”加子聳了聳肩，“我也沒辦法了。不過我本來就和不，或者說，一直把我視作對手來著。”

“還有這事？”和馬大驚，“不是經理嗎？應該沒有練劍道吧？”

“不是那個對手啦，你這木頭腦袋！是作爲在人氣上的對手，不過南條一來，嗯……”

和馬和加子一起看著南條。

南條保奈，容姿秀麗，儀態大方，現在還有海燕詞條加，帶著一種英雄的颯爽氣。

和馬：“確實，和南條一比，只有委員長能打了。”

加子：“對吧！所以……嗯？”

加子瞪著和馬。

和馬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哦！還有你！你也能打！”

“我敲你哦！”

加子一邊說一邊使出王八拳，對和馬一頓打，不痛不。

和馬這時候，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等一等！你們剛剛的話，有點怪啊，難道鬆阪同學也在哭嗎？”

“是啊。我們都覺得這是兩相悅呢。”加子停止王八拳，一邊搶過和馬的牛，一邊說，“誰知道就這樣了。”

“所以爲啥啊？”

“因爲覺得副部長比不上你，自己答應就輸了唄。”

和馬都驚了：“什麼鬼？副部長他喜歡上了個什麼玩意？”

兩個妹子很默契的選擇了沉默，一起喝牛。

和馬被兩人夾在中間，一臉茫然。

咦？

什麼意思啊？

難道……這怪我？

他撓了撓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