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照影是把秦苒畫到自己這一塊兒，開始給慢慢科普一些。

卻沒想到他說完，秦苒問都不問一句，面上毫無波瀾。

甚至自己給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

心毫無波。

陸照影等著秦苒追問他什麼鎮探索，錢隊長是干什麼的……等等這一系列問題。

“行吧，”陸照影放下筷子，往椅背上一靠，笑了，“真是，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

又不懂。

陸照影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雋爺，難搞啊。”陸照影頭偏向程雋那邊，低聲開口。

程雋沒理會陸照影，只是低頭看了眼秦苒的傷口，“今天上藥了沒？”

秦苒傷口愈合的那段時間一直想拿手撓，程雋就拿了一管清涼的藥給，讓按時涂上。

“嗯。”秦苒握了握自己的掌心，含糊的開口。

程雋看了一眼，前科實在太嚴重了。

手拉過的右手，一眼掃過去，似笑非笑地看著秦苒，“藥呢？”

程雋的手指一直有些涼，指尖是冷白的，青的管若現。

指腹有些繭。

秦苒微微仰頭看他，見他好像不高興的，不由靠在椅背上笑，輕聲開口，“傷口愈合的話，已經沒事了。”

程雋看一眼，沒出聲。

郝隊似乎煩的，一桌子的菜，他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拿出一煙咬進里，還沒點上。

程雋就瞥了他一眼，不不慢的，“出去。”

郝隊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一聲不吭的拿出煙往外走。

沒一會兒程木也拿著煙盒出來了。

“雋爺怎麼回事？”郝隊吐出一道煙圈，瞇眼看向程木。

程木臉上復雜的，搖了搖頭，又開口：“就你看到的，這位秦小姐……反正就你看到的那樣。”

“真的就是一中的學生？”郝隊側頭看了看程木，臉上有些遲疑，“會不會像你神那樣……”

“不可能，別什麼人都拿來跟我神相比。”一提起程木的神，程木就異常激。

**

剛吃完飯，程雋的手機就響了。

是江回打過來的。

鑒于上次因為秦苒的事，江回幫了程雋一個忙，程雋就沒推他的約。

“秦小苒，哥哥帶你去見見世面，”陸照影非要帶秦苒去，“會玩桌球嗎？我教你。”

今天是周五，明天不用上課。

秦苒沒玩過桌球，只看過電視上的桌球。

拗不過陸照影，最后還是跟著去了。

一中學校周圍俱樂部多，玩的地方也多，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達一個會員俱樂部。

這里安靜的，看起來是一個高級俱樂部。

秦苒沒先進包廂，而是先進了衛生間，等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拿著手機站在回廊中間跟人打電話的林錦軒。

“你怎麼在這里？”林錦軒看到秦苒，愣了一下，然后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就掛斷電話。

他高長，在回廊下拉出的影子修長。

秦苒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林錦軒。

自從上次微博事件之后，林錦軒找過不止一次，主要是為了秦語。

當妹妹的做了錯事，林錦軒這個哥哥自然要幫著屁。

“一個生不要隨意在這種地方跑，尤其還是你這種……你先跟我去包廂，”林錦軒不由分說的拉著秦苒的袖子，偏頭，眉眼清俊，“正好語兒也在，上次的事也有的一份，讓當面給你好好道個謙。”

秦苒出了自己的袖子。

林錦軒這幾天找過好幾次，每次車都停在校門口，為了秦語的事。

秦苒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解決他這件事。

林錦軒朋友多，這里基本上都是云城混的比較好的二代們。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玩得火熱的一群人愣了一下。

跟在林錦軒邊的生單手著兜，校服外套系在腰間，有些漫不經心的懶散，骨子里的恣意幾乎遮不住。

滿包廂的人，秦苒大概只認識被眾人圍在中心的封辭。

“這是……”看到秦苒的時候，封辭也愣了一下，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生。

“還在高中，你們不要來。”林錦軒又警告意味的看了秦語一眼，讓記得給秦苒道歉。

秦語抿了抿。

林錦軒似乎事很多。

還沒跟秦語說兩句，兜里的電話又響了。

他偏頭跟封辭囑咐了一聲，讓他照看一下秦苒，又跟包廂里玩的比較兇的一群爺們叮囑了一句。

“那生是你哥哥的朋友？”秦語邊，一個穿著黑子的人低聲問秦語，“你哥哥這麼張？就出去打個電話，還特地跟封說一聲？”

這些人們也是審時度勢的，誰能惹，誰不能惹，心里門清。

一開口，染著一頭黃的男人就叼著煙笑，“是啊，沒見過，你哥的人？”

目不離秦苒半分。

要真是林錦軒的人，他是不敢的。

總是這樣，不管自己多努力，只要秦苒在的地方，幾乎所有人的目都在上。

秦語笑了笑，“其實，是我姐姐，比我大一歲。剛來云城沒多久，因為高中在學校……反正休學了一年，現在也不住我家，反正……二你能喜歡，也是的榮幸。”

邊的幾個男男對視一眼，都意外的。

尤其這位二，目看著秦苒的那雙又長又直的，又轉向那張又冷又帶著點頹意的臉，他磨了磨里的煙。

端著一杯酒過去。

**

與此同時。

江回這邊的包廂安靜，除了陸照影，就江回還有檢察廳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在云城只手遮天，可坐在程雋邊，出了江回，其他人話都不敢多說。

程雋也不喝酒，就拿著茶杯，目落在門的方向。

好半晌后，他微微側頭，漫不經心的敲著桌子，看向陸照影，眼眸漆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