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天和四十七年,新王達久韋莫登基,改國號臻安,天下大赦賦稅五年。
中秋之日,苗疆王派人重建聖壇,祈求苗疆百姓安居樂業、國泰民安。
“孤這杯酒敬臻郡主和楚大人,多謝你們醫治好百姓的瘟疫,幫助孤順利登基。”達久韋莫對沐七深行一禮道。
他後的百亦隨之對沐七行禮:“臣等多謝臻郡主、楚大人!”
沐七立刻上前扶起達久韋莫,淺笑道:“王上多禮,臻實在愧不敢當。你是這苗疆王族最有資格爲君王的人,天下百姓皆可作證。”
“臻,你可以再喚我一聲‘達莫’嗎?”達久韋莫著面前清麗俗的子,忽然覺得自己離越來越遠了。
與自己永遠相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河流,而他永遠只能在對岸觀。
達久韋莫垂下睫羽遮住眼底淡淡的憂傷,他要把那一日依偎在邊睡的,連同笑靨如花的容深深印在腦海裡……
“達莫,你長大了,能擔當得起一國之君的責任,我想無涯長老會爲你高興的。”沐七爲他端正了領口,拍了拍他微涼的手,達莫和當初剛來到邊的十六很是相似,所以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
達久韋莫聽到的一聲呼喚,脣角微微彎起:“你們回到大曆以後,記得來看我……”
“自然。”沐七著面前眸盈盈的達久韋莫,點了點頭道。
楚雲暮作爲‘楚扶風’而坐在沐七對面的位置,看到小苗疆王在自己眼皮底下大刺刺地執起了小七的手,他著酒樽的手不用力了幾分。
他後的小宮打了個哆嗦,心裡暗道,這位楚大人竟然把堅無比的犀角酒樽碎了!天啊,太可怕了!
大臣們私下裡討論道:“你們可知這位臻郡主不僅醫治好了肆的瘟疫,還指揮堯城百姓開採了百丹砂礦,爲了謝的恩德,堯城百姓在城中心建了一座娘娘廟,供奉之人絡繹不絕!”
有人接著道:“我還聽說,這位臻郡主通馭之,竟然能指揮飛禽走爲軍,頃夜間抵擋了達久韋靖的二十萬大軍!”
正當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時,一個大臣湊上來說道:“可聽聞臻郡主與那位楚扶風大人關係不一般啊!可臻郡主已嫁給攝政王爲妻,難不這位楚大人是的……”
嗖!
一支銀筷不知從何飛來,正穿在那位八卦大臣的頭髮裡,再向下一寸便中腦袋了。
那位大臣巍巍地閉了口,手心裡滿是冷汗。
楚雲暮悠閒地端起酒盞在手中把玩,他最聽不得別人在背後嚼小七的舌,下一次穿的就不是頭髮,而是眼珠了。
以丞相爲首的幾位元老大臣紛紛給沐七敬酒,沐七不好推辭,便以果酒相敬。
這果酒對孕婦來說並無害,只是後勁大,再加上沐七的酒量差,沒喝下幾杯,便臉頰微紅,雙眸微醺了。
楚雲暮嘆了口氣,小七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再這麼下去喝醉了自家的小妻子可不行。
蘇妄言見到沐七的形微微晃,立刻爲攬下酒杯道:“既然臻郡主不勝酒力,便由蘇某代勞吧!”
“蘇妄言……”沐七微微晃了晃,怎麼這麼容易就醉了,真是丟人!
下一刻,一雙強勢的手臂將攬懷中,來人正是吃了醋味的楚雲暮。
楚雲暮倒也毫不避諱,直接下披風裹在沐七上,將攔腰抱起,回首冷冷開口:“郡主弱,不便在此陪諸位了。”
蘇妄言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臉上仍掛著笑意,眸間卻多了幾分冷清,緩緩笑道:“楚大人有心了。”
楚雲暮霸道地抱著沐七,一路朝寢殿走去。
“阿楚,放我下去……”沐七在他的懷裡挪了挪子,勉強睜開眼簾。
“不放!”楚雲暮正在醋頭上,他怎麼會讓蘇妄言和小苗疆王有對自家小七眉來眼去的機會?
“你現在的份是楚扶風,不能就這樣抱著我。”沐七的酒微微醒了,一臉鄭重地說道。
“本王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麼錯麼?有本王在,小七何必擔心悠悠之口?”楚雲暮挑起眸,在沐七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你呀……”沐七拗不過他,只好任他抱著回去。
一道黑影從遠屋頂上飛過,元凜小心翼翼地掀開沉夏房頂上的瓦片,他和元載定下的期限便到今晚爲止,輸了的人可是有代價的!
況且,他怎麼能做出穿上裝在十三殺兄弟面前跳舞這般毀形象的事來?要做也該是元載那個混小子做纔對!
今晚他一直沒找到沉夏的蹤影,爲了拿到荷包,看來他只好潛沉夏的房間尋找了。
元凜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朝裡面看去,只見牀上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桌案上的擺設也乾淨整潔,看來沉夏果然不在。
既然不在,那事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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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凜子輕盈地飛躍了下來,拳掌地走到沉夏的妝臺前,只要隨便拿到一個沉夏的荷包他就算贏了。
元凜輕輕打開屜,卻發現裡面本什麼都沒有!他喜歡上的子果然與尋常子不同,的房間裡竟然一件屬於子的飾都沒有!
嘩啦啦……
屏風後傳來一陣流水聲,只是那屏風太高,將整間屋子分割開來,讓人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屋子裡明明沒有人,難道沉夏的屋子裡進了飛賊?
這不勾起了元凜的好奇心,他拔出腰間佩劍,一步步湊上前,猛地拉開屏風道:“飛賊,哪裡逃!”
一帶著花香的水汽撲面而來,元凜手中的劍停頓在半空中,眼前之景讓他傻了眼——
屏風後哪裡是什麼飛賊?分明是正在浴桶裡洗澡的沉夏啊!
沉夏見到有人擅闖進來,立刻擊起一片水花襲向面前之人,飛快地拿起邊的一件外袍皮在上,下一刻一掌朝那人招呼過去……
被驚嚇得不輕的元凜還未反應過來,就捱了沉夏一掌。
沉夏拔出劍指著地上的人,冷聲道:“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元凜捂著印上五指印的左臉,哀嘆一聲道:“沉夏,你洗澡怎麼不點燈啊……”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偏偏喜歡上一個這般獨特的子,他那貌如花的臉從來沒有人過,今晚說不定就毀了容了……
沉夏收起劍,面無表地開口:“元凜,你竟敢擅闖我的房間。”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元凜委屈地辯駁道。
未等他的話說話,沉夏已經將他提出了房間,關房門之前,將他的劍扔了出來,直直在他頭頂一尺遠的地方。
“哼哼,元凜,你輸了!”元載一張倒著的臉出現在元凜面前,滿臉壞笑。
“願賭服輸,弟兄們,把元凜統領擡走吧。”元載揮了揮手,幾個殺手迅速上前將元凜擡了起來。
“作爲兄弟,我決定不用你來手,化妝的事就給宮來做吧。十三殺的臺子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今晚穿裝的驚豔模樣了!”元載的雙眼放著,挑起元凜的下說道。
“放下他!”沉夏突然出現在門口,月照在的上,映著烏黑松散的長髮和白皙的面頰,倒添了幾分子的。
元載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沉夏姐姐,這是我與元凜打的賭,如今他輸了,自該付出點代價纔對!”
“你們的賭注就是我親手做的荷包,對麼?”沉夏雙手環倚在門口,緩緩道:“子時還未到,誰說他輸了?”
“沉夏!”元凜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含脈脈地著門口的子。
他覺得今晚的沉夏特別的好看……
“勝負已定,元凜輸定了!沉夏姐姐若沒什麼事的話可以來十三殺這裡欣賞元凜統領的舞蹈哦!”元載甚是得意,回頭衝元凜做了個鬼臉。
“他沒輸……”沉夏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青的甚,以拋線的弧度拋進元凜的手裡。
元凜看到手裡緻的荷包,立刻興高采烈地跳了下來,在荷包上重重印下一吻。
原來沉夏還是在乎他的,這荷包是爲自己親手繡的!
沉夏的目落在手舞足蹈的元凜上,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既然一切都準備好了,元載統領,請吧。”
元載撅著,大步朝前走去,不就是扮個裝麼?他元載爲潛字殺統領,最擅長的就是易容打扮了!
沒過一會兒,原本清俊秀氣的元載搖一變舞模樣,在衆人面前表演了一場波斯豔舞。
“好!好!”十三殺衆人皆擺手稱讚,沉春臉一沉,上次在堯城衙門的時候,著裝的元載就已經噁心了一回,想不到這次他竟扮得更嫵了。
沉春一拍額頭,心裡暗道:不會是看上了一個喜好男風的男子了吧?看來需要重新審視元載這傢伙了,萬一如小姐曾說過的那樣——別取向有問題……
正在沉思之時,一隻纖纖玉手擱在了的肩頭:“春兒,你不是答應今晚與我一同吃月餅嗎?”
沉春轉過頭,正對上元載一張子般俏麗的臉蛋和人的眸。
糟了,看來想得沒錯!
元載見沉春躲著他,立刻追了上去:“春兒,你跑什麼?”
沉春臉一沉,回過頭冷冷一笑,用拔高了五度的音調喊道:“元載,去把你的妝給老孃洗了!”
這一邊,楚雲暮抱著沐七行至長廊一角,忽然頓住腳步,脣角挑起一個邪魅的弧度道:“小七,爲夫記得你每次喝醉了酒都會做點什麼,比如……主投進爲夫的懷抱……”
沐七想到從前自己醉酒調戲阿楚的時候,不臉一紅,看來自己對阿楚還真是沒有抵抗力,每次喝醉酒就現了原形……
“不會!這次我可清醒著呢!”沐七睜大了眼睛,從楚雲暮的懷裡跳下來,雙手叉腰開口道。
“別出聲……”楚雲暮突然拉住的手,將護在後。
“有刺客潛皇宮,一切小心!”楚雲暮方纔就已注意到有黑影朝沐七的寢宮方向飛去,所以才故意激醒沐七。
“達久韋靖的人已經被我們除掉了,這些人是從何而來的?”沐七的手握了踏雪劍,怎麼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苗疆可不止有兩個王子,還有一個被幽在府邸的達久韋,他怎會輕易放棄王位,心甘願地足在井底?”楚雲暮眸間著幾分殺氣,這些黑人很明顯是朝著小七的寢宮而去,要對下毒手!
轟!
一聲炸響起,沐七的寢宮外陷大火之中。
“不好,王妃的居出事了!”十三殺衆人聽到炸聲後,立即衝向火源頭之。
想不到苗疆王宮裡還留著黨餘孽,想對王妃下手!
到了失火之,衆人看到安然無恙的楚雲暮和沐七,方纔放下心來。
“他們的目標除了我便是達久韋莫,快去宴席上保護王上!”沐七吩咐道。
達久韋一定不甘心將王位給這個突然從潛龍潭冒出來的十皇子,不能讓達久韋莫有危險!
“嗷……”屁上燒焦了一大撮的蛋花不滿地趴在沐七的懷裡,怒吼一聲。
竟然有人膽敢在它蛋花大人睡覺之時拿炸藥毀了他引以爲豪的,還是它屁上的,這下它三個月之都沒臉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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