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打量著這大夫人口中象徵富貴平安的‘五牡丹’,雖看不出什麼端倪,心裡卻有種不好的預……
據說這種花是西域奇花,花開不敗,價格遠在珠玉之上。
沐七隻好收下了東西,丫鬟們走後,指了一下五牡丹的花,放在鼻前吸聞,果然毫無味道。
以常年接毒藥的鼻子都聞不出端倪,若不是大夫人放棄了對付的念頭,是多疑了?
沐七查了府裡的許多書籍都找不到關於這種五牡丹的藥理資料,便吩咐沉春將花端出屋子,放在院子裡。
沉春嗅了嗅牡丹,滿心不捨道:“這花兒雖沒味道,但著實極了,小姐真的忍心把它放在外面自生自滅嗎?”
“在丞相府裡,大夫人的心思不得不防。”沐七沉聲道。
沉春嘆了聲氣,把花擺在了花架旁,和小姐素來喜的蘭花比起來,這五牡丹倒是鮮豔得扎眼。
大夫人和二小姐都對小姐恨之骨,小姐提防得對,們送的東西沒準又是害人的呢!
接下來的幾日過得倒是平靜,然翁每隔一日便會用夢魘咒迷暈了禮教嬤嬤們,教沐七些劍法的招式,再驗收果。
沐七除了專心修習劍法,避免師父去楚雲暮那裡求一百壇‘醉生夢死’,閒暇時便煉些稀奇古怪的丹藥,爲了嫁攝政王府後對付那隻虎視眈眈的妖。
再過五日便是大婚之期,沐七一早便被拉去試穿攝政王送來的一百套嫁。
試了五十套後,趴在榻上死活不彈。
元雪瞪著可憐的大眼睛地問:“爺有命令,讓王妃親自挑選嫁,還請王妃不要爲難屬下。”
沐七慵懶地隨便手一指:“就這套了!”
這些嫁每件都價值不菲,由一品雲羅紡制,上等玉石和珍珠作裝飾,奢華無限果然是楚雲暮的風格!
不過這冠霞帔實在太重,楚雲暮難道要把家當都堆在上嗎?
“屬下得令!”元雪抱著嫁回去覆命,末了不忘把攝政王送來的第二批禮帶進來。
沐七看著眼前小山般的補強之藥,徹底傻了眼。
能毫不避諱地在婚期之前給新娘吃補藥,也只有楚雲暮這等厚臉皮之人做得出來!
他分明是明擺著要吃掉!
“沉夏,把這些東西都扔進湖裡餵魚!”沐七拂額道。
“小姐,不可。”沉夏道。
“怎麼?連你也要爲我‘著想’,讓我吃補藥了麼?”沐七臉沉道。
“沉夏的主子從來只小姐一個,不過這麼多名貴的補藥扔進湖裡,恐怕湖裡的魚蝦都承不住福澤,不出半個時辰就會死。”沉夏子沉穩,說的自沒有半點誇張。
沐七忽然覺得,自己好似只小魚小蝦,楚雲暮這一番補藥倒下去,估計很快就要一命嗚呼了……
“罷了,人擡到藥房賣了,本小姐不該跟銀子過不去。切記低調行事。”沐七舒了口氣道。
“是。”沉夏帶著藥材出了門。
接著,沉春喚丫鬟捧著胭脂水走進來,一一介紹道:“小姐,這些都是京城上等名店的胭脂水,這是一品軒的,這是翠玉閣的……小姐本就貌,只是素來施黛,若是打扮起來,一定比二小姐絕百倍!”
沐七被神抖擻的沉春擡到梳妝檯前,爲梳了個巧的髮髻。
沉春打開一盒胭脂,抹了一點在手上道:“小姐,這種胭脂價格昂貴,還有容養之功效。”
沐七撐著下道:“重了些。”
“這種呢?這種胭脂是澤最淡的。”沉春換了種胭脂抹在手上。
“好吧,就選它了。”沐七拖著尾音道。
沉春覺得手臂一陣灼熱,正要拿起胭脂爲沐七上妝,突然驚呼一聲。
“啊——!”
沐七趕起扶起沉春,只見手臂上方纔試過胭脂的地方出現了兩塊紅痕。
沐七爲沉春探了脈搏,脈象平穩,並無中毒跡象。
蹙眉頭,沉春的狀況趨近於過敏,若不是沉春試胭脂在先,恐怕這紅痕就要長在的臉上!
看來有人意在大婚前給難堪,而在丞相府,大夫人和沐月晴是陷害嫌疑最大的人!
沐七開了副藥方,讓下人趕煎好藥給沉春服用。這紅痕無毒,可要徹底消去卻需至一個月的時間。
沐七的目落在了院角的那盆五牡丹之上。
用指尖沾了許胭脂,指尖果然瞬間出現了一口鮮豔赤紅的紅痕!
這時,蛋花從花叢裡打滾出來,看到沐七指尖的一抹鮮紅,以爲是的鮮,那對它蛋花大人來說可是最好的味!
它兩眼一亮,放開了爪子的五牡丹,噌地竄上沐七懷中,抱著的手指左聞聞右嗅嗅。
“嗤……嗤……”蛋花一連打了數個噴嚏,擡起小小的腦袋,眼淚汪汪地著沐七。
主人又騙它,這纔不是,味道難吃死了!
沐七捧起蛋花,驚訝地發現它的小鼻子也變了赤紅……
看來猜得一點沒錯,這盆大夫人送來的五牡丹有問題!
五牡丹的花遇上胭脂就會在人臉上留下長久不褪的紅痕,很明顯,大夫人想讓在大婚之日變醜八怪,爲京城人的笑柄!
在古代,子對容尤爲重視,何況是在大婚這樣重要的日子裡!
既然大夫人想讓出醜,不如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人……
沐七勾起脣角,冷聲道:“沉夏,一會兒修書一封給攝政王,向他借一個人——字殺元凜。”
“可是丞相府把守森嚴,小姐如何他進府?”沉夏心生疑問道。
“從元凜與你過招只守不攻來看,他的輕功絕對高深莫測,自然有辦法進來。我要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潛沐月晴的居所,給送上一份大禮。”沐七的眸中深暗,遊過一抹謀之意。
戴上輕薄的蠶手套,用藥匙把五牡丹的花提取出來,再加上幾味保長久的藥材,製一瓶末。
給這瓶藥起名“洗散”。
對於沐月晴這樣外表鮮、裡醜惡的子來說,毀容權當洗。
大夫人不是想讓在大婚之日沒臉見人麼?倒要看看究竟是誰被世人貽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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