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秋風吹來,片片紅楓從枝頭掉落,在半空中盤旋、翻滾、飛揚……
“簌簌簌……”
在枝葉搖擺的聲音中,碧霄堂的一間屋子裡約飄出子無奈的聲音:“玥兒,我娘剛剛從王都命人快馬加鞭給我送了信來……”
原玉怡一大早就跑來找南宮玥,滿腹苦水傾述。
早就從南宮玥口中知道了皇帝舅舅殯天的事,此刻已經從悲傷中緩了過來,而云城這次特意給原玉怡送信卻並非爲了此事。
“我娘說,王都現在一團,到現在太子還未登基……我娘讓我和二哥暫時待在南疆別回王都……”
對於王都的局勢,雲城說得含糊,但是原玉怡可以想象局勢必然不妙,否則雲城又怎麼做出這個決定!
南宮玥眉頭一,有些意外。雲城長公主也真是膽大又心大了,明知道南疆已經獨立,還敢讓一雙兒留在這裡避風頭……
似乎看出了南宮玥眼中的驚訝,原玉怡苦笑了一聲,又道:“玥兒,我原家雖然不參與朝政,但是一直都和皇后娘娘以及詠姑祖母家好,而且我娘又是個子張揚的,以前皇上舅舅在的時候,我娘是皇上的胞姐,任何人都要多敬我娘一分,一切都好說……如今皇上舅舅不在了,要是最後太子沒有登上皇位,我們家的日子怕是沒那麼好過了!”
即便其他幾個皇子也要稱母親雲城一聲姑母,可是在天家,那也不過是一聲“姑母”而已,沒有利益的結合,就沒有隨之而來的尊貴。
原玉怡嘆了口氣,眼神越發黯淡,繼續說著:“偏偏我家不涉及政事,也幫不上太子,我在南疆也只能到去求神佛……”
自從得知皇帝殯天后,就天天出去拜菩薩,從佛寺到媽祖廟到道觀拜了個遍,一來是爲大行皇帝祈福,他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二來也是希太子儘快登基,王都的局勢能穩定下來,也好回家去看父母兄長。
沒想到今日母親雲城的一封信徹底打破了的幻想,雖然南疆解了大裕的西夜之危,卻不代表大裕就太平了!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兒話後,原玉怡覺如釋重負,輕鬆了不。
豪邁地飲了半盅溫茶水潤了潤嗓後,想到了什麼,解下了腰間的梅紅荷包,道:“玥兒,我這幾天去廟裡拜佛,順便給你和你家老二也求了些護符。”
原玉怡一連從荷包裡掏出了好幾個護符,一個接著一個……忽然,從荷包裡掏出一方青的帕子,頓時手一僵,又倉皇地塞了回去。
原玉怡有些張地朝南宮玥看了一眼,對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知道肯定是看到了。
南宮玥笑地看著原玉怡,烏黑的眸中著一瞭然。
可以肯定那方青的帕子肯定不是原玉怡的。
原玉怡一向喜歡緻好看的裳和首飾,這種青的帕子是從來不用的,而且那方帕子上繡的是幾片竹葉,看著更像是男子的帕子。
原玉怡的小臉上染上了一片緋紅,遲疑了一下,說道:“玥兒,這是於五公子的……”
原玉怡的聲音越來越輕,輕若蚊。
南宮玥怔了怔,於五公子豈不是於修凡,忽然想起了兩個月前的蟠桃宴,原玉怡與於修凡似乎得不錯。
難道說……
想著,南宮玥的眸子亮了起來,角含笑。
對於原玉怡而言,既然都起了頭,後面就容易說了。娓娓地與南宮玥說起前日去大佛寺上香,正好看到幾個孩子在撿寺中的板栗,那長在枝頭的板栗看著像球一般,就好奇地問了幾句,誰知正好被路過的於修凡聽到了,然後他就爬上樹給摘了些慄球下來,用帕子包好後送給了……
“我是想洗乾淨了帕子再送還給他的……”
原玉怡忍不住最後補了這麼一句,卻見南宮玥角的笑意更深了。
南宮玥心中暗暗覺得於修凡這方帕子送得妙,帕子送來又送去,他們倆不就又多了一次見面的機會。
沒想到怡姐姐會和於修凡……
這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再好不過了!
“怡姐姐,”南宮玥真摯地看著原玉怡,拉起的雙手,含蓄地道,“如果你能永遠留在南疆就好了!”只要雲城大長公主肯同意這門親事……
原玉怡也明白南宮玥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俏臉又染上了一片飛紅,不由得浮想聯翩,臉上紅得快要滴出來……
不敢再深思下去,乾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急忙轉移了話題:“玥兒,霏妹妹的婚事可看好了?”原玉怡當然知道八月初八的那個蟠桃宴本意是爲了替蕭霏相看才舉辦的。
一提到蕭霏的婚事,南宮玥就忍不住蹙眉,有些傷腦筋地幽幽嘆氣。
蟠桃宴之後,南宮玥特意又去月碧居與蕭霏促膝長談了一次,蕭霏一開始有些茫然,後來說覺得常家不錯,也就是選了常懷熙。
南宮玥當然看得出來蕭霏仍是竇未開,其實蕭霏心裡還是覺得嫁這四家中的哪家都無所謂,但又不想讓自己再擔心,所以才隨意挑了一家。
常家確實不錯,常懷熙、常夫人還有常環薇都不錯,而且蕭霏提常家時的表不像討厭常懷熙。
不討厭其實也是兩人之間一個不錯的開始。
也許……
南宮玥看了眸生異彩的原玉怡一眼,聯想到了與於修凡,若有所思地勾脣。
也許可以讓蕭霏和常懷熙單獨相看看,彼此說說話,看看兩人是否投緣。沒準就像怡姐姐一樣,會有意外的驚喜!
順利的話,也許鎮南王府明年年初就可以再辦一場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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