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般猜測終究是沒有據的,因此他們纔會藉故與蕭丞相說話,意圖從他那裡探聽到什麼。但蕭丞相只是沉片刻,道:“朝堂之事聖上自有安排,我們做臣子的,聽從安排便是。”
見蕭丞相似乎什麼也不想說一般,衆人也只好失的散去,靜等著上朝的時辰。
過了沒一會,齊銘與齊晟皆是來到了朝上。見到只有他們兩人,羣臣原本以爲今日依舊是照著以前的那般,正要行禮,卻突然聽見一太監高聲唱到:“皇后娘娘臨朝。”
衆人一驚,朝那珠簾之後看去,卻見葉皇后不知道何時從大殿之後走了出來。太監扶著緩步走到珠簾之後的高坐上。
衆人皆是被這一幕驚住了,但卻無一人下跪行禮。自大齊開朝以來,卻是沒有皇后臨朝的先例的。原本以爲這次是姚太后過來,可如今卻是見到了葉皇后,這不得不讓衆人吃了一驚。
葉皇后朝著齊銘那看了一眼,齊銘輕輕點了點頭,轉向羣臣,清咳一聲道:“諸位,父皇昨日突發重病,如今昏迷不醒。母后擔憂朝堂之事,便就在父皇病重期間過來監管國事。諸位若是有事要奏,就請說吧。”
齊銘的這一番話下來,衆人皆是議論紛紛。當即便有人站出來道:“太子殿下,這與禮不合。聖上雖然病重,但此前便已經代了讓太子殿下您與賢王殿下共同打理朝政。如今皇后娘娘沒有奉旨便就來了朝堂之上,我大齊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還是請皇后娘娘先下去,我們再向同太子殿下與賢王殿下共同議政。”
他這話一出,立刻又有幾人站了出來應聲。幾人一同跪下不起,卻是要著葉皇后離開的意思。
葉皇后既然打定了主意來朝便知道會有這番景,如今只冷哼一聲,高聲道:“聖上病重,朝政之事無人打理。而之前雖說也是銘兒與晟兒共同理朝政
,可還有聖上在背後提點他們,倒也出不了什麼大事。如今聖上已然病重,我作爲一國之後,擔憂國事,便就上朝來代替聖上監管朝政。你們這些做臣子的,這個時候不好好想著如何幫著太子殿下共同理好國事,卻將眼放在這般小事上,究竟大齊重要還是你們的禮法重要?”
葉皇后這一番下來,已然有幾個太子那一派的人也跟著站了出來道:“皇后娘娘說的是,如今聖上病重,我們做臣子的應當想著怎麼幫太子殿下分憂纔是。皇后娘娘爲國母,這個時候出來指點下太子殿下也並不爲過。”
然而之前那人卻並不退讓,厲聲喝到:“後宮之人從不手朝政,這是大齊歷來就有的規矩。如今聖上雖然病重,但還有太子殿下與賢王殿下主持國事,哪裡就到了危急時刻了。皇后娘娘爲一國之母,更應該知道這件事。還是請皇后娘娘回後宮去,莫要再待在這朝堂之上了。”
衆人爭執不下,蕭丞相一直未發一言,眼見著衆人越吵越烈,幾乎要鬧翻了。他清咳一聲,站出來道:“老夫有話要說。”
見蕭丞相發了話,爭執的衆人便也停了下來。齊銘心知蕭丞相定是要反對的,可也只有道:“丞相大人請說。”
蕭丞相恭聲道:“本朝自開國以來,都沒有皇后聽政的先例。雖本朝太后娘娘早先曾參與過政事,但那也是因爲當時聖上年所致。而太后娘娘等到聖上年之時便就將朝政還到了聖上的手上。而如今聖上昏迷不醒,但朝堂之上還有太子殿下與賢王殿下。按照聖上之前的旨意,便是由賢王殿下輔助太子殿下料理政事。如今太子殿下比起原先的聖上,年紀還要大一些,又有了賢王殿下的輔助,完全可以將大齊打理的很好。皇后娘娘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不如像太后娘娘那般,放心給太子殿下吧。”
蕭丞相的話登時便引得諸多人的
贊同,葉皇后沉默片刻,卻是無話可說。蕭丞相本是齊晟那邊的人,若是拿了齊晟做藉口他們反而有話可說,但如今他口口聲聲皆是說的齊銘。齊銘是一國儲君,監管政事也是再正常不過了。而蕭丞相將齊銘推了出來,即便葉皇后有再多的理由也是沒法說了。
齊銘見葉皇后一直沒說話,急忙道:“原先朝堂之事我也是靠著父皇的指點,才能將一切理的盡然有序,如今父皇病重……”
“銘兒……”葉皇后打斷他的話,冷聲道:“丞相大人說的有理,倒是母后太過放心不下了。”
齊銘剛剛的意思,似乎是想承認自己能力不足,但這話若是說了出來,只怕比起皇后臨朝來更爲讓人抓住把柄,葉皇后這才急急忙忙的打斷了他。
齊銘意識到自己話裡的不對,急忙閉了。可眼見著自己與葉皇后謀好久的計劃被破壞,倒讓齊銘有些心急起來。他讓麗嬪給齊昭帝下毒,爲的就是趁著齊昭帝病重的時候一舉掌握朝政。而如今朝政名義上雖說是他在監管,但賢王卻也是有著齊昭帝賦予他的權利的。齊銘本想著等到葉皇后臨朝,便藉機將齊晟打發出去,絕了他在這朝堂之上的權利。可如今若是第一步就被攪,以後的計劃只怕是會更難。
然而還未等齊銘說什麼,大殿之外卻突然跑進一侍衛。他高舉著信報,高聲道:“報!八百里急報,邊關急!”
葉皇后一怔,急忙道:“快說。”
那侍衛跪下道:“邊關急報,北烏派出十萬大軍駐紮於我大齊邊城旁,似有不軌意圖。”
蕭丞相一愣,急忙追問道:“領兵的是誰?”
那侍衛回答道:“暫時未知,只知道那十萬大軍前日到達大齊邊關後,便練了起來,目前看來沒有一點撤兵的意思。現在雖未有所舉,但駐紮在邊關,似乎是有所意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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