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莞心裡一驚,急忙道:“衛寧,莫做傻事,平延王一事本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認了這事。”頓了頓,心一狠,便轉向一旁的徐威,急聲道:“你想爲你家主子報仇,但報仇也得尋對了人。平延王的事的確是衛寧去他邊探知了消息,才能提早做好準備,破滅了平延王的計劃。但這事一開始卻並非是衛寧想起的,當時是……”
唐佩莞的話尚未說完,衛寧便猜到了要說什麼,厲聲喝道:“大小姐,雖然這事是賢王派我去的,但賢王也只是想要幫聖上剷除謀逆,如今這般勢下,我又豈能把賢王推出來做藉口?”
衛寧看見唐佩莞那樣子,便知道是要將自己的事說出來。衛寧心知若是讓這徐威知道了唐佩莞在平延王一事中發揮的作用,只怕是自己做什麼也來不及救了。衛寧不願意讓唐佩莞牽扯到這事裡來,登時便喝止了的話,又將賢王扯了出來,如此在外人聽來,只以爲唐佩莞救人心切,便將賢王扯出來說事了。
徐統領冷笑一聲,道:“賢王做的事我心裡自當有數,無奈我能力有限,制不住他。如今也只能柿子撿的,選上衛將軍你了。”
他頓了頓,朝著周邊的虎狼營將士環視一週,道:“衛將軍快些手吧,你這般拖拖拉拉的,莫不是又想拖延時間?”
衛寧見他已然是有些著急了,心知再拖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只得立時住了劍,又朝了唐佩莞看了一眼,便往自己的手腕猛力一割。
噴涌而出,衛寧猛的一皺眉,捂住了手腕。他顯然是痛極了,臉蒼白,脣也微微泛白道:“我已經實現了我的諾言,你放了。”
徐威朝著他那傷口瞄了一眼,登時得意道:“衛將軍果真是真,罷了,就隨了你的心願。”
說罷,他手一揮,便道:“將衛將軍關進柴房,好生看著,只要有他在,那些兵們就不敢對我們怎麼樣。”
衛寧冷臉看著他,緩緩走近,道:“放了,我自己過去。”
徐威看向唐佩莞,道:“我答應了你,自當不會反悔。姑娘,你走吧。”
唐佩莞如今哪裡會走,看著徐威道:“我不走,衛寧如今重傷,若是失過多隻怕是會死的。我略懂些醫,讓我留在他邊看著他。”
衛寧聽這麼一說,卻是臉一變道:“大小姐,我無什麼大礙,你先出去,你留在這裡也只是多餘,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逃亡帶上你一個,只是個累贅罷了。”
唐佩莞急忙道:“我只是多待上一晚,等到你明日沒事了,我自當會離開。徐統領是從軍之人,向來一言九鼎,他既然答應放我走,我今日走或者是明日走又有什麼區別呢。”
徐威聽唐佩莞這麼一說,便對衛寧道:“你這一番深倒也不算枉費了,這子如此有有義,罷了,我就多留一夜,等到明日就讓走。如此一來,你今後就算是死在我手裡,也當是不留憾了。”
唐佩莞當即鬆了一口氣,急忙走到衛寧邊,強制的攙住了他,低聲道:“你如今傷了,就讓我照顧你一晚上,明日我就回去,不必擔心。”
衛寧見已然是說到這份上,心知再也是無用,只得閉了,微微嘆息一聲,跟著前的人去了柴房。
領著他們的人將他們帶到柴房,便就即刻出去了將門鎖上。衛寧失過多,又沒有大夫理,時日一長,已然是有些站不住了。
他微微有些虛弱的靠著一堆積起來的柴火堆坐下,便對唐佩莞道:“大小姐,你實在不該留下來。”
唐佩莞卻是沒理他,只走到他邊擡起他的手腕看了看。衛寧爲了讓那些人信服,下了狠心將自己的筋脈割斷。如今傷口一片翻騰,之前流過的有些已經在周邊乾涸了,結了一片片的疤,看著目驚心。
唐佩莞
一言不發,將自己的角撕下一塊,便將衛寧的傷口層層包紮了起來。
等到一切事畢,唐佩莞纔在衛寧邊坐下,冷聲道:“你不該如此衝。”
衛寧蒼白著臉淡淡一笑,道:“大小姐有難,我又豈能視作旁觀。”
唐佩莞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道:“衛寧,我知道你激我,不過有些東西不能混爲一談。對於你來說,秦玉將軍聰慧勇猛,最是合適你,你有你的前途,不能隨便因爲我耽誤了。”
衛寧一愣,當即便明白了唐佩莞的意思。他微微撇過頭去,道:“大小姐不用替我擔心這些,這些事衛寧有自己的打算,就算是選擇了什麼,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大小姐干涉不了。”
唐佩莞卻是一怔,原本在聽說了衛寧在襄平的事後,有心想勸一勸他,可見衛寧這樣說,卻也只好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了。
衛寧微微閉上雙眼,道:“這次是我連累了大小姐,大小姐不必覺得愧疚。等到了明日,大小姐就快些離開吧。”
唐佩莞有心想告訴他暗衛的事,朝著窗外看了一看,但見那些黑人依然守在外面,便沒再說了。
那些等候在了莊子外的兵們看見衛寧被他們關了起來,礙著衛寧的安危,便也沒敢靠近。
等到了夜裡時分,唐佩莞站起來,卻見外面的守衛已然了許多,只剩下一人還站在外面,可能是覺得衛寧了重傷且房門又被鎖住,以爲他們是逃不出了。
唐佩莞輕輕走到衛寧邊,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衛寧正微閉著雙眼,此時睜開道:“怎麼了?”
唐佩莞搖了搖頭,走到牆角一邊,低聲喚道:“你們出來吧。”
隨著話音剛落,那兩名暗衛又從屋頂上揭開了瓦片,輕聲的跳了下來。
衛寧幾乎是怔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兩人,又對唐佩莞道:“他們是暗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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