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唐佩莞提起這個,吳玄子剛剛還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了。他扭過頭去,嘀咕道:“老夫畫不來,怕是浪費你們殿下的好意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唐佩莞微微一怔,來的時候設想過很多局面,卻沒料到吳玄子竟會直接說出這話,倒讓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唐佩莞頓了頓,忽然笑道:“我來之前還同殿下說過,本來這地獄變是定於您畫的,您是大齊數一數二的國手,在大齊也沒幾人能比得上您。但如今您既然這麼說,那殿下也不會強與您。”
吳玄子嗯了一聲,卻沒說話,似乎鬆了口氣。
唐佩莞繼續道:“如此既然這樣了,那我就回去稟告殿下了,這副地獄變,就給柳大家來完吧。”
說罷,站起來,正要喊衛寧一起離開。吳玄子的臉卻是一變,一把抓住了的手,生:“你說,要找誰來接替我?”
唐佩莞轉過頭去看他,淡淡一笑,道:“柳大家,您應該也聽過的。”
吳玄子臉一點點慘淡起來,卻是鬆開了手,瞥過眼去道:“若是如此,那你們便去吧。”
唐佩莞見到吳玄子這般反應,驀地一笑,卻是沒了離開的打算,復又坐下,道:“我本以爲以吳大家的心,聽見此事定會怒氣大發,可卻沒料到幾年的酒生涯竟將吳大家磨練的這般弱,倒是我看錯了。”
吳玄子尚未開口,他一邊的許守聽見唐佩莞這樣說自己的師傅,瞬時一怔,火氣大發,站起來道:“胡說八道,我師傅何曾如你說的這般,作畫需要心態與時機結合,如今我師傅不在狀態,且地獄變這樣的題材也從未有前人作過。你們豈能這樣強求於他?”
唐佩莞聽罷,卻是冷冷一笑,轉向吳玄子道:“我曾聽人說過,在吳大家開始作這地獄變之時,有人曾與那柳大家聊起過此事。那柳大家當衆回道,若這地獄變與
他,最多隻需五日時期。而殿下給吳大家的,卻是半月之期,如今半月之期已經過了大半,可這地獄變卻依然毫無進展。若等到殿下真的找到了那柳大家,只怕吳大家以後在這大齊再無立足之地了。”
吳玄子怔怔的盯著眼前的桌面,沉默半響,悽然一笑,道:“如今老夫的時代也算是過去了,就算有新人輩出,那又如何,再正常不過罷了。”
唐佩莞卻道:“吳大家果真這麼想?”
吳玄子道:“沒有柳城,也會有旁的張城李城,不過是換個人罷了。老夫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
唐佩莞淡淡一笑,忽然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年人人都道吳大家行蹤難覓、遊山玩水去了。不過仔細一想,倒是當年吳大家銷聲匿跡之時,也正是柳城柳大家聲名鵲起之時。吳大家筆法蒼勁有力,人栩栩如生,神態如見真人。而那柳大家初起之時,筆法尚稚,但下筆靈氣十足。這幾年柳大家的筆力也見漲,前段時間纔在慈恩寺作出了名震大齊的降魔盤龍圖。曾有人想讓柳大家與您同作一幅圖以便較出高低,只無奈難尋你行蹤,只好作罷。”
頓了頓,看向吳玄子道:“如今您放棄了這地獄變,將這圖與了柳大家,也算了卻了那人的心願了。”
唐佩莞站起來,對衛寧道:“衛將軍,我們走吧,這人想必是勸不了,我還是去跟三殿下說,讓他去找柳城柳大家完這地獄變吧。”
說罷,便起了,正要走開,原本趴伏在桌上的吳玄子猛的一怔,高聲道:“等等!”
衆人皆是一驚,唐佩莞微微一頓,轉過來看向吳玄子道:“吳大家可是想通了?”
吳玄子微閉雙眼,復又睜開,神惶然,過了半響,道:“罷了,再與我一天時間,我明天自會回去相國寺。”
唐佩莞微微一點頭,回道:“那我與殿下皆在相國寺等著吳大家了
。”
當夜,許守扶著醉意醺醺的吳玄子回了廂房,又給他點上燭火,便又走到牀邊去看那吳玄子。卻見吳玄子閉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許守低聲說了句:“師傅,徒兒先出去了,有事喚我。”
說著,他便輕輕帶上房門,出去了。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剛剛似乎睡著了的吳玄子突然睜開雙眼,盯著上方。
今日唐佩莞對他說過的話一直在他心頭盤旋,他不得不承認,唐佩莞幾乎是看穿了他心最深的懦弱。
當年,他作畫陷瓶頸,多年培養出來的技巧雖能使他下筆順,但早已失去了先年的那份激與靈慧。失去了靈的他作出來的畫看著雖好,依然能得到旁人的稱讚,可唯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也許一時半會他能掩蓋過去,可時日一長,靈的枯竭遲早會被人發現。
而也在那年,柳城第一次在京城出現。彼時柳城只是個年輕有衝勁的畫手,而他已然是名譽大齊的國手了。一次偶然的宴會上,吳玄子無意中見到了柳城所做的一幅畫,就在那時,吳玄子知道,面前這年輕男子遲早有一天會取代自己,站上這大齊畫壇第一位。
這想法得吳玄子不過氣來,以致於他尚不敢等那時機到來,就倉皇而逃,再不敢現於世人面前。
前些日子的地獄變讓他看到了機會,他以爲自己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遇到了一個合適的契機,然而即便是在有了崑崙觴的幫助下,他終究還是找不出來昔日的靈。沉重的力彷彿不氣的天幕牢牢的著他,吳玄子閉上雙眼,忽而想起他要畫的那些地獄中的惡鬼,那些孽火如同從地獄裡蔓延出來一般,正如吳玄子如今的心,牢牢的縛住他,讓他掙扎不能,無法呼吸。
突然,彷彿一微妙的氣息,一點一點的環繞上來。吳玄子猛的睜眼坐起,某種奇妙的想法在他腦中蔓延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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