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太被迎去了見那相國寺的主持,李琴與唐柳如也跟著一起去了。唐佩莞對這些倒是沒有多大興趣,只去拜了拜菩薩,又上了注香,便拉著一小沙彌問起了那褪壁畫的佛牆所在。
小沙彌領著去了那佛牆之前,衛寧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那佛牆於相國寺的最僻靜之,待到走到那牆跟前時,只見那牆面斑駁一片,原先大篇的千手觀音圖如今也消退了大半,約只能看出大致的廓。
那小沙彌嘆息一聲,道:“阿彌陀佛,這佛牆已經好久沒修繕了,住持心憂,便將這事上報了朝廷。聽說不久之後便會有人過來理這件事。”
唐佩莞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對著小沙彌微微一點頭,道:“辛苦小師傅了,我們在這裡看看就好。”
那小沙彌也回道:“既然施主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說罷便離開了。
衛寧走到唐佩莞邊,擡頭看著面前的佛前,沉聲道:“三殿下不是正在尋找吳大家嗎?”
這事衛寧也是知道的,那日上朝他也在場。只是衛寧對這京城中的事瞭解甚,也並不知道其中的利害。
唐佩莞耐心解釋道:“吳大家這幾年行蹤不定,已經很久沒聽到他的消息了,只怕找起來沒那麼容易。”
衛寧點了點頭,略一沉,道:“之前你讓我不要選擇太子殿下與平延王,就是爲了三殿下?”
唐佩莞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只道:“我私下自是這麼想的,但事關重要,只希你保持中立就好。其餘的,看你個人選擇了。”
衛寧卻只是沉默不語,認真的盯著面前的佛牆,似乎在想些什麼。
“佩莞……”
一聲清亮的男聲響起,唐佩莞詫異的朝一邊看去,卻只見齊晟不知何時來到了這相國寺,而相國寺的主持隨空大師正伴於一旁,兩人一起往這邊走來。
唐佩莞與衛寧忙行禮道:“三殿下。”
齊晟急忙扶起兩人,笑道:“我這次是微服出來的,不必如此客氣。”
他看了看面前的佛牆,沉聲道:“佩莞怎麼也有興致來這裡?”
唐佩莞淡淡笑道:“只是家人過來上香,就順便過來看看。”
齊晟朝著衛寧看了一眼,似有深意道:“佩莞來上香,衛將軍竟也跟著一起,看來佩莞與衛將軍的關係果真不一般。”
唐佩莞只淡淡一笑,撇開這個話題道:“殿下這次過來是來與住持商議佛牆壁畫的事的嗎?”
齊晟嗯了一聲,道:“正是如此,我們已經找到了吳大家的一點消息,今日過來就是爲了同住持商議壁畫要作何種題材,以便去同吳大家說起。”
他看了看唐佩莞與衛寧,道:“若是兩位無事,一起留下來可好。”
唐佩莞點點頭,道:“自然無礙。不過殿下竟能這麼快就找到吳大家的行蹤,倒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齊晟淡淡一笑,擺擺手道:“我讓人畫了吳大家的畫像,在各個驛站張,有見過他的人自然會提出線索。”
跟在他後的侍衛幾步上前,拿出一副畫卷,將其打開,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只見一留著白鬍子清瘦老頭的畫像正現於人前,唐佩莞隨意的看了一眼,卻聽見邊衛寧驚奇一聲,似是發現了什麼。
齊晟微笑道:“衛將軍可是有什麼高見?”
衛寧看了看唐佩莞,沉聲道:“微臣見這吳大家的畫像,很是眼。想來這吳大家應當與微臣有過一面之緣。”
他簡單的說了幾句,唐佩莞卻是突然想起柳兒曾與說過,衛寧年時遇到一老者教他習武的事。而這吳大家除了這一手的壁畫出神化,本人的武學修爲也很是出,看衛寧這反應,怕他口中的一面之緣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了。
齊晟笑道:“那便是好了,若是我聽說吳大家古怪,最是難請。若是衛將軍能提點一二,我激不盡
。”
衛寧忙道:“指點談不上,我只知道他應當最是好酒,若是能用酒引之,想必功率會高很多。”
衆人皆是一愣,吳玄子好酒這事卻是沒聽說過的,大多也只因爲每次吳玄子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都是在作畫,作完便走,從不多加耽擱。如此以來,他私下裡究竟怎麼樣卻是無人知曉的。
得知了這個消息,隨空大師雙手合十嘆道:“阿彌陀佛,老衲珍藏有一罐崑崙觴,若是需要,老衲可以送給吳大家。”
齊晟道:“隨空大師,你這寺裡竟還藏有這般的好東西,怎的從不說出來?看來大師也是好酒之人啊。”
也難怪齊晟如此說,這崑崙觴並非是一般的酒。《酒冊》中有記載,崑崙觴誕生於百年之前,一直被世人認爲是酒中絕品。它取水自黃河源頭,極爲珍惜。而造酒的賈氏家族將配方藏的十分好,從不外傳。每年崑崙觴的產量也僅僅只有十壇而已。這十壇向來都是只送到皇宮之中,偶有一罈流落民間,便會引起無數的哄搶,人人都想一嘗之。
但這賈氏家族早在幾十年前便因爲犯事而被滿門斬了,有人在他們府中搜尋許久也未找到這崑崙觴的方,從此這酒就算斷了了,再沒見過。
如此這樣一罈珍貴的酒,皇宮裡尚且都找不到,卻在相國寺裡藏有一罈,不得不讓齊晟很是驚詫。
隨空大師嘆息一聲,道:“老衲早先與賈氏有些淵源,故才得了此酒,不提也罷。若是此酒能換得吳大家出山,也算是緣分了。”
衛寧道:“若真是崑崙觴,我想吳大家定會心的。”
唐佩莞卻道:“既然如此,三殿下與住持是否已將壁畫的主題定下了?”
齊晟與隨空大師對視一眼,搖了搖頭,道:“我們二人商議已久,仍未拿下主意,故此纔想來這佛牆前看上一看,希能找到些啓發,正好就遇上了你們。”
衛寧道:“尋常的觀音像不行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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