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的前一晚, 衛誠下班回來時難掩喜悅之,特特往樂喜和老爺子跟前來來回回地轉悠。
樂喜一心在倆孩子上,倒是一時沒注意到他這點反常。
但老爺子不然,他老人家眼睛多利啊, 且又是親眼看著孫子長大的, 幾乎是這小子撅撅蹄子, 他都能猜到他想干啥。
“別轉悠了,有事就趕說。”
衛誠腳步一停,轉而坐到樂喜旁,高興地道:“那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之前我單位部門里競選科長嘛, 我也試著報名了。”
樂喜順耳聽到后立馬轉頭過來,“然后選上了?”
老爺子也跟著坐直了上半,目炯炯地看著大孫子。
衛誠在兩人的注目下點了點頭, 謙虛地說:“我就試試,沒想到真選上了,剛才回來前領導我過去一趟, 通知我已經提干,以后工資待遇啥的都會往上升一級。”
樂喜放下孩子驚喜道:“行啊, 這是大好事啊。”給衛誠誠比大拇指。
衛誠眉開眼笑地蹭了下臉,神還有點不好意思。
老爺子掌一拍,重重落在他肩膀上, 激道:“好好,這是你該得的, 之前做的那些努力, 領導肯定都看在眼里呢, 真是給咱家長臉面了,正好能湊個雙喜臨門!”
樂喜聽了忍不住點頭贊同。
衛誠平時工作一向認真,又正兒八經地給他單位解決過幾次困難,還立過大功,且如今也功黨當上黨員了,被提干做領導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何況他現在當上的也只是個科長,將將算是個有點話語權的小領導而已。
不過這也代表他已經順利打單位領導層,以后朝上晉升的路正在朝他敞開,再也不用擔心因為過去的份問題而被卡在底層不能彈了。
樂喜聯想到這些關鍵的時候,衛誠和老爺子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齊齊笑彎了眉眼,喜悅之溢于言表。
兩人高興得一人抱住一個新生寶寶,開心道:“這倆可是咱們家的小福星,才來多久就招來喜訊了,比那喜鵲都快呢。”
這話也就順說說,肯定是不能當真的。
但老爺子非要這麼認為,樂喜也不會反駁,湊趣道:“那爺爺給倆小家伙想好名字了嗎?”
起名字的事兒一早便提出來了,大名由老爺子來起,小名則是樂喜和衛誠夫妻倆負責,前者從查出懷孕時就開始翻詞典,翻到現在孩子生出來都滿月還沒結果。
現下樂喜都確定要給倆孩子取啥小名了,老爺子這邊卻還沒靜,可不得問一下催催嘛。
老爺子神神的,先問他倆起了什麼小名。
樂喜、衛誠對視一眼,報出兩個充滿樸實寓意和父母期待的小名兒。
壯壯和歡歡,先出生一刻鐘的哥哥壯壯,后出生的妹妹歡歡,希兄妹倆將來能健康茁壯長,一生歡樂無憂。
這樣的小名,老爺子聽了都分外認同,然后說出自己翻遍詞典為孫子孫取的倆大名。
“嘉字寓意好,老大衛嘉年,老二衛嘉月,希他們兄妹在以后的年月里都和和、好好做人。”
樂喜夫妻兩個聽完琢磨一遍這兩個名字,嘉年、嘉月,聽起來就不錯,更何況它所代表的寓意還那麼好,兩人當然不會反對了。
于是剛滿月的兩個寶寶從這一天開始就有了自己的大名小名。
大名是上戶口要用的,以后等他們上學時估計才會真正地起來,現在大家還都是他們小名。
“壯壯,歡歡,壯壯,歡歡,哎喲,笑了笑了。”
一家人拿小名圍著倆孩子逗,很快讓他們悉了自己的新稱呼。
溫馨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第二天的滿月 酒宴轉眼到來。
按照老爺子的意思,酒宴擺到附近一家飯店,由于預料到赴宴的賓客不會,他們沒有用樓上的包廂,而是直接包下了一樓的一宴會廳,在廳里擺上十桌盛的席面,熱熱鬧鬧地招待大家。
大伙過來時自然不是空手來的,大都帶了賀禮和喜酒紅包送上,由登記的人一一記錄上。
樂順作為倆寶寶的外公,到達后出手就是兩百塊,一個外孫一百,頂得上他倆月工資了,看得旁人羨煞不已。
汪紅英對此沒有任何意見,早在家就和他商量好了,樂順給紅包,給倆外孫一人一新裳,還是從里到外都有的那種,據說是從港城那邊傳來的,瞧著新鮮又耐用。
樂喜親手接過,拿到看見后笑說:“這麼破費干啥,小孩子見風長,過段時間就穿不上了。”
“弟弟妹妹穿不上,到時候再讓新的弟弟妹妹穿嘛。”樂樂在一旁出主意。
周圍的人聽了紛紛笑開,打趣地看向樂喜和衛誠,一看就是等著他們什麼時候要二胎的眼神,既然能生雙胞胎,說不定下回還是兩個呢。
說來也是羨慕,別人生孩子都是一胎一胎的生,倒是可好,不用那麼辛苦,一次兩個,兒齊全,再沒有這麼有福氣的。
老爺子聽著大伙羨慕恭維的話,臉上笑得紅滿面,帶著一眾冒酸氣的老朋友歡歡喜喜地去落座。
等到賓客來齊,滿月宴開席,幾位賞臉過來的大人還上臺發表了一番祝福的話,最后由老爺子做總結表達謝,另有衛誠在下面挨個敬過酒,這場喜慶的宴席才算真正開始了。
期間樂喜隨同衛誠忙著招待客人時,樂順、汪紅英積極地接過了幫忙看顧倆小家伙的活,待到樂喜忙完一波過去,正看到這夫妻倆一人一個襁褓,笑得合不攏。
樂喜順手掏出備好的瓶給兄妹倆喂,被汪紅英看見后驚訝地問:“孩子這麼小,現在就開始喂了?”
樂喜練地將分別塞進老大老二口中,看著他們砸吧著小吃起來,一點不嫌棄的樣子,笑著回道:“是啊,早點習慣早點好。”
畢竟馬上就要回校銷假繼續上學了,不可能整天待在家里給孩子喂,兩個小家伙早晚要習慣喝。
汪紅英聽得咂舌,更佩服樂喜的‘狠心’,當年剛生樂樂的時候可做不到。
“這樣也好,不過聽說小嬰兒多喝母才能長得壯實,你偶爾空回來也得喂上幾次才行。”
樂喜點了點頭,說自己已經升到大二,可以申請外宿了,往后晚上都會回家里來住,到時用母喂下孩子不問題。
其實也可以早上離開前把母好,讓保姆阿姨和老爺子看著喂,但是天氣冷的時候還好,一旦熱起來,怕母會不新鮮,喝了對孩子不好,那還不如干脆喂呢。
樂順在一旁聽完兩人的談話,抱著大外孫點頭道:“怎樣安排都好,你心里有數就行。”
之后兩人問起小家伙們的名字,被終于趕過來看孩子的衛誠告知老爺子為倆孩子取的大名,還有夫妻兩人取的小名。
樂順和汪紅英都是多過教育的人,聽到嘉年嘉月這樣的大名,問清楚的字和寓意后都忍不住點頭連連,稱贊是個好名字,不愧是老爺子起的。
至于出自樂喜之手的小名,那更不用說,兩人只有夸贊的份。
甚至比起那文縐縐的大名,他們更喜歡壯壯歡歡這樣直白順口好意道的小名兒。
“哎喲,壯壯,歡歡,來給姥姥親親。”汪紅英榮升姥姥輩,也是第一次當外婆,心自然不一般,抱著孩子十分親昵。
雖然倆小家伙不是親生的外孫,但也是親眼看著出生的,跟親生的沒區別。
再加上和樂順隨的重禮,那些知的來客見了都不自地點頭,誰不說汪紅英是個心善厚道的好同志,以前都是他們誤會了呀。
&n bsp;更別提那些不知的,都以為樂喜和倆孩子就是親閨親外孫,紛紛圍上來寒暄,羨慕的好聽話不要錢地往外說,聽得樂順和汪紅英兩口子喜笑開,跟朵花似的。
宴會過半,熱鬧的氣氛被推到一個頂峰,引得不飯店里的員工以及路過的人駐足,在門外著脖子往里瞧熱鬧。
對于這些人,衛誠發現后派人過去發了一波喜餅紅蛋,好讓大家都沾沾喜氣,也為倆孩子祈福。
這樣的好事兒誰上都不會拒絕,即便有那不缺這點東西的也都喜滋滋地接下,順便送上幾句祝福,令雙方都很滿意。
但也有不知足的,接過東西后還地追問:“這家主人真生了雙胞胎?”
發喜餅的服務員大哥沒有多想,看一眼認出是飯店最近新招的保潔員,上都穿著統一制服呢,他就張回道:“是啊,還是龍胎,一下兒雙全,男主人他們家都樂壞了,不然咋能把滿月酒辦得這樣排場。”
其他人一聽頓時驚呼起來,原來還是這種大喜事,絕對得多蹭蹭喜氣。
與之相反,剛才發問的那人卻臉一下黑了,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竟然生了龍胎,都不知道是不是衛家的種,衛誠居然讓滿月酒擺得這麼闊氣!”
說的聲音很小,服務員沒聽到,大伙又因為聽到龍胎的事想圍上來沾喜氣,倒是一下子把了出去。
與此同時,外邊也跑來個與穿著同樣裳的婦同志,急急忙忙地喊:“許虹,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快點回來打掃廁所,剛才有個客人在里邊吐了,領班正找咱們過去清理。”
許虹聽到這句話心中一恨,想想自己為了討生活養孩子,不得不拖著剛生產不久的子出來找活干保潔,而姓樂的卻過得風又滋潤,被衛家人捧在手心里當寶。
差距太大,不住又恨又妒,那些本該是的!
同事不知道在想什麼,見還不彈,趕跑到近前催促:“快走啊,去晚了肯定要挨領班的罵,說不定還會扣獎金,你家不是有三個孩子和老娘要養嗎?咋還不經心嘞。”
許虹被攘攘得回過神,忍不住狠狠等一眼,手上一個用力把紅蛋碎了,喜餅也沒逃過碎骨的厄運。
同事到莫名其妙,瞧見后出心疼的神。
“這樣的好東西,你咋給禍害了,不吃就給我嘛。”
誰知許虹一聽直接松手撒到地上,遷怒道:“都掉地上了,你敢去來吃?”
同事:“…………”
“搞啥啊,我好心來你,你跟我在這兒怪氣啥,算了,我不管你了。”
同事生氣地轉頭要走,正好上服務員送走沾喜氣的人,手里的東西還剩點,以為也是來討喜餅沾喜氣的,順手就都送給了。
保潔很是驚喜,確定真給后連聲說了好多吉祥話,并目送服務員回了宴客廳。
許虹此時冷哼一聲,斜看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保潔小心揣上喜餅紅蛋,翻個白眼撞開走人,都懶得跟多磨嘰,就當自己的好心喂了狗。
許虹留在原地盯著被關上的宴客廳大門,聽著里面傳來的熱鬧聲音,心中暗恨。
姓樂的別得意,那些屬于的東西,早晚會搶回來!
被剛才看到的場面燃起熊熊斗志的許虹,轉頭就被飯店領導教訓辭退了。
本來就是在試用期,還犯錯誤不聽管理指揮,那還留著干什麼。
許虹這下對樂喜更是添上一份記恨。
當事人自己卻是不知道的。
在許虹被打擊丟工作的時候,宴客廳的滿月宴才走到尾聲,樂喜從汪紅英他們那里得知一個小道消息,非常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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