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檢測報告是嚴子饒最關心的事,這麼大的,難道檢測不出來嗎?”
聽他這麼問,林澈不由得笑了笑,“材料沒問題,出問題的是被另一個合格的材料代替了,再怎麼檢測都檢測不出問題來,這隻能說是的,不好補呢!”
“嚴子饒看不出來,難不工程師也看不出來?”那麼大的一個工程,幾十個億的投資,這中間任何一個環節有人貪污,都有可能導致工程出問題,嚴子饒把工程承包給建公司就是最大的錯誤。
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所有的材料都是由建公司和工程師兩邊商討後的結果,但是執行的人是建公司,貪污的也是建這邊,要私下篡改工程材料輕而易舉的事兒,工程師到了後面也不會專注各種材料是否符合標準,就算按章辦事,也是參照著材料的檢測報告來,發現不了本的問題。”
“那就由著他們去吧!既然給了你那麼好的機會,就好好利用。”頓了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提醒道:“這件事你自己一個人理,把材料蒐集完畢以後,一份給我,記住,不要讓任何人手,包括你的兩個助理。”
“是,屬下明白!”猶記得姜可瑩上一次競標會的泄底,這一次他自是會謹慎小心一些。
微微沉下眼,凌行垂眸看著茶幾上的文件夾,對付江家還不是時候,倒是嚴氏,他需要好好謀劃一番,絕不可以步嚴子饒的後塵。
靜默了片刻,他輕擺了擺手,“忙你的去吧!順便撥個電話給墨言,讓他過來一趟,我有事找他。”
“好的,那屬下先去忙了!”
緩緩擡眸,凌行輕靠在椅背上,手拿過茶幾上的資料翻看起來,對於江藝苑那幾年在國外的生活,其實他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只不過是想看看對著五年後的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繼續說謊而已。
只是,還是讓他失了。
即便是預料中的事,在看到這些細查後的資料報告時,他還是不由得沉下了眼,森冷的鶩從眸底掠過,泛起森森的冷意。
看著手頭上這一份醫院的檢查報告,的上並不是當年意外造,而是車禍所致。
把他最後的信任消費得一不剩,如今,就算他再怎麼想相信江藝苑,都不可能了。
所有的一切,從一開始都是個局。
以引他局爲開始,泅渡訓練意外到如今歸國後的刻意接近,那麼多年的時間,他對於他們江家來說,只有利用價值,自始至終他都只是個被利用的存在,揪著他的弱點,肆無忌憚的加以利用。
若然不是過去那麼多年他對江藝苑的死心懷愧疚,恐怕也不可能養了江家的野心。
他們也許是忘了,他凌行並不是那麼好利用的,有這個膽子算計利用他,也要有這個膽量承擔後果。
沈墨言敲門進來的時候,恰巧看到沙發上翻閱雜誌的影,淡淡的勾了勾脣,側過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瞥了眼他手裡拿著的珠寶畫冊,不由得愣了下,“你這是要給誰送禮呢?勞你親自翻閱挑選?!”
“除了給我的人,難不還有誰?”合上畫冊,凌行懶懶的擡眸,“下個星期生日,我在想送什麼給當禮。”
“你的人那麼獨特,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喜歡這些東西的人,你看什麼時候上佩戴過貴重品麼?除了你送的那個玉鐲之外,連婚戒都沒有呢!”
某人臉一僵,隨手把手裡的畫冊給扔了,俊彥的臉上閃過訕訕的尷尬,“我會不知道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嗎?剛好珠寶行那邊送了畫冊過來,隨手看看有什麼好看的而已。”
“……”沈墨言無語的白了他一眼,都說陷中的男人都是傻子,看來這事對誰都一樣。
輕笑了聲,他垂眸看了眼茶幾上散著的文件,擡手拿過來看了眼,微微愣了下,雖然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可看到這些還是愣了下,這江家人也算計得太齊全了吧?真當凌行好欺負的麼?
“江家那邊,你打算手了?”被這一家子人聯手利用,任是誰都不會輕易就此罷休,更何況是凌行這樣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的男人。
“是啊,想來應該不會太久。這一次江家老二江興平的建公司承包了嚴氏集團度假村工程,以江興平貪婪的子不可能不在工程上撈一筆,剛好林澈那邊查到了一些幕,江興平爲了節省本和運費,私下把海堤工程的某種材料拿另一種材料代替,我已經讓他去搜集證據了,先從江興平開始下手,等嚴氏集團的事告一段落了,再慢慢收拾江家。”
輕點了點頭,沈墨言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也不阻攔,只是淡淡的開口提醒,“你自己小心一點便是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跟我說。”
“現在就有事讓你幫忙,最近林澈忙著旅遊城的工程和應付嚴氏集團無暇,我又不方便出面,只能找你了。”
“什麼事?”擱下手裡的文件,沈墨言淡淡的問。
“把你的海外投資公司暫時轉移到國來,在我應付嚴氏集團的這段時間,做出點業績來,等過一段時間,嚴氏集團的度假村工程被曝工減料,嚴氏集團定然會到巨大沖擊,到時候你再出面!”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在最後該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下不了狠手了吧?讓我出面幫嚴氏?你確定?”
“我可沒說這個幫是無條件的,也沒說一定要幫,我的目的,是要讓嚴子饒離婚。”
“嗯?”微微擰眉,沈墨言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你不是花了不錢收購嚴氏集團的份麼?拿那個迫他離婚不就行了?”
他爲了個人那麼捨得花錢,以集嚴氏團的份相要挾,恐怕嚴子饒也慎重考慮離婚的事,畢竟他手裡的份也不。把他的投資公司牽扯進來,真要有個萬一,那麼他們這段時間所有的努力可都白費了。
“票那邊我自有用,把你的公司轉移到國來,只是想佔據主位置,爲了嚴氏集團,嚴子饒總有會來求我的一天。”
其實嚴子饒要是有那麼好說話,他也不至於這麼麻煩,恰恰是因爲他死都不肯離婚,他纔會了心思。
離婚的事對他來說一直都是最大的障礙,而這卻是嚴子饒用來對付他的最**寶,即便他不介意那些世俗眼,卻不得不爲乘乘的名聲考慮。
“你不方便出面,是不是怕你涉足其中,嚴子饒知道是你反而不願意離婚了?”
“嗯,嚴子饒偏激的子不會輕易妥協,要是知道是我,恐怕賠上整個嚴氏集團,他不會讓我得嘗所願的,這便是他和葉崇熙之間的區別,葉崇熙利益至上,而他,急了同樣會咬人。如果是換了以往,我不用去考慮後果,而現在,我不管做任何事,都要先替乘乘考慮,你明白嗎?”
“嗯,知道了!”他爲了個蘇千乘事事考慮周全,在這一點上他不好多說什麼。
反正到時候幫忙和不幫忙也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同樣是做買賣投資,對他來說影響都不大。
微微點頭,凌行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問:“我家那丫頭最近怎麼樣?跟著你轉悠,樂不思蜀了吧?”
“那丫頭在我公司實習呢,學得還像那麼回事兒,就讓玩著吧,反正在我眼皮子底下,省了給你捅婁子。”
“嗯,麻煩你了!”凌家的小祖宗不是那麼容易管束,肯這麼安分的聽話倒是不多見。
“不麻煩,倒是你,江家那邊,江藝苑可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你家的小獅子又那麼單純,小心爲上。”
同在一個大院長大的,雖然他看不上江藝苑那樣有心計的人,也未必看得上他,但是爲發小兼朋友,還是忍不住要提醒提醒。
“我心裡有數,對付江家,我現在反倒不急了,忍了那麼多年,他們等的也不過是明年選舉的機會,他們想要利用我來達到回北京的目的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爬得越高,才能摔得越重。”
“他們還想著回北京麼?”聽他說起這事,沈墨言倒是沒有往深想,反而有些不解,“想回北京可沒那麼容易呢!如果在京城裡沒有強有力的後臺支撐著,要回去本沒可能。江家對既然能忍這麼多年,還抱著這樣的幻想,恐怕在京城裡有人在背後支撐他們吧?”
“如果沒有,他們不會這麼大膽做著這樣的夢,而江家在北京的人脈其實並不多,當年出了那樣的事後,所有跟江家有關係的人都明哲保,時隔多年,如果沒有利益牽扯,誰會幫他們?政界的水可深著呢!”
“那會是誰?”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還沒有結果,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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