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廢,人心浮,林好的心卻踏實了,於是有了更多力投到制香、調香、店鋪開業這些事上。
小郡主祁瓊對好友開花鋪子表現出十足興趣,特別是瞭解到開花鋪是爲了安置無家可歸的孩子後,拿出厚的零花錢著林好收下,那架勢活像銀子會咬手似的。
林記香鋪對面的花想容新上了一款花,二人約了時間去“探察敵”。
“說是新香, 也沒什麼特別,就是更好看了些。”坐在林記香鋪的後堂裡,祁瓊挲著淡青琉璃瓶,搖了搖頭。
對見識過無數好東西的小郡主來說,這款正被花想容大力向顧客推出的新香連讓人眼前一亮都算不上。
一個清秀的小姑娘端著托盤進來,把兩個小碗分別放在二人面前。。
祁瓊掃了一眼, 不由愣住:“這是什麼吃食?”
半明的琉璃小碗中盛著似脂非脂、似玉非玉的凝白,一顆顆殷紅的櫻桃點綴其中。
“這是——甜酪?”打量了一會兒, 祁瓊試探著猜測。
甜酪是牛煉製而,從北地流傳而來,因牛難得,在尋常百姓家算是稀罕,當然對小郡主來說就不稀奇了。
林好笑著點頭:“對。這道甜品糖酪澆櫻桃,是用甜酪澆上櫻桃做,還澆了蔗漿,郡主嚐嚐味道如何。”
祁瓊用小匙舀了一勺甜品放口中, 酪冰涼鮮甜,櫻桃酸甜爽口,織在一起便了這夏日最迷人的味。
“太好吃了!”祁瓊直接把一碗甜酪吃完,發出滿足的嘆,“要是我, 哪怕買不到喜歡的香, 爲了這碗糖酪澆櫻桃也會來。”
林好心頭一,喃喃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祁瓊用帕子角, 有些意猶未盡。奈何這糖酪是冰過的, 不敢貪。
“凡是買了花的客人, 就送一碗糖酪澆櫻桃,郡主覺得怎麼樣?”
看著好友期待的表,祁瓊一時有些爲難。
無論是甜酪還是櫻桃,都不是便宜,買花就送一碗,該不會把鋪子送垮了吧?
倒不是心疼資助的銀錢,要是鋪子撐不了幾日垮了,那些孩子就沒著落了。
“這樣不會虧嗎?”祁瓊忍不住提醒一聲。
林好微微一笑:“不會,咱們花賣得貴。”
這羊出在羊上——不對,這劫富濟貧。
小郡主呆了呆。
阿好說得可真直接。
“現在人手,本就產量不高,正好走品路線,等以後人多了有了餘力,再推出適合尋常子的花。”
這也是林好特意請教過將軍府負責打理商鋪的管事得來的經驗。林記香鋪與花想容僅一路之隔,貨品與對方重合越,越容易相安無事。
花鋪雖有將軍府當靠山,畢竟和氣生財。
“也是。”祁瓊點點頭,不忘提出要求,“等開業那日記得喊我。”
林好一口應下,二人走出林記香鋪。
回去的路上,祁瓊依然對要開張的花鋪興趣十足:“人手都齊了嗎?會推出幾種花來?上次你送我的那款會有吧?”
“暫時只推出兩種,一種薔薇,一種茉莉。人手差不多了,就是鋪子掌櫃還在考慮。”
祁瓊一聽,又覺得鋪子要完。
人家花想容單薔薇就有四五種,更別提其他花。這也就罷了,眼看要開張了,掌櫃的都沒有!
“阿好。”小郡主一臉鄭重,“錢財乃外之,咱們不急,慢慢來。”
林好:?
祁瓊突然腳步一頓,輕輕拉了林好一下:“阿好你看那邊。”
二人是溜達著往家的方向走,林好順著祁瓊指的方向去,意外看到一張悉的臉。
不,兩張——宜安公主與狀元郎楊喆。
從二人所在的方向去,明顯能看到宜安公主主把楊喆攔住,神激說著什麼。
祁瓊大爲震撼:“宜安公主這是癡不改嗎?竟不怕傳到靈雀公主耳裡。”
據說廢太子就是與靈雀公主吵完架奔跳湖的。那位異國公主是真真惹不起,破壞力太大了。
“咱們走吧,省得被看到。”林好對狀元郎與兩位公主的糾葛不興趣,更不想惹麻煩上,拉著祁瓊加快了腳步。
在二人往家走的時候,一名神慌張的子敲開了靖王府的門。
“誰啊?”王府門人探出頭,看到子吃了一驚,“表姑娘?”
來的子正是孫秀華,雖然進京後在王府住了沒多久就去了東宮,王府上下還是習慣稱表姑娘。
孫秀華眼圈泛紅,勉強對門人出一個笑:“麻煩通傳一聲,我要見姨母。”
門人回過神來,恢復了面無表:“不好意思了,王妃不適,說過不見客。”
上頭早就代過,以後不許表姑娘進門,雖然不知道緣由,幹這份差事的自然要把事做好。
見門人要關門,孫秀華忙把門抵住,神惶然:“我找姨母有急事,勞煩你給傳個話——”
門人不爲所:“王妃真的不見客,表姑娘可別爲難我一個下人。”
“姨母要是知道是我來了,定然會見的——”
回答孫秀華的是刺耳的關門聲。
愣愣看著閉的朱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姨母不適不見客?這分明是人們不願見到某人時慣用的藉口罷了。
就因爲太子被廢,遷涼王府,靖王府就對這個太子邊的人避之唯恐不及了?
孫秀華不願相信,上前用力拍門,可直到手拍得通紅朱門都紋未。
以爲靖王府是最後的避風港,沒想到迎接的是閉門羹。
孫秀華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離開涼王府的,現在這顆心盛滿了絕。一步步後退,退到不遠樹後的影裡,滿眼不甘盯著閉的側門。
再也不想回到涼王府了,涼王暴失常,毫無理由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要是繼續留在那個瘋子邊,終有一日會被活活打死的。
孫秀華一不在影中不知站了多久,聽到了說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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