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回家後就把常姍住院的事兒跟商紹城提了,商紹城道:“明天先送叔叔阿姨去機場,回來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岑青禾應聲:“你是應該過去看看,之前網上消息對盛天不利的時候,正南可是站出來替盛天闢過謠的。”
於公,大家都是房地產界的大公司,如果在一家遇到蓄意誣陷,另一家還趁勢落井下石,那無疑是助長了業的不良風氣,脣亡齒寒,誰知道下次遭黑的會不會是正南?
於私,靳南跟商紹城是大學同窗,關係不錯,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幫上一把。
不是商紹城,就連岑青禾也記得正南雪中送炭的恩,所以跟商紹城說了,最近會常往醫院跑,去陪陪常姍。
岑青禾給金佳彤打了電話,記不好,忘記金桔水是怎麼做的,金佳彤說:“我幫你做。”
岑青禾道:“不用,你告訴我怎麼做就行。”
金佳彤說:“正好我也給頂天準備一些,最近的季節最適合喝金桔水。”
岑青禾聞言馬上‘哎呦喂’,“幫我是捎帶腳吧?”
金佳彤道:“你不怕我給你的金桔水裡面加點東西嗎?”
岑青禾忙往回摟,“千萬別,我不是自己喝,我也是送病人,你要是給喝壞了,哥能要我的命。”
金佳彤打聽之後,出聲回道:“放心吧,我今晚回家就煮,明天上班帶過去。”
岑青禾笑說:“謝金仙,明早我買早餐,你直接過來就行。”
第二天早上,岑青禾買了小籠包跟豆漿去售樓部,一起組團吃飯的還有呂雙,四人坐在岑青禾的辦公室裡面,桌上鋪了張製圖紙,跟大學食堂似的。
除了小籠包,蔡馨媛又買了牛麪,呂雙開了盒午餐罐頭,岑青禾守著一碗麪,夾著一個包子,裡含糊著說道:“說我中午不,沒見過誰早餐吃撐著的。”
金佳彤遞過自己的杯子,出聲道:“裡面是金桔水,你嚐嚐甜不甜。”
蔡馨媛把長得很大,小籠包一點兒沒到脣,整個被放進裡面,呂雙瞥眼道:“太嚇人了,你吃完也得補妝,何必怕蹭著口紅?”
蔡馨媛本就臉圓,此時兩頰鼓鼓的,口齒不清的回道:“你不懂,我一看見包子就來氣。”
幾人在辦公室裡面有吃有喝,正著難得的清靜時,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岑青禾把裡的東西嚥下去,說了句:“進。”
門被推開,邁步走進來的人是汪靜,蔡馨媛手下帶的實習職員。
岑青禾沒什麼避諱,畢竟現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分鐘。
“汪靜,吃早餐了嗎?一起吃?”
汪靜順手把門關上,笑著道:“我吃過了。”
走到桌邊,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中間,出聲道:“我買了前門那家的炸糕,你們嚐嚐。”
蔡馨媛挑眉道:“不會是排長隊那家的吧?”
汪靜點頭,“我早上出去晨跑,順道排隊買了一些,那你們先吃飯,我出去工作了。”
汪靜走後,呂雙道:“你這徒弟還真懂事兒,不邀功,拍馬都拍得恰到好,要是站這兒牢十分鐘,那這炸糕我指定吃不下了。”
蔡馨媛見樹就爬,也不客氣,打開炸糕袋子每人分了一個,得意洋洋的說:“也不看是誰教的?”
呂雙嗤了一聲:“你這當師傅的也沒見你排隊給我們買回炸糕。”
蔡馨媛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還真沒讓排隊給我買炸糕,關鍵小姑娘自己有眼力見兒。欸,不得不說,這批新人素質都高的,一個個看著就激靈。”
金佳彤道:“徐曼琳就很老實,前天自己出去見客戶,回來我看眼睛紅紅的,一問才知道,讓個不買房故意閒的男客戶給逗哭了。”
蔡馨媛笑道:“這事兒你最有發言權,快教教怎麼應對。”
呂雙問岑青禾,“你那個呢?”
岑青禾裡又是小籠包又是炸糕,好不容易纔嚥下去,出聲回道:“我那個啊,太機靈了。”
呂雙聽著話裡有話,不由得出聲問:“怎麼說?”
岑青禾道:“徐曼琳老實,汪靜知進退,樑依,怎麼說呢……有時候你會覺得小姑娘能說能笑,可的,但這份可裡面,又總讓人覺得目的太明顯。”
蔡馨媛眼皮都沒挑一下,一句話總結,“能裝。”
岑青禾不置可否,呂雙饒有興致的道:“當初剛進公司,就點名道姓的要跟你,這是明擺著在外做過功課,知道你很牛掰,所以想背靠大樹好乘涼。”
蔡馨媛道:“不知道自己這樣還沒等功就已經得罪人了。”
呂雙道:“或者人家打從一開始就下定了決心,就跟最強的。”
岑青禾說:“其實有功利心不是一件壞事兒,沒人要求人不能上進,就是這個手段,以及做事兒的尺度,一定要拿得當,用力過猛就不好了。”
蔡馨媛道:“反正我不是很喜歡樑依這個人,如果跟我,我不會百分百無保留的教。”
岑青禾說:“剛離開學校步社會,難免會把職場當自己想象中的樣子,我也提點過,能不能聽進去,能聽進去多,就看自己了。”
幾人吃完飯,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岑青禾收了一大罐子的金桔水,笑瞇瞇的跟金佳彤道謝,說晚一點兒過去醫院看頂天。
岑海峰跟徐莉是下午的飛機,岑青禾去酒店找他們的時候,商紹城已經提前到了,三人不知道聊了些什麼,熱火朝天,等到岑青禾走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徐莉快跟商紹城了底,說岑青禾六歲還尿過子。
岑青禾氣得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真是恨不能揭徐莉的老底,說打麻將還被誤抓進過公安局。
但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逝,當看到商紹城不懷好意的笑,決定一家人不能自相殘殺,平白無故便宜他個‘外人’看熱鬧。
四人坐下聊了一會兒天,等到時間差不多,這才分批乘電梯下樓,之所以分批,還是因爲商紹城目標太過明顯,如果被人看見四個人走在一起,太過招搖過市。
岑海峰跟徐莉的行李已經提前被放進車裡,岑青禾陪他們坐在後座,等到商紹城從電梯下來,他拉開駕駛席車門,親自開車送他們去機場。
徐莉一直表示不用商紹城這麼麻煩,商紹城笑著說:“阿姨,我還等著今年過年去家裡打擾您跟叔叔呢。”
徐莉馬上道:“來,必須過來,咱們一起包餃子過年。”
岑海峰說:“青禾小時候,每到過年一定會去外面放花,今年你過來,我提前人弄點兒漂亮的煙花,你陪著一起放。”
商紹城應聲:“忽然好想快點兒過年。”
岑青禾說:“爸,我覺得你跟我媽不上班可以職業給人造夢,你看你倆,都快給商紹城忽悠懵了。”
徐莉道:“這算什麼忽悠,過年就是人多才有意思,我跟你爸都想好了,今年紹城來家裡過年,咱們四個白天在家打麻將,晚上出去看冰燈放煙花,了就吃,困了就睡,這多好?”
商紹城笑說:“三缺一的時候就鬥地主,別閒著。”
徐莉笑容滿面,一路上歡聲笑語。
車子開到機場門口,岑青禾對商紹城說:“你別下車了,我送他們進去。”
岑海峰跟徐莉也都要求商紹城就送到這裡,商紹城從前座回,出聲說:“叔叔阿姨,咱們可約好了,以後一年最來夜城三次,過年我會去安泠看你們的。”
徐莉用跟兒子說話的口吻,寵溺的道:“放心吧,我工作不忙,隨時過來看你們。”
對比之下岑海峰就酷的多,只說了句:“咱們安泠見,我準備好酒等你。”
送岳父岳母千里終須一別,商紹城沒下車,是岑青禾把他們送到機場裡面,中途徐莉一直慨的說:“這次來夜城,比上次還要放心,看見紹城對你這麼好,我們也就不擔心了。”
岑青禾說:“早告訴你不用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徐莉道:“你們好好的,別吵架,等到過年一起回來。”
岑青禾應聲,岑海峰把行李從手中接過來,手了的頭,說:“回去吧,我們去安檢,下飛機給你打電話。”
岑青禾空了手,張開雙臂去擁抱岑海峰跟徐莉,這次他們來夜城,一起待了七八天,每天都熱熱鬧鬧,現在突然要走,心裡很是捨不得,竟是強忍著纔沒哭。
徐莉笑著說:“去吧,待會兒進裡面我還想買點兒東西呢,別耽誤時間。”
岑青禾剛想煽,就這樣無的被打斷,吸了吸鼻子,跟兩人揮手告別,看著他們進了安檢口,這才掉頭往外走。
上了副駕,商紹城側頭看向,岑青禾莫名的一酸涌來,當即紅了眼睛,商紹城說:“別哭,再過幾個月就回去了。”
岑青禾了紙巾眼淚,搭著回道:“剛看到他們走,突然覺得心裡很酸,如果我沒跑這麼遠,他們每天都能看見我。”
商紹城道:“你沒跑這麼遠,怎麼認識我?兒大了留不得,你早晚也得嫁人,現在早點兒適應更好。”
岑青禾側頭瞥他,“誰要嫁你?”
商紹城眸子微挑,挑釁笑道:“我也沒說要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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