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琪說:“聯繫上房主,我給你轉賣差價的百分之五十。”
岑青禾眼睛都沒眨一下,“不好意思,我們真的不能暴客戶資料。”
“百分之七十。”
岑青禾不聲。
“我給你百分之百,如果房主加價三百萬,我就給你三百萬,加價五百萬,我就給你五百萬。”
周安琪同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詩妍笑著道:“三五百萬,你給賣多套房子才能拿這麼多提?現在只要你打通電話聯繫一下,這麼好賺的錢,我都聽得心了。”
岑青禾微笑著回道:“我還是那句話,盛天有盛天的規矩,誰都不能破。”
周安琪紅脣一張一合,問道:“你肯定?”
岑青禾跟對視,並不作答,但兩人目流中,明顯已經起了火星和撞。
幾秒之後,周安琪率先開口說:“本來我不用找你們盛天的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打聽到房主信息,但你這麼一說,我忽然來了興致,我倒要看看,是錢大,還是規矩大。”
岑青禾仍是不答,周安琪拿起桌上黑卡,起走,似是忽然想到什麼,又重新看向岑青禾,雲淡風輕的說了句:“你猜我幾天能住盤古世家?我覺得只要談好價格,今天見到房主,我明天就能住了,到時候請你來我家玩啊。”
盧莎嘲諷的瞄了眼岑青禾,隨即道:“安琪,別炫富好嗎?不然人家以爲咱們是故意用錢來砸人的呢。”
周安琪忽然面一冷,盯著岑青禾的臉,沉聲說:“我是故意的,岑青禾我今天就是告訴你,你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以爲跟商紹城談幾天就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更別以爲認識了沈雨涵陳博軒這幫人,你就跟我們是一個圈子,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有一顆想飛上枝頭變凰的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狗仗人勢不是不可以,但如今人走了,狗還是狗,我現在站在你面前,指著你的鼻子罵你,商紹城在哪?還是你該給程稼和打個電話抱一下委屈?“
沒有親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會到,被人當面辱的滋味兒,岑青禾從小要強,也甚被欺負,可以主示弱,但並不是真的慫。
不得不說,周安琪的話直接肺管子上面了,同樣冷下一張臉來,岑青禾不答反問:“跟商紹城談的人這麼多,你都沒說上一個,他是多不待見你?”
周安琪怒極反而沒有馬上出聲,倒是盧莎眼睛一瞪,擡著下斥道:“你說什麼你!”
岑青禾冷眼掃向盧莎,沉聲道:“把給我閉上,上次在海城沒打疼你是不是?”
盧莎仗著今天人多,加之上次吃了虧,當即揮包掃向岑青禾,岑青禾正一肚子惡氣沒撒,眼看著包包朝自己掃來,一把抓住包帶,用力往旁邊一扯,盧莎也拽的很,猛然一個踉蹌,直接撲到在沙發上。
林詩妍嚇得眼睛圓瞪,尖了一聲。
周安琪也是頓時臉大變,憤怒的看向岑青禾。
岑青禾沉聲說:“想手嗎?我讓你們看看在我的世界裡,我是怎麼跟人流的。”
盧莎從沙發上爬起來,轉頭怒視岑青禾,一來見周安琪和林詩妍都沒有出手的打算,二來終於知道岑青禾不是好惹的,趕繞回組織邊,瞪著岑青禾,很快的語速,用海城話罵人。
岑青禾的海城話真是不怎麼靈通,氣急了也只有一句:“別他麼!”
許是表太兇,嚇得盧莎下意識的閉了。
岑青禾看向周安琪,冷聲道:“我告訴你,有時候別太想當然,別把自己想的多無所不能,也別把別人想的太無能,也許別人只是懶得跟你比,兒沒把你當對手。”
周安琪還在耿耿於懷岑青禾之前的那句話,商紹城談了那麼多的朋友,卻始終沒有的位子。
恨商紹城邊的每一個人,恨了!
而面前的岑青禾,最甚。
彼此都到了對方的底線,周安琪冷眼回視岑青禾,最後只撂下一句話:“不讓你敗名裂,我不行周!”
岑青禾說:“在我心裡,你早就姓渣了。”
盧莎吃了兩次虧,不敢再槍打出頭鳥;林詩妍更是個會耍的,等閒不會冒險。
周安琪也是從小被人捧慣了,吵兩句可以,但讓手,做不到。
所以氣到極,也就只剩怨毒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岑青禾一眼之後,大步往門邊走。
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岑青禾仍舊一不的站在原地,半晌才緩過一口氣來。
真是人點子背,躲家裡都有人衝進門來罵街。
應了句老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人總會有陣子水逆,怕什麼來什麼,壞事兒一樁接一樁,熱搜的餘溫還未退,周安琪又衝上來囂。
一想到周安琪說要住盤古世家,岑青禾頓時噁心到反胃,比癩蛤蟆還討人厭。
岑青禾對周安琪不瞭解,但大抵猜到這種神經病都是偏執狂,說要住,那就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住。
盤古世家的授權在盛天,級別低的職員本不到,也是升了組長才能正式接手。
如今在整個售樓部裡,除了,就只剩章語和趙長風還有權售賣,不知道周安琪會找章語,還是直接找趙長風。
其實不管找誰,只要商紹城一個態度,下面的人是絕對不敢賣的,可岑青禾又不想再去給商紹城添麻煩,他最近忙得很,還要空管,再一再二,總不好再三再四。
想來想去,岑青禾還是沒跟商紹城說。
晚一點的時候,蔡馨媛從外面回來,岑青禾跟說了。
蔡馨媛當時就氣炸了,最近正因爲陳博軒而鬧心,脾氣本就不怎麼好,當即道:“還要不要臉了?我的媽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一個人得是多自信,纔好意思跑人原配面前叨叨?”
岑青禾原本過了怒勁兒,可聽蔡馨媛一說,頓時氣急攻心,拉著臉道:“如果殺人不犯法,我真特麼要氣到殺人了。”
蔡馨媛道:“要不你乾脆跟商紹城公開得了,何必這個委屈?到時候狠狠地打周安琪們的臉,打得啪啪響,我不信還有臉在夜城待。”
岑青禾立即道:“不行,周安琪跟瘋了一樣,我怕惹急了,衝我家裡人使勁兒。”
蔡馨媛想也不想的說:“你家裡怎麼了?叔叔跟阿姨在安泠都是政府單位工作,好看又面,你家上下三代,沒有狗也沒有作犯科的,怕查啊?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綁架殺人威脅的地步吧?”
蔡馨媛說者無心,但一句作犯科,卻是讓岑青禾聽者有意。
沒錯,一直不敢跟商紹城公開,就是怕樹大招風,怕有一天爸跟蕭芳影的事兒會被人出來,哪怕是想太多,但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敢去賭。
不公開無所謂,甚至委屈也可以忍,但是不能讓家裡人跟著萬劫不復,那場風波好不容易纔被瞞住,既然瞞了,那就一輩子爛在地裡面,永遠都不要再提起,就當從來都沒發生過。
“欸,想什麼呢?”
見岑青禾忽然走神,蔡馨媛出聲提醒。
岑青禾收回思緒,開口道:“我不想讓我家裡人‘網紅’,你也看見了,我才當了半小時的‘網紅’,現在走大街上都有人瞥我。”
蔡馨媛想了想,然後道:“那你跟商紹城說吧,他總有辦法解決,總比我們在這兒乾著急強。”
岑青禾道:“你說我怎麼這麼沒用,不能幫他什麼,還總給他添麻煩……”
一時緒上涌,岑青禾頓時眼淚涌上眼眶,聲音也酸了。
蔡馨媛忙說:“欸,好好地哭什麼?別哭,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岑青禾了紙巾擋住眼睛,緩了下緒,閉眼道:“我以前覺得自己可能耐了,什麼都行,今天還的說周安琪,別把自己想的太無所不能,也把別人想的太無能,實際上我就是那個無能的。”
如今周安琪明明白白的告訴,就是要住盤古世家,就是要住商紹城樓下,可岑青禾卻沒有辦法阻止。
這種覺特別無力。
蔡馨媛能理解,勸說:“其實說實話,很多時候很多事兒,就是不公平的,周安琪覺得哪兒哪兒都好,可商紹城就是不喜歡,你說周安琪心裡納不納悶?你看對你跟瘋了一樣就知道了。反過來也一樣,雖然周安琪說你什麼也不是,可商紹城就是喜歡你,所以在周安琪心裡,你比強,這是嫉妒的所在。”
“我有時候也會想不開,覺得爲什麼總有那麼多難辦的事兒,爲什麼總是煩心,糾結,猶豫,但是慢慢熬過來,突然靈乍現,覺得這就是生活,這就是長。小時候我們還糾結乘法表怎麼那麼難背,現在你還會覺得嗎?因爲會了,所以不覺得難。”
“你現在不走捷徑,忍的所有委屈,都會爲你將來更強大的助力,別怕,有我陪著你呢,咱倆難兄難弟,我連陳博軒喝多了被人睡都能不計較,你這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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