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以爲，沈雨涵心不好會帶往夜店跑，還是那種有男模的夜店，心裡都想好了，爲了商紹城，只看不，這樣回去後也有個代。

結果沈雨涵兒沒給機會，兩人吃完火鍋，開車九曲十八彎，去了一個門面特別個的吧。

從外牆裝飾來看，特別像民國舊海城的味道，邁步往裡走，進門先是一條走廊，走廊牆壁上掛著各種素的風景照，懷舊十足。

耳邊傳來人的唱歌聲，清雅而婉轉，“還記得年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你經過了風吹雨打，看世事無常，看滄桑變化……”

岑青禾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聽過這首歌，好像這是上小學的時候流行的。

兩人穿過走廊，面前豁然開朗，明面上能有個百十來平的圓形場地，分佈著多個卡位，客人已經坐了六七，大家點了酒水，或向臺上唱歌的人，或低聲聊天。

這是一家很有格調的輕音樂吧，沒有喧囂和浮華，讓人心平靜。

侍應生過來招待，領們去到一位置不錯的座位，坐下之後，沈雨涵拿起桌上的單子，說：“幫我拿一杯‘肝腸寸斷’，幫拿一杯‘今夜無眠’。”

岑青禾還沒來得及點，侍應生已經頷首轉下去了。

岑青禾低聲問：“你要的都是什麼？”

沈雨涵說：“符合我們當下心的。”

岑青禾一哂而過，側頭向臺上，臺中間做了個年紀不太大的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手上也只拿著一個麥克風。

岑青禾發現了，人唱歌一直閉著眼睛，聲音乾淨卻也容易讓人自我代，“那些爲所付出的代價，是永遠都難忘的啊，所有真心的癡心的話，永在我心中，雖然已沒有他。”

沈雨涵跟著輕聲哼唱，“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

岑青禾上沒，可心裡也在跟著節奏唱詞。

忽然想到蕭睿，樊塵之於沈雨涵，一如蕭睿之於。誰不曾掏心掏肺的一回？誰又不曾想過天長地久？可是一輩子這麼長，總有些事兒難以預料，有時候剋制自己不犯錯，但也難免別人不犯錯。

是兩個人的沒錯，可想要天長地久，太難。

也曾傷心流淚，也曾黯然心碎，這是的代價。

小時候聽這首歌，岑青禾也會跟著唱，但那時候難免帶著幾分‘爲賦詩辭強說愁’的覺，如今不用唱，只是聽一聽都覺得心酸。

蕭睿，偶爾還是會想他，偶爾難免會惦記著他，可他只能是個老朋友，不再有火花。

岑青禾著臺上晃神的功夫，沈雨涵已經邊哼邊掉眼淚了，不是岑青禾，岑青禾已經熬過那段最困苦無助的日子，而，正在黑暗當中。

侍應生端著托盤，上了兩杯酒，岑青禾的那杯是櫻桃酒，宛如玫瑰，宛如紅脣，像是熱；而沈雨涵的那杯，翠綠翠綠的，岑青禾小聲打趣：“怪不得‘肝腸寸斷’，我沒喝看著就腸斷了。”

沈雨涵喝了一口，然後道：“以前陪失的姐妹來這裡，看著們喝過，我當時好奇嚐了一口，難喝的要死，沒想到現在終於到我了。”

岑青禾勸說：“別這樣嘛，什麼都能過去的。”

沈雨涵看著岑青禾問：“青禾，你在我哥之前談過幾段？”

岑青禾心裡坦，無事不可對人言，“一段。”

沈雨涵問：“能聊嗎？”

以前兩人還沒有這麼，自然很多話都不好問，現在關係到了，沈雨涵問後，岑青禾微垂著視線，手指挲著酒杯邊緣，脣角勾起淺淺弧度，輕聲說：“我們談了四年校園，我媽管得嚴，我倆跟地下站的革命工作者似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我倆在談，後來我出國上學，異地兩年，回來後就分了。”

沈雨涵說：“是淡了嗎？”

岑青禾搖了搖頭，“我們原打算等我回國後就結婚的。”

沈雨涵眼中閃過驚詫，“那爲什麼分？他劈？”

岑青禾還是搖頭，可能是一首《的代價》勾起了諸多辛酸往事，眼底帶著晶瑩的淚水，淺笑著道：“過去很多事兒，我一直在努力忘記，但我能跟你分一點，原來真的很脆弱，它不是友，掰了還能重來；更不像親，可以近乎無底線的包容；可能剎那間，就一瞬間的決定，大家就從最親的人變最悉的陌生人了。”

沈雨涵不想刨問底兒，只知道岑青禾說的很對，最悉的陌生人……眼眶泛紅，還真是傷人。

臺下兩人邊喝邊聊，臺上人拿起一把吉他，邊彈邊唱，是一首戴佩妮的《你要的》。

都是岑青禾很小時候才聽的歌，跟著輕哼：“雖然不曾懷疑你，還是忐忑不定，誰是你的那個唯一，原諒我，懷疑自己。”

如果上一首歌讓岑青禾想到蕭睿，那麼這首歌難免讓想到商紹城，商紹城對很好，好到讓再次了天長地久的念頭，可偏偏那廝婚姻觀念淡薄，別說談婚論嫁了，就是談都別談，這讓岑青禾覺得忐忑，也會懷疑自己，難道自己跟他真的不合適？

“青禾，你跟我哥認識多久了？”

岑青禾收回思緒，轉眼看向沈雨涵，出聲回道：“我們去年七月四號第一次見面，說是見面，他看見我了，我沒看見他，他躲在電腦後面裝神弄鬼，打著營銷總監的旗號應聘，搞得我很長一段時間都以爲他是我們夜城的大區總監。”

沈雨涵道：“那下個月你們就認識整一年了，有沒有什麼安排？”

岑青禾說：“目前看，安排n多，時間so，我們想去普羅旺斯，一直在等他那邊的時間。”

沈雨涵道：“他都沒什麼時間陪你，也難爲你了。”

岑青禾輕笑著說：“其實我除了生病或者心極度不好之外，一般不需要黏人，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好。”

沈雨涵舉起翠綠的果酒，出聲說：“懂事，我替我哥謝謝你。”

岑青禾舉起豔紅的果酒，兩人杯，一個苦兮兮，一個滋滋。

兩人漫無目的的在音樂酒吧裡面泡著，岑青禾喝一杯酒的時間，沈雨涵已經點了第四杯，名字也從‘肝腸寸斷’一躍爲了‘撕心裂肺’。

沈雨涵心裡苦，苦水藏了太多，總需要找點兒突破口來發泄一下，岑青禾不準備喝了，還得去清醒著把沈雨涵帶回去。

中途沈雨涵要去洗手間，岑青禾陪一起，兩人正說話的功夫，只聽得旁邊有人道：“沈雨涵？”

兩人同時聞聲去，只見走廊拐角站著兩個打扮乍眼的人，一個著大穿著黑超短，另一個下面保守，上面則是紅深v，毫不在意別人會盯著的看。

這倆人，一個盧莎，另外一個林詩妍，都是海城名媛圈的人，平時跟周安琪玩兒的特別好，跟沈雨涵也認識，當然，不是朋友。

岑青禾在陳博軒的開店儀式上見過兩人，當時盧莎還跟蔡馨媛差點兒吵起來，都不是善茬子。

兩方狹路相逢，林詩妍雙手叉託著深v，似笑非笑的道：“還真是你，我還以爲看錯了。”

沈雨涵心不是很痛快，懶得跟們廢話，所以只淡淡的問了句：“我有事？”

林詩妍嗤笑著道：“看你說的，沒事就不能你了？”

一旁盧莎發現沈雨涵邊的人是岑青禾，故而明目張膽的說了句：“你跟你表哥前友朋友了？”

這樣的刺兒話，就算岑青禾能忍，沈雨涵也忍不了，當即瞥眼懟回去，“你剛從廁所出來？”

盧莎面不改，林詩妍道：“可別惹沈雨涵，也剛分手，緒不穩定，別沾火就著，燒著我們兩個。”

盧莎聞言，果斷的看著沈雨涵問：“你跟樊塵爲什麼分手啊？聽說樊塵打比賽那天，你沒去，他是不是因爲這事生你氣了？”

眼看著邊沈雨涵臉變了又變，岑青禾忍不住開口說：“我以爲耗子給貓拜年這種假惺惺的事兒，只能存在於聽說之中，還真有人好意思現場表演，你們不覺得尷尬嗎？”

老天作證，岑青禾是由心而發的疑問。

盧莎跟林詩妍頓時看向岑青禾，沒有了看沈雨涵時的假惺惺，是真的拉下臉，眼帶鄙視和不屑。

盧莎開口道：“你跟誰說話呢？我們認識你嗎？”

岑青禾道：“剛纔還說我是表哥前友呢，這麼快又不認識了，老年癡呆？”

岑青禾氣人慣有自己的一套，就是認真，一定要認真。

盧莎眼睛一瞪，林詩妍看著岑青禾道：“不會真以爲自己跟商紹城談過一段，就拿自己當個腕了吧？”

岑青禾說：“我可沒拿自己當腕，你們要是不主提，我都忘了我還見過你們，我發現你倆長得跟上次在夜城見的時候不一樣了，是不是又去整容了？”

這回連林詩妍臉都變了，雖說之心人皆有之，但能天然，誰去刀子？

這一下，可算是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