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海峰親自下樓買的飯菜,段,腸,腰花,地三鮮,麻辣鱈魚還有一盤酸菜餡兒的餃子。
水果是草莓,西瓜還有車釐子。反正就是徐莉的那句話,都是岑青禾喜歡吃的。
岑青禾一直都知道,岑海峰很,哪怕那件事過後,對他從厭惡到無可奈何的冷淡,但始終改變不了他對一如既往的關心,如今,還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也許是生病的緣故,岑青禾心有些脆弱,看著岑海峰站在一旁,想跟親近又不敢親近的樣子,忽然間有些鼻酸。
自打一怒之下遠走夜城,一晃兒半年多了,跟岑海峰好像才見第二次面,上一次,是生病住院的時候。
記憶中的岑海峰,好像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的模樣,但是這兩次見,他明顯憔悴了許多,心裡有剎那間的念頭,就這麼算了吧,要恨到什麼時候?又要懲罰多久?
以前最想要的,是跟蕭睿白首不離,所以後來夢碎,一度找不到宣泄點,只能將所有緒盡數撒在岑海峰上。
可現在邊有了商紹城,他漸漸幫癒合之前的痛苦,如今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放下,連帶對蕭睿的,對岑海峰的怨,哪怕對蕭芳影,也不再提起就恨的牙,頂多就是一輩子都不想再提再見。
從前的事,也是時候學會淡忘了。
岑青禾從牀下下來,徐莉故意誇張的過來攙扶,岑青禾也就順勢把半面子的重量在上,得徐莉臉紅脖子,連連喊不行了。
兩人笑著坐到餐桌邊,徐莉遞了筷子給,岑青禾問:“你們都沒吃飯呢吧?”
徐莉道:“沒呢,這不心思等你回來一起去飯店吃嘛。”
岑青禾低著頭往裡飯,含糊著道:“那你跟我爸也趕吃啊。”
徐莉道:“你先吃吧,我還不。”
岑海峰原本站在不遠倒茶,從裡聽見爸字,跟恍惚了一般,只側頭往這邊瞧。
徐莉對他說:“你吃不吃?”
岑海峰後知後覺,心裡開心的不行,上卻不知道怎麼回纔好,滾燙的茶水往脣邊送,被燙了一下也不敢喊,只能佯裝鎮定的回道:“讓青禾先吃,我先喝杯茶。”
說完,過了兩秒,他馬上道:“徐莉,把草莓給青禾洗了。”
徐莉起忙活,岑海峰也試探的湊過來,聲音不大的說道:“今天飯店段做的一般,等哪天我給青禾做一個,你們看看我做的是什麼樣的。”
徐莉說:“你就會耍兒,這哪天指不定支到哪一天去了。”
岑海峰說:“我下午就去菜市場,青禾不喜歡吃紅燒排骨嘛,我今天也想給點排骨了,一是排骨做的慢,再我也怕飯店的排骨不好,我親自去買,自己在家做。”
徐莉在瀝水池前洗水果,背對著岑青禾,酸酸的說道:“你爸也就對你能有這份兒心,平時你不在家,他半年一次廚房都沒進來過。”
岑青禾已經不夠用了,又是段又是鱈魚,塞得滿滿當當,聞言,口齒不清的回道:“你半年進過幾回?”
徐莉說:“他不回來吃飯,我一個人做飯有什麼意思?”
岑海峰說:“你媽有空一定攛掇三缺一打麻將,怎麼可能在家做飯?”
徐莉馬上道:“你別在青禾面前找茬打仗,我什麼時候有空就打麻將了?”
話音剛落,徐莉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岑海峰一看,哼聲說:“麻將館的。”
徐莉手上有水,對岑海峰說:“你接,說我今天不玩兒了,青禾回來了。”
岑青禾忙道:“你想玩兒就去玩兒,不用管我。”
徐莉眼中有火花,遲疑著道:“你不用我陪你嗎?”
岑青禾說:“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用你陪我了?趕去玩兒吧,我看見你滿臉的眼神了。”
徐莉讓岑青禾說得憋不住樂,邊手邊道:“你要是不想讓我去,我就在家陪你。”
岑青禾說:“你倆該幹嘛幹嘛,誰也不用陪我,沒準兒我下午還有事兒要出去呢。”
都這麼說了,那徐莉也就不謙虛了,接了電話,對方說三缺一,徐莉這邊響應組織號召,揚言十五分鐘就到。
岑海峰要去菜市場,徐莉讓他順路開車送,轉眼間,兩人都走了,家裡只剩岑青禾自己。
一個人坐在廚房餐桌邊,把雙拿到椅子上盤起來,馬上打給商紹城。
商紹城接的很快,岑青禾開心的說:“你猜我幹嘛呢?”
商紹城道:“吃東西。”
“你怎麼知道?”
“你就吃高興的時候,纔是這種語氣。”
岑青禾滋滋的說:“還了解我的嘛。”
商紹城問:“好點兒了嗎?還難不難?”
岑青禾回道:“我媽剛給我吃了一大把藥,吃完才發現忘吃飯了,我爸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都是我吃的……”
的炫耀在不知不覺間,商紹城是曉得跟岑海峰之間不爲人知的的,所以對於的轉變,他很是驚訝,但這種驚訝還只能藏在肚子裡面,不能問。
“對了,我這次過去,不見你家親戚,總得見見你爸媽吧?”商紹城問。
岑青禾遲疑著說:“你想見嗎?”
商紹城道:“不是我想不想,而是禮貌問題,我人都去了,不見好嗎?”
岑青禾說:“你來能待幾天?“
商紹城道:“我30,31號有兩天時間。”
“啊?就兩天啊?”岑青禾明顯的失。
商紹城道:“我下個月1號要去趟濱海,等我回來接你回夜城。”
岑青禾問:“那你得來回折騰幾次?別這麼跑了,我聽著都累,你有空就來一次,沒空不用來也行,反正就這麼幾天,年後我就回夜城了。”
一面迫不及待的想見商紹城,想盡可能的跟他多待一些時間,但是另一面,又心疼他,不願他來回奔波。
商紹城說:“我30號過去,基本上是定了,你可以31號約叔叔阿姨出來,我們一起吃頓飯,這樣30號晚上,你還能跟我這兒混一晚。”
他是什麼意思,岑青禾心知肚明,心裡不覺得有任何不對,上卻揶揄道:“大老遠折騰過來,滿腦子就這事兒,也不怕累死你。”
商紹城笑道:“累死不怕,就怕大老遠的過去,連這事兒都沒有。”那他才冤呢。
聊了能有二十分鐘,商紹城說他有事兒要忙了,岑青禾爽快的跟他說了拜拜,肚子也吃飽了,回去臥室睡覺。
越是長大,就越覺得過年過節沒意思,27號一家三口去岑青禾家過,28號去姥姥家過,走哪兒都是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除了寒暄就是吃飯。
岑青禾冒還沒好利索,藥裡面又多加了一味,健胃消食片。
出門就上車,進門就上桌,基本沒什麼運量,不靠健胃消食片頂著,怕吃吐了。
往年都是家裡長輩給岑青禾紅包,今年岑青禾自己工作了,給全家人買了禮,還給兩邊弟妹每人包了很大的紅包。
過年當天,手機接了大幾十條的祝福短信,還有人子急,直接打電話拜年的,比如薛凱揚。
岑青禾也發了好多短信出去,不是轉發,而是針對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問候。
電話薄從頭往下順,當視線落在靳南的名字上時,岑青禾鼓起勇氣,發了一條:祝幽默的人新年快樂,希新的一年更加幽默。
給別人發短信,都是心輕鬆的,但是給靳南發完,岑青禾心是忐忑的,因爲不知道他會不會回,如果回了,會說什麼。
不知道,靳南在看見這條短信的時候,脣角不經意的揚起,盯著屏幕微笑了半晌,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不快的打下一句話。
岑青禾這邊的手機響起,看到一閃而逝的靳南字樣,馬上直背脊,心態虔誠的點開。
上面寥寥數字:本本正的人祝囂張跋扈的人新年快樂,希新的一年再接再厲。
岑青禾‘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是第一次覺得他幽默,是真的幽默。
發信息的速度很快,所以藉著緒,給他回了一條:笑死我了,繼續保持。
靳南隔了半分鐘回覆:新年快樂。
岑青禾也回:同樂同樂。
晚一點兒的時候,在衆多短信中看到了一個‘另類’祝福,來自95588,銀行卡的餘額變提醒。
接到10086的岑青禾都不稀奇,但是銀行的,好奇了。
點開一看,上面顯示著卡上多了一筆存款,數字是1314520。00。
岑青禾定睛看了好幾遍,也數了好幾遍,這不一百多萬嘛!一看這數字,不作第二人想,立馬跑到隔壁房間打給商紹城。
商紹城接了,岑青禾低聲音,急著道:“你幹嘛給我打錢?”
商紹城說:“過年了嘛。”
岑青禾說:“你見誰家給歲錢這麼給的?”
商紹城說:“我想給你支票,放紅包裡面,怕你不要。”
岑青禾道:“你以爲這樣我就能要嗎?”
商紹城跟聾子似的,徑自說:“我還想把520放前面,就怕你生氣,先給你個小的,等明年換大的。”
在他看來,不過是換個打頭的數字而已,岑青禾已經不知道說他什麼纔好,果然是有錢人才能玩兒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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