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這個意思……

渾是也說不清楚，岑青禾就想，如今在靳南心裡，是不是又多了個兩面三刀，背地裡嚼舌的病？

不行，不了這委屈。靳南已經繞過去前面洗蘋果，岑青禾重新把手機在耳邊，奈何不了靳南，但能磨商紹城啊，當著靳南的面對商紹城道：“完了，靳南聽見我說他一板一眼，本本正了，你趕替我跟他解釋解釋。”

商紹城很聰明的人，不用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笑話，“敢說就別怕讓人知道。”

“哎呀！”生自己的氣，急的蹙起眉頭。

商紹城怕活活急死，所以輕笑著道：“你把手機給他。”

岑青禾著頭皮，厚著臉皮走到靳南旁，他在洗蘋果，兩手都沒閒著，打開外音，出聲道：“你說吧，他能聽見。”

商紹城說：“知道你平時多不招人待見了吧？我家白眼狼兒平時膽子大著呢，這麼長時間，我沒見怕過誰，就怕你。”

靳南垂著視線，修長的手指認真的洗蘋果，聞言，他波瀾不驚的平穩聲音回道：“‘教書先生’只是板著臉，但不打人，我也不記得我有說過什麼。”

岑青禾臉比蘋果還紅，站在一邊認真道：“沒有，你從來沒說過我什麼。”

靳南對商紹城說：“連你都不怕，怕我幹什麼？”

商紹城說：“一定是你總拉著一張臉，沒事兒多笑笑，別跟銀行欠你幾十億沒還似的。”

靳南聞言，脣角難得的輕輕勾起，笑道：“這種話真難想象是從你裡面說出來的。”

商紹城說：“男爲悅己者笑，我不跟你開玩笑，你要是再這麼生人勿近，小心孤獨終老。”

靳南臉上笑意更濃，挑釁的回道：“你都有人陪，我自問沒你討人厭。”

說著，他將洗乾淨的蘋果遞給邊的岑青禾，岑青禾寵若驚，如果沒拿手機的話，一定雙手接著。

裡不自的拍著馬屁，“我收回我之前說靳南本本正的話，我太淺，看不懂他的笑點，他這人太幽默了。”

敢懟商紹城，這是何等的搞笑？

靳南卻面無表的側頭看著問：“那你怎麼不笑？”

岑青禾對上他的墨視線，想都不想，馬上咧開角，呲牙一笑。

見狀，靳南忽然覺得有趣，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被逗笑了。

“我走了，不耽誤你倆聊天。”笑了幾秒，他整理表。

靳南是對手機那頭的商紹城打招呼，說完，拿著自己的那個蘋果，掉頭往車廂裡面走。

岑青禾左邊就是盥洗池和鏡子，等靳南走後，車廂門自合上，還維持著呲牙笑的表，側頭往鏡子裡一看，腦袋嗡的一聲，嚯，誰家傻妞沒看住撒出來了？

臉都笑僵了，手‘啪’的拍了一掌，笑容這才收回。

商紹城說：“看見我有多好相了吧？”

岑青禾連連點頭，同的道：“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榴蓮還比榴蓮臭，我寧可哄你這樣的，也絕對不能跟靳南那樣的玩兒，力太大了。”

商紹城道：“小心點兒，別回頭又讓他聽見了。”

岑青禾咻的轉頭往回看，好在後沒人，靠在一旁，下聲音道：“你要是在就好了。”

“說的跟我已經去了一樣。”

撇不出聲，是真的想他，這幾個小時，無論是打牌還是說話，神一直在繃著，當真是比上班還累。如果商紹城在邊，枕他肩膀能一直睡到天黑，關鍵不用吃半份盒飯。

以的飯量，那點兒東西還不夠石沉大海的，拿起手上的蘋果，岑青禾一口咬了五分之一。

商紹城輕聲哄著，“再等幾天，我忙完就過去找你。”

“嗯，到時候你開車我給你唱歌，提神醒腦。”把蘋果嚼的嘎嘣脆，話說的含糊不清。

商紹城卻已經習慣了，他說：“你這兩天多學幾首新歌，從夜城開過去要十個小時，你準備一百首好了，中途我也有不想聽的時候。”

“ok，沒問題，唱累了我就給你說段單口相聲。”

“你不視頻給我扭段秧歌？”

“不行，你得專心開車。”明知他在開玩笑，偏偏回的認真。

站著跟他聊了許久，直到後來孔探出來上廁所，岑青禾馬上掛了電話。

孔探問：“誰啊？聊這麼久？”

岑青禾道：“客戶。”

“這都快過年了，上吊也給個口氣的功夫，再有這樣的電話你別接。”

岑青禾但笑不語，心想不得接呢。

孔探要進洗手間，岑青禾要走，他住，“你等會兒，我馬上出來。”

站在外面等他，他很快出來，岑青禾問：“幹嘛？”

孔探邊洗手邊問：“你跟裡面那個有事兒吧？”

岑青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

“嘖，別裝。”孔探不手，往岑青禾臉上彈水。

岑青禾皺眉捶他，後知後覺，驚訝的道：“靳南啊？”

“不然呢？”

岑青禾幾近無語，孔探道：“那那那，別裝作一臉無語的樣兒，我都看出來了。”

岑青禾說：“你看出個屁來了。”

孔探道：“要不就是你暗人家，你看你坐他邊，一副小媳婦的樣，嘖嘖，多年沒見你不敢正眼看人。”

岑青禾瞪眼道：“我不敢看的人多了，你經過銀行敢多看押款車幾眼嗎？旁邊的警察哥哥還不開槍斃了你！”

孔探道：“你不是暗靳南，那你怕他幹什麼？”

岑青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在正南職位很高，雖說我倆不是一個公司的，但也免不了以後會打道，懂不懂什麼大一級死人？跟領導在一起就不要科打諢，要尊重，尊重懂嗎？”

孔探半信半疑的問：“有這麼嚴重嗎？我看他好說話的。”

“那是對你，你跟他又沒有業務上的往來，我跟你說狗探，這一路老老實實的，別再開我倆玩笑，我沒跟你鬧。”

見岑青禾這麼認真，孔探信了，兩人打好商量，等到再回去的時候，他不再嬉笑調侃，果然老實了許多。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不乘客都躺下休息了，幾人不能再打撲克，所以各自回原位安靜消磨時間。

岑青禾原本做好準備打泡泡龍，但是掃見靳南在讀全英的推理紀實書，好後悔沒把字帖帶出來，當衆給他臨摹幾幅名家的書法。

不是獨獨在意他對的看法，實在是幾次見面下來，印象就沒什麼太好的，關鍵他跟商紹城又認識，岑青禾總不想商紹城的朋友看低了自己，免得覺得商紹城眼差。

想著，再次主出擊，稍稍湊近靳南，低聲道：“你還有其他書嗎？”

靳南擡眼看向，“沒有，就帶這一本。”

岑青禾道：“我忘帶了。”

其實兒就沒想帶，平時忙的睡覺時間都沒有，看書的習慣早就被拋諸腦後。

靳南說：“你想看給你吧。”

他倒是大方，岑青禾謙虛，“不用不用，你看吧，那我睡會兒，還有五個小時，一晃兒就到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把泡泡龍拿出來，岑青禾上耳機，倒下睡。

起初的一個小時裡，岑青禾無比的清醒，甚至是機敏，試想一下，一個讓自己有心理力的人坐在邊，誰能安心睡著？

但是躺的時間久了，不困也能醞釀出睡意，岑青禾躺在可以完全抻平像是單人牀一樣的座椅上，睡著睡著就不知道在何方，睡姿向來不好，從來沒有老老實實的時候，不是劈著叉就是騎著人。

夜深人靜，整列車廂都已經把線調暗，靳南平躺在抻平的座椅之上，恍惚剛睡著，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起初他沒能轉醒，可後來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家裡，這是高鐵上。

激靈一下睜開眼，他稍微探頭一看，原來是隔壁搭過來的一條，穿著藍的牛仔。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岑青禾就是穿得藍牛仔，竟然把搭到他上來了。

靳南有些生氣，畢竟這是第二次公衆場合‘調戲’了。

坐起，他看向隔壁，剛想開口，但是見岑青禾整個人從最初的平躺變現在的側趴，大半張臉都埋在座椅隙中，幾乎不用深究，就這睡姿，一看就是睡死的樣子。

忽然就沒有那麼生氣了，靳南一手就扣住的纖細小，把的放回去，重新躺下睡覺。

沒多久，又把放過來，他再起拿回去。

一來二往，直到岑青禾自己睡到自然醒，迷瞪著睜開眼，眼就是一片紅，還嚇了一跳，晃了幾秒纔回過神，這是座位。

從趴著到撐坐起，車廂中還有很多人都在睡覺，瞄了眼邊座位，靳南沒有抻平座椅，他就這麼坐著閉目。

著了下脣角口水，岑青禾心想，還好沒讓他看見這丟人的睡姿，隨便扔到哪裡，那就是兇案現場。

從醒來到坐起打泡泡龍，靳南一直都知道，只是沒睜眼，被擾了一晚上，他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坐著睡。

同樣都是給了錢買了票的，怎麼就睡這麼好，他就活該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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