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好就是關起門來哭個夠,再不然就是找閨聊天訴苦水,相比之下,男人心不好就可憐的多。
商紹城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被人當衆指著鼻子罵滾,他要是不滾都不好意思待了。
離開天府花園回到自己家,他氣得在沙發上幹坐了兩個多小時,期間無數次希冀手機響,也許岑青禾會突然打給他,只要說一句話,不用,只要打給他,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他也馬上過去找。
但是讓他失了,岑青禾也是個骨頭,平時沒事兒的時候,能屈能,可一旦真的翻臉,纔不會主求和。
商紹城不能哭也睡不著,氣得抓心撓肺,他抄起茶幾上的車鑰匙,起出門。
以前在國外他就有開快車的習慣,還有職業賽車手資格證,奈何國管得嚴,夜城市區就更不必說,以前岑青禾嘲笑過他,買那麼多超跑有什麼用,不堵車就萬幸了。
商紹城開車來到夜城一專業賽車場,換好服坐進車中,圍著佔地三萬多平方的賽道急速行駛,他喜歡這種覺,破風而行,臨界點的超高速可以讓人摒棄一切雜念,只專注眼前的賽道。
賽車陳博軒也在行,商紹城自己狂飆整圈之後,打給陳博軒,他過來,兩人比賽。
一白賽車服的陳博軒來到場地,還隔著一段距離,就見一黑賽車服的商紹城坐在車頭,他在菸,手邊還放著一個菸灰缸。
“嘖,這渾上下的憂鬱味,我離著老遠都聞見了。”
商紹城沒心回他的調侃,了最後一口,他把菸頭按熄在菸灰缸中,起道:“老規矩,我剛纔跑了一圈,路比你,讓你十秒。”
馬上有工作人員跑來拿走菸灰缸,陳博軒似笑非笑的道:“你心不好,我讓你十秒。”
商紹城拉著一張俊的面孔,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二話沒說,轉上車。
兩人的賽車跟服是同款,很好區分,一黑一白,站在高臺上的計時員一手拿著秒錶,另一手揮舞著小旗,手起旗落,剎那間,只聽得賽車排氣筒發出的嗡鳴之聲,兩輛車幾乎是同一時間出去。
每隔一段路都會有人計時,大屏幕上會顯示兩人的實時米數和用時時間,商紹城以爲有人跟他比著,他就會心無旁騖,可結果讓他自己都驚詫,在這麼不風的時間裡,他竟然還能見針的想到岑青禾。
他在想,即便跟薛凱揚同一輛車上下來,也並不代表兩人昨晚一直是在一起的,是隨意,但不是隨便,明知道薛凱揚追過,即便兩人現在是還能接的朋友,但也絕對不會一時意氣就落人話柄。
也許,他們真的是趕巧半路遇上的,而且也說了,去見其他朋友,而他卻一口咬定,你昨晚跟誰在一起,心裡清楚。
如果真的誤會,以的脾氣,定會翻臉。
這人就這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誰要是往上潑髒水,一定會惱怒鬧個明白。
也是真倔,誰讓不解釋清楚?平白無故……
恰逢一個拐彎,白賽車一個漂亮的飄移,直接超了黑跑車半個車,接著駛平道,白賽車順利趕超,後來者居上。
商紹城忽然回神,暗歎自己居然可以在這麼張的時刻晃神,努力收回思緒,他全力趕追。
兩人都是職業的水平,你追我趕,看得高臺上的計時員熱沸騰,不知道的還以爲贏房子贏地,要這麼認真。
商紹城認真是有原因的,現在只要是能讓他轉移注意力,不去想跟岑青禾吵架的事兒,他幹什麼都行;
而陳博軒認真的目的就更加明確了,只要能讓商紹城撒了氣,權當花時間買他個樂呵。
一下午的時間,兩人都在跑道上度過的,跑了這麼多圈,兩人基本打個平局,商紹城總走神,一心二用,原以爲可以用這種發泄帶走鬱悶的心,豈料跑完回去休息室看手機,上面沒有岑青禾的來電,他更加鬱悶。
死白眼兒狼,一點兒頭都不肯低。
換好服出去,陳博軒在大堂沙發上翻雜誌,見他出來,起走到他邊,出聲問:“心好點了嗎?”
商紹城拉著臉回道:“誰心不好了?”
陳博軒忍不住笑,“你是一直沒照鏡子吧?”
說話間兩人正好走到大門口,全面玻璃的大門,陳博軒下一擡,示意道:“你照照,不知道的還以爲你輸不起呢。”
商紹城道:“我輸了?”
陳博軒馬上改口,“距離你上次的戰績還是有點差距,退步了啊。”
商紹城說:“你走吧。”
陳博軒見他目不斜視的往停車場走,他挑眉問:“你去哪?”
“打球。”
“我跟你去啊。”
“你球打得太差。”商紹城頭都不回,充分表演了一遍什麼卸磨殺驢。
陳博軒心塞,這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玩兒完就甩嘛。
他不了這份屈辱,所以朝著商紹城拔高傲的背影喊道:“友提醒你一句,青禾跟薛凱揚沒什麼貓膩。”
商紹城頭都沒回,陳博軒小聲‘切’了一句,卻不知商紹城在心裡回他:用你說?
開車離開賽車場,商紹城又去了黑8,對比人的遇事兒就放倒,男人更多是遇事兒到跑。
前者讓自己肆意的哭,後者讓自己沒空想。
到了黑8,商紹城慣例點馮馮的臺,倒不是跟有多深的,只是因爲放眼整個檯球場,也就只有馮馮的球技能勉強讓他燃起好好打的衝。
但前臺服務人員卻說:“不好意思,馮馮最近請假沒來,給您換一位可以嗎?斯文,馮馮的徒弟,水平也很高。”
商紹城是無所謂換誰的,球打得不好馬上人走就行。
他先被人領去單獨包間,進門沒多久,另一人敲門進來,“商先生,您好。”
商紹城往門口看了一眼,是一名穿著黑8職業裝,白襯衫配黑子的年輕人,長直髮,長相也算甜。
面帶微笑,“我是斯文。”
商紹城‘嗯’了一聲,連都沒張開。
斯文進門後主站在球案邊,一邊重新擺置檯球,一邊問道:“商先生想打什麼?”
商紹城拿著球桿上巧,低沉的聲音,不辨喜怒的說道:“8球,你第一局能贏我,一桌跟你師父一個價。”
斯文聞言,眼底深馬上流出驚喜之。
認識商紹城,知道他是馮馮手上的大客戶和老客戶,一桌五萬的價格,整個黑8誰不眼紅?
也就是馮馮請假沒來,這好事兒才得到上。
脣角勾起的弧度不由得擡高幾寸,斯文把球架拿走,問商紹城誰先開局。
商紹城站在一旁菸,隨口回道:“你開吧。”
斯文是馮馮手把手教出來的,看開球的架勢就跟馮馮很像,又快又準。第一桿出去同時進了兩球,繞著案邊走位,尋找最快最安全的進球角度。
也就是商紹城一菸的功夫,斯文清桌了。
屋沒球,斯文主撿球,整個過程,兩人不出聲,周圍迷之安靜。以前斯文沒跟商紹城打過球,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子,見他剛完一菸,擡頭主微笑,“您喝點什麼嗎?”
商紹城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東西就是蘆薈酸,最近岑青禾迷上了酸,基本上他看見的時候,都不怎麼喝水,一直在喝酸。
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晃了一下神,商紹城慢半拍回道:“有蘆薈酸嗎?”
斯文微愣,沒想到他這麼酷一人,會喝這麼孩子氣的東西。
但只要客人提了,不會說沒有,回神之後,微笑著道:“我找人問一下,沒有就去外面超市買點回來,反正也近。”
開門對門口的店員囑咐,店員走後,關門進來,出聲說:“馮馮姐好像說過,您以前不喝酸的東西吧?”
商紹城現在也不喝酸的,他只是……想白眼兒狼了。
俊的面孔上不聲,他不答反問:“馮馮怎麼沒來?”
已經把球擺好,商紹城俯開球,斯文見他主聊天,趕討好似的回道:“不瞞您說,馮馮姐最近出了一些事,和狀態都很不好。”
‘咚咚’兩聲,兩顆球準確無誤的掉球袋,商紹城目不斜視,斯文等了他幾秒,見他沒有下文,兀自接道:“跟他男朋友分手了,談了三年多,原本都打算明年結婚的。”
商紹城繞著球案邊走了幾步,沒有看,只出聲問:“爲什麼分?”
斯文很想跟他套近乎,但又得裝作一副爲難的樣子,見他沒往自己這裡瞧,只能吞吞吐吐的說:“商先生,您是馮馮姐的老客,那我也就不瞞您了,馮馮姐上個月中突然檢查出懷孕,特別開心的跟我說,明年婚期要提前了,我也很開心,還等著去喝他們的喜酒,但一個禮拜前,馮馮姐突然請假沒來,我給打電話,聽出聲音特別虛弱,後來跑去看才知道,剛做了人流,整個人都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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