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上旬有兩件事兒最讓岑青禾痛快，一是馬繼輝上堂對盛天的控告不再提出複議，當衆道歉以及賠款。原本他只是在家鄉臭，如今臭名遠播，別說尚上，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會想要跟他合作，原本還打算進軍夜城，沒想胎死腹中，帶著馬耀梅灰溜溜的跑回老家。

提到馬耀梅，也沒被廣大網友拿出來涮，岑青禾邊就有一位姓蔡的網友，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險些沒樂暈過去。

“耀梅，要沒，他爸媽是多不希堅強的活下去？”

岑青禾忍著笑，認真說道：“沒聽網友嘛，他們家那地方重男輕，他家就只有一個兒，沒準人家想的是耀門楣，所以才馬耀梅。”

不提這個還好，提後蔡馨媛活活神經病似的樂了整七天，無論何時何地，只要看見突然一陣笑，準是想到這個梗。

還說，姓馬的一家果然是‘人中龍’，一般人很能隨隨便便起個名字就讓廣大網民沸騰的。

馬繼輝跟馬耀梅這事兒算其一，其二就更大快人心了，聽聞方藝菲被正南開除了。

這事兒是金佳彤親口告訴的岑青禾，確保消息準確，因爲在正南的同學剛剛打電話，也是語氣興，說方藝菲已經低調辦理了離職手續。

岑青禾對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意料之中，早前商紹城說過，正南集團是靳南小姨常文娜的公司，如今靳南還恰好在管售樓一塊，所以於於理，盛天要給正南一個面子，就沒有曝出跟馬繼輝‘私甚’的銷售到底是哪家公司的。

可這並不代表商紹城私下裡會放過方藝菲，他只要人發了份方藝菲跟馬繼輝在一起的郵件去正南售樓部，很快，正南售樓部主管跟高層一致決定，低調開除方藝菲。

沒有給方藝菲曝，也算沾了靳南跟商紹城有的，但是話又說回來，誰讓惹了岑青禾，岑青禾跟商紹城的關係，更是槓槓的。

這年頭，有實力不如有背景。

蔡馨媛說，岑青禾這是又開始轉運了，否極泰來。

岑青禾也覺得最近好事一樁接一樁，直到……

“我去，青禾幫我拿衛生巾。”

早上岑青禾跟蔡馨媛在洗手間忙忙叨叨，蔡馨媛坐在馬桶上，一臉煩躁。

岑青禾拿了衛生巾遞給，隨口道：“煩什麼，等四五十歲的時候，你求它它都不來。”

蔡馨媛又廢了條新的白，一邊整理一邊說：“誰像你啊，大姨媽在還能坐過山車。”

說罷，忽然想起什麼，出聲問：“我大姨媽都來了，怎麼還不見你來，你不在我前面嗎？”

這麼一問，正在刷牙的岑青禾晃了一下，在想上個月是什麼時候來的。

蔡馨媛從馬桶上站起，激靈的說道：“商紹城六號的生日，你七號開始來的大姨媽吧？”

這事兒蔡馨媛不會記錯，當時笑死人了，還跟金佳彤在一起打趣，說可憐商紹城‘一炮走紅’，馬上就得雪藏。

岑青禾聞言有些慌，叼著牙刷問道：“今天幾號了？”

蔡馨媛道：“今天都十三號了。”

岑青禾立馬眉頭一蹙，蔡馨媛落井下石，笑著說：“你不會中了吧？”

“呸，烏！”

岑青禾這一聲呸，噴了一口牙膏沫出來，蔡馨媛揮手以示嫌棄，蹙眉道：“你不一直大姨媽不準嘛，以前是遲幾天？”

岑青禾滿眼慌張，外帶一張臉上寫著生無可，茫然說道：“以前誰記這個啊。”

這倒是大實話，就算之前跟蕭睿談，但兩人也是點到即止，沒有還會擔心自己大姨媽遲到會不會懷孕的。

正所謂行得正，腎不虛。

如今倒好，做賊心虛啊。

蔡馨媛看岑青禾臉都變了，不再開玩笑，認真問道：“你倆平時保護措施做得怎麼樣？”

岑青禾不好意思直說，商紹城不喜歡戴套，能不戴就不戴，嚇得有一次自己買了避孕藥吃，但那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天了。

張兮兮的問蔡馨媛，“急避孕藥能幾天？”

蔡馨媛眉頭一蹙，“你倆還吃藥了？”

岑青禾道：“他不讓我吃，我害怕。”

蔡馨媛說：“害怕就戴套啊。”

岑青禾催著問：“我差不多十天前吃過一次藥，應該不會懷孕吧？”

蔡馨媛也鬧心，低聲說：“按理說不會，但這都保不齊的事兒，一會兒出門買個驗孕棒，你去公司試一試。”

岑青禾心都要碎了，原打算化個的妝，結果只打了個底，塗了個口紅，服也是順手拿一件。蔡馨媛知道心急如焚，倆人早飯都沒吃，買了驗孕棒匆匆趕往公司。

岑青禾進洗手間，蔡馨媛在外面守著，因爲來得早，裡面沒人，蔡馨媛說：“東西用完用紙包上扔垃圾桶，別讓人看見。”

“嗯，知道。”

倆人隔著一扇薄薄的門，當真是同樣張。

來的路上，蔡馨媛還問過岑青禾，“萬一懷了怎麼辦？”

岑青禾都要哭了，說：“你別嚇唬我。”

蔡馨媛道：“我們做好最壞的打算。”

岑青禾不敢細琢磨，萬一懷了……懷了也不能拿孩子去跟商紹城談結婚吧？況且，他想結婚嗎？他家裡會同意嗎？未婚先孕，這種事兒從未想過。

書到用時方恨，事兒到出時悔當初。岑青禾總算明白什麼記吃不記打了，一路在心裡默唸，佛祖保佑，可千萬別中，千萬別中，萬一中了……

商紹城回了海城，早上起來習慣的打給岑青禾，很蔫，他問：“怎麼了？我剛一走你就這樣，我這次回去的快，最遲明天。”

還是沒有多大波瀾，唯有很低的嘆氣聲。

他說：“別唉聲嘆氣的，有事兒說事兒。”

岑青禾聲音很平，像是極力在控制心慌的緒，又像是看破了什麼，唯剩下不得不認的無奈。

“我懷孕了。”

商紹城當即愣住，人還躺在牀上，他發呆的著某一，說是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彼此拿著手機，皆是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是商紹城率先緩過神來，用自己都不易察覺的張口吻，出聲問道：“去醫院查了嗎？”

岑青禾說：“沒有，買了驗孕棒。”

商紹城道：“驗孕棒是百分百準嗎？等我回去，我帶你去醫院。”

岑青禾問：“萬一真的懷了怎麼辦？”

商紹城覺得剎那間呼吸有些困難，怎麼辦？

從小到大，他沒覺得有什麼事兒是辦不了的，只是難易程度不同而已，可眼下岑青禾問他怎麼辦，他是真的爲難了。

他很喜歡沒錯，跟在一起之後也一直很安穩，從沒過喜新厭舊的心思，分開就更沒想過，但萬一懷孕了，他該怎麼辦？

不敢耽擱太久，怕會覺得他不想負責，商紹城佯裝淡定，出聲回道：“懷了就生，我還養不起嗎？”

岑青禾在電話裡面忽然哈哈大笑，“嚇壞了吧？我都能想象到你臉跟腸一樣，逗你的，你才懷孕了呢！”

商紹城樂不出來，這種覺很微妙，就像是嚇極了，明知道是假的，可緒也不能一時迴歸最初。

沒聽到他的聲音，岑青禾問：“幹嘛，你這反應是失還是過於驚喜？”

商紹城回答：“我就知道你在開玩笑。”

岑青禾說：“真的假的？我覺你剛纔都張了。”

商紹城說：“奧斯卡欠我二十多座小金人。”

岑青禾笑了，問他：“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商紹城說：“一會兒有事兒。”

“那你趕起來收拾吧，我去上班了。”

兩人隨意的聊了兩句，電話掛斷，商紹城莫名的緒不佳，他很聰明，他分得清這種似是怒氣的緒，並不是衝岑青禾，而只是針對玩笑本，可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他承認，他剛纔撒了謊，其實他並不想讓把孩子生下來，這跟喜不喜歡，對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無關，他只是太清楚的知道，三個人的事永遠比兩個人的事要複雜。

他們還年輕，二人世界還沒多久，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很好，他暫時不準備改變。

起牀收拾一下，商紹城出了臥室，從二樓下到一樓，沈晴已經穿戴整齊，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

“早。”商紹城打了聲招呼，在沈晴左下手邊的沙發落座。

沈晴遞了一杯茶給他，“夜城公司的高層跟我說，以公司名義跟那個岄州魚商打司，是你的主意。”

“嗯。”商紹城喝了口茶，一早上起來，裡略微發苦。

沈晴面不改的道：“昨天市收盤，盛天又漲了三個點，這跟公司打贏司有關，但最重要的是，宣傳的角度足夠好。”

商紹城沒接話，沈晴也不甚在意，在心中，這個兒子一直都是言的。

“你怎麼突然想跟個名不見經傳的魚商打司，是下面誰跟你反映況了？”

商紹城不聲的回道：“售樓部有我的人。”

沈晴說：“在下面安人也好，關鍵時候對你有用，但有時候也未必要全信，更不要給太大的權利，人都會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