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岑青禾的張兮兮和如臨大敵,商紹城鎮定沉穩的說道:“急什麼,有我呢。”
他不說這句還好,話音落下,岑青禾忽然被捅到心窩子,頓時鼻子一酸,眼眶就這麼溼潤了。
拿著手機,說不出來話,乾脆別開視線,著換氣。
沒替自己說半句好話,甚至沒說馬繼輝是怎麼當衆辱罵的,一心只想別耽誤公司,別耽誤他。
年後他份就要曝了,以後夜城這邊的公司就要靠他管,一點兒後也不想拖。
商紹城太敏銳,或者說對太瞭解,才停頓幾秒鐘,他那頭馬上輕聲哄著,“哭什麼,誰給你氣,我替你討回來。”
岑青禾強忍著眼淚,努力鎮定的回道:“我不是讓你給我報仇,我是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今天正好薛凱揚來公司找我辦事兒,薛凱揚還手了,如果他們轉頭告咱們怎麼辦?”
現場發生了什麼?惹得薛凱揚手幫?
商紹城臉上的表,岑青禾看不見,只聽見他音不變的回道:“別擔心,我來理。”
說完,他幾乎無銜接,語氣輕鬆的問道:“我待會兒還有個小會,頂多七點結束,晚上想吃什麼?”
岑青禾說:“吃雲南白藥的心都有了。”
他無所謂的口吻:“心眼兒大一點兒,有我呢,我是擺設嗎?”
岑青禾微微噘著,低聲道:“就是有你我才愁得慌,早知道那個神經病是馬繼輝的兒,我一定好好哄著。”
是真心這麼想,可商紹城卻聽得心裡難,他明知多‘跋扈’一人,現在不僅要忍心吞聲,甚至了委屈還嫌自己頭起得不好。
他太清楚,在顧及什麼,是因爲誰才變這樣。
心裡清楚的覺到痠痛,他心疼,但開口卻是玩笑的口吻,輕笑著問道:“這麼替公司著想,是不是想當老闆娘啊?”
“邊兒去,我沒心跟你開玩笑。”
“我還想跟你開玩笑呢,一整天沒閒著,開會開得我頭疼,你別心不好,看你這樣我也跟著不舒服。”
岑青禾小聲說:“我又給你惹事兒了吧?”
商紹城眼中驟然化開的和心疼,都看不見,沉默三秒有餘,他忽然開口說:“收拾一下東西,我來接你。”
岑青禾一愣,“你不要開會嗎?”
商紹城說:“更想見你。”
岑青禾面無奈笑容,“別鬧了,趕好好開會去吧。”
“我現在出門,不堵車二十分鐘到,你進商場裡面等我,外面冷。”
“欸,你別鬧。”岑青禾有點兒慌。
商紹城說:“誰跟你鬧了,我掛了。”
他語氣認真中似乎帶著一執拗,岑青禾怕他耽誤公事,趕忙道:“不是,你別……”
話還沒說完,裡面直接沒靜了,拿起手機一看,掛了。
一個人站在售樓部大門口,岑青禾心複雜,不知該如何是好。
轉回公司,眼下差不多要到下班時間,大家除了手頭有工作的,都準備去休息室換服走人了。岑青禾在去休息室的路上見姜雪,兩人目對上,岑青禾主開口問:“手沒事兒吧?”
姜雪擡起被燙紅的手背,微笑著回道:“塗了藥,應該沒事。”
岑青禾說:“不好意思啊,誤傷到你了。”
姜雪說:“不關你的事,那對父明顯不正常。”
說完,又順帶著問了下岑青禾,到底是怎麼惹到馬繼輝兒的。
岑青禾無意暴金佳彤的私,所以隨口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姜雪嘆氣道:“鬧這樣,他們不會不了了之的,今天張主管沒找我們,估計明天就要找了。”
岑青禾知道話裡有話,所以面不改的說道:“別擔心,他們父倆是來找我的,你是害者。”不會連累到你。
姜雪聞言,不著痕跡的話鋒一轉,安岑青禾,“你也真是倒黴,惹到這樣的潑皮無賴。”
岑青禾但笑不語,兩人隨便說了幾句,岑青禾回到休息室換服,然後背上包去到臨近的商紹城等商紹城。
中途蔡馨媛打給岑青禾,語氣焦急的問道:“呂雙剛給我打電話,說是馬繼輝帶兒去公司找你麻煩,還點名道姓要見佳彤,鬧得烏煙瘴氣,薛凱揚還了手,到底怎麼回事兒?”
岑青禾已經淡定了,只語氣嘲諷的說道:“你做夢都猜不到,馬繼輝的兒是誰。”
蔡馨媛是猜不到,納悶的問:“誰啊?”
岑青禾說:“包養林鋒的神經病。”
“啊?!”蔡馨媛隔著手機都被震驚到。
岑青禾嗤笑著說:“這世界很小吧?”
蔡馨媛說:“真是日了狗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岑青禾說:“這回馬繼輝跟我的樑子算是結定了,一面是人,一面是兒,你是沒見他那潑皮無賴的樣子,吐沫星子恨不能嘣我一臉,今天讓薛凱揚給揍了,又被保安給趕出去,指不定明天開始又怎麼鬧呢。”
蔡馨媛問:“你沒傷吧?”
岑青禾道:“沒事兒,公司這麼多人,還有保安跟薛凱揚,我都怕不攔著,薛凱揚再把他打個好歹。”
蔡馨媛道:“你說你跟薛凱揚這算哪門子的緣分吧,他好像是你專門請來的打手,每次你遇到這種事兒,他準在。”
岑青禾後反勁兒,輕笑著道:“是啊。”
最早跟王晗鬧誤會,他在;後來去海城收拾袁易寒,他在;在會所打夏越凡,他還在;這回跟馬繼輝鬧,他又在。
岑青禾甚至不厚道的想起薛凱揚跟商紹城手的那次,回頭再見他,務必要送個稱號給他:戰神。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兒鬧不明白,馬繼輝他兒今年多大啊?你不說包養林鋒那的是個大媽嗎?”
岑青禾好想給蔡馨媛的提問拍個手,暫時忽略雙方的本矛盾,岑青禾低聲音說道:“這簡直就是全公司上下一致的疑問,我就這麼說吧,今天馬繼輝跟他兒一進來,姜雪上去遞茶,說了句先生太太之類的話,馬繼輝直接惱怒,恨不能一杯熱茶潑姜雪臉上,當場說,這是我兒!”
岑青禾學得惟妙惟肖,蔡馨媛的好奇心全都被吊起來,連聲說:“哎呀,早知道我下午死活不能出來,就這麼錯過看真容的機會!”
岑青禾道:“之前我去見,說二十三,我委婉的表達了質疑,結果就跟我翻臉了。”
蔡馨媛笑道:“你也是欠。”
岑青禾很無辜,“你要是見到,你也不會信的,我一個人的眼可能有病,但是全公司上下幾百雙眼睛,就連保安都來問我,到底多大。”
原本是個悲劇,兩人聊著聊著,就聊了喜劇,蔡馨媛在電話裡面樂得毫無形象可言,岑青禾提醒,“別嚇著邊的人。”
說話間已經走到附近商場,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分鍾了,“欸,我先不跟你聊了,商紹城可能隨時打給我,對了,佳彤知不知道呢?”
蔡馨媛道:“我沒跟聯繫,不知道雙兒會不會打給。”
岑青禾說:“佳彤心細,要是知道一定會心裡難,等會兒要是跟你聯繫,你勸勸,沒事兒,如果張鵬找我談話,你也別讓冒然出頭,我這邊怎麼說也有商紹城兜底,沒有。”
“嗯,我知道了。”
手機震了一下,岑青禾看了眼,忙道:“商紹城打給我了,先掛了。”
接通另一邊的電話,岑青禾‘喂’了一聲,商紹城說:“我在外面,你到了嗎?”
岑青禾掀開厚重的擋風簾往外走,“我看見你了。”
明確的說,是看見商紹城的車了。
小跑著穿過商場門前的一段路,岑青禾提前把手到袖子裡面,怕開車門的時候會有靜電。
商紹城在跑近之後,主傾幫開了車門,步坐進來,順手帶上。
一冷一熱,岑青禾抖了個激靈,側頭看向商紹城,岑青禾第一句就問:“你不開會沒事兒吧?”
迴應的不是任何話語,而是商紹城解開安全帶後,一個完全沒有束縛的炙熱擁抱,地,像是了什麼委屈一樣,如今見到人,忙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
岑青禾直接懵了,頓了下才手回抱住他,輕著他的後背,低聲詢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商紹城的低沉聲音從耳畔傳來,只有三個字,“想你了。”
岑青禾心尖一,臉都微微有些麻。
說:“看你這樣不像是想我了,是不是沒開會讓人給呲兒了?”
商紹城不答反問:“誰敢說我?”
這倒是大實話,誰敢說太子爺?
“那你怎麼了?”岑青禾覺得商紹城很反常,畢竟他平時可不走這種路線。
商紹城地摟著,聲音沉穩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心疼。”
岑青禾馬上瞪眼問道:“誰惹你心疼了?說,我給你報仇去!”
商紹城手著的後腦,難得的沒說刺兒話,而是正兒八經的溫話語,“別因爲我忍著,我不了,心裡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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