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被徐莉去房間談話的過程中,蔡馨媛也趕跑回房間打給陳博軒,陳博軒還滿心歡喜,以爲他終於了蔡馨媛,可算主給他打一回電話,結果他在這邊嬉皮笑臉,那邊已經炸了,“我跟你說,你攤上大事兒了!”
陳博軒聽著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遂收起笑容,納悶的問:“怎麼了?”
蔡馨媛說:“青禾兒就沒跟媽說談的事兒,你倒好,直接給捅穿了。”
陳博軒頓了兩秒,隨即說:“爲什麼要瞞著?”
蔡馨媛說:“你管人家爲什麼要瞞著,青禾剛被阿姨進去談話了,你不知道青禾有多害怕媽,阿姨是個特別嚴厲的人,要是青禾捱罵或者節外生枝,你想想怎麼兜底吧。”
原本陳博軒沒當回事兒,商紹城又不是拿不出手,結果蔡馨媛這一上綱上線,也搞得他無端張,踟躕幾秒,他出聲說:“放心,我一定給你擺平這事。”
蔡馨媛說:“不是給我擺平,是給青禾擺平。”
陳博軒說:“都一樣,你別生我氣就行。”
這是他真心話,他很喜歡,不想因爲丁點兒的紕惹不開心。蔡馨媛聞言,頓時心底一片,像是被輕微伏特的電流擊遍全,從心坎開始發麻,直到四肢百骸。
也不是真的生他的氣,只是想借故給他打個電話說會兒話,一起想想辦法,聽他這麼認真,跟如臨大敵似的,再也不好意思嚇唬他,只低聲說道:“你趕想轍吧。”
陳博軒應聲:“我給紹城打個電話。”
“嗯。”
“你等我,我還想跟你說說話呢。”
“再議吧,我去洗澡。”蔡馨媛語氣傲,誰讓是被追的人呢。
陳博軒輕笑著道:“去吧,一會我打給你。”
“媽,商紹城的份估計年後就得曝,你回家之後可千萬誰都別說,尤其是我二叔二嬸那邊,就連我都別告訴,不然大家誰一走,咱們全家可都得‘網上有名’了。”
岑青禾盤坐在牀邊,面朝仍舊一臉恍惚的徐莉,鄭重囑咐。
徐莉馬上點頭,“我知道,我這多嚴啊,誰都不會說的。”說完,馬上又問岑青禾,“這是你倆誰決定的?”
岑青禾說:“我啊。”
徐莉滿眼‘這還差不多’的神,徑自道:“如果是商紹城說的,那你可得注意了,這年頭多得是有錢人甩朋友的,背地裡跟你得好好的,等哪天一見報,馬上就撇清關係,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那天我還看網上新聞,說哪家酒店老闆的兒子同時了好幾個朋友,要不是記者拍到,互相都不知道對方存在。”
岑青禾說:“你放心吧,我倆天天在一起,他也不是那種人,他知道我是什麼脾氣,抓到我連他帶那的一塊兒撕。”
徐莉眼睛一瞥,三分嫌棄七分不屑的道:“你敢嘛你?”
岑青禾直背脊,瞪著眼睛回道:“你對我有點兒自信行嗎?你看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慫過?”
徐莉嘲諷的說:“跟個普通人談我信,跟商紹城你也敢?”
岑青禾覺得自己的威嚴到了嚴重的挑釁,脣角一勾,似笑非笑的道:“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打過去,商紹城就算有事兒也會先跟我聊?”
徐莉跟擡槓,“那我就不信了。”
岑青禾擼胳膊挽袖子,正要拿手機,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走過去一看,開接通鍵,故意大咧咧的說道:“商曹,我跟我媽正聊你呢。”
商紹城好聽的聲音傳來,“聊我什麼?”
岑青禾抿抿脣,“事敗了,我剛跟我媽說完你華麗麗的背景,現在我媽嚴重質疑,你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商紹城道:“把手機給阿姨。”
岑青禾瞄了眼坐在牀邊,滿臉激的徐莉,不由得低聲問:“你要幹嘛?”
商紹城說:“麻溜兒的,我給阿姨請個安。”
岑青禾差點兒樂出聲來,把手機開了外音,出聲道:“說吧。”
商紹城前一秒還是慵懶隨意的靜,聞言馬上切換一本正經的好婿模式,溫禮貌的道:“阿姨,我是紹城。”
徐莉也是,前一秒坐姿頹廢,這一刻本能的直腰板,笑著回道:“欸,紹城你好。”
“阿姨好,不好意思這麼晚纔給您打電話,聽青禾說,二叔二嬸也來了,知道你們之前在辦事兒,就沒打擾您。”
徐莉道:“可不是嘛,青禾堂妹在學校出了點事兒,我跟二叔二嬸現從安泠去的冬城,又從冬城飛的夜城……”
岑青禾看出來了,徐莉是張了,說話的時候看似隨意,其實整個人都是繃著的。
絮叨了半天,話鋒一轉,笑著問:“你工作忙完了嗎?”
商紹城頗有耐心,徐莉之前說那麼多,他都靜靜聽著,偶爾搭一句,此刻出聲回道:“剛忙完回酒店。”
徐莉說:“辛苦了啊,青禾說你要跑好幾個地方。”
商紹城輕笑著道:“我不辛苦,就是這次走的時間不巧,早知道您這時候來,我一定留在夜城陪您逛逛。”
徐莉馬上道:“不用不用,你有這份心,阿姨就很開心了。”
商紹城說:“阿姨,有件事兒得跟您說聲抱歉。”
徐莉有些懵,岑青禾也不知道商紹城搞什麼鬼。
直到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跟青禾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一直想去安泠看您跟叔叔,青禾不讓,這次您來夜城一定要多待段日子,夜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我陪您去,您也順帶檢查一下我合不合格,可不可以當青禾的男朋友。”
岑青禾聽得心裡起膩,脣角止不住的上揚,什麼嘛,知道的是去投希小學,不知道的還以爲去蜂了呢,這麼甜。
徐莉心中確實有考驗商紹城的想法,卻沒想到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被人穿心思可不能承認,馬上笑道:“好孩子,青禾都跟我說了,是不想說,上次你去冬城看,我們全家人都很喜歡你,到現在還時不時的提起你,說你這個當上司的特別夠意思,現在知道你跟青禾在一起,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就希你倆好好的,有什麼事兒商量著來,別吵架,也別鬧誤會,最重要的就是無論如何別傷著對方。”
商紹城多聰明的人,徐莉在擔心什麼,他門兒清。
“您放心阿姨,平時是總手打我,我可從來不捨得打。”
他忽然當著徐莉的面說這種話,岑青禾又又臊,馬上兇的說道:“你沒打我?你還讓我唱《征服》,不唱就不讓起來。”
商紹城說:“這不是想聽你唱歌嘛。”
“得了吧,想唱的時候你不讓唱。”
盛氣凌人,他一直避其鋒芒,溫寵溺,這幅畫面繞是誰看來,都是強男弱的狀態,可岑青禾心裡在吶喊,不是這樣的,商紹城都是裝的!
不管怎麼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徐莉對這套特別用,現在終於知道商紹城看上岑青禾哪兒了,這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
三人隔著電話聊了能有半小時,岑青禾以爲商紹城這種初相識很難聊的人,就算裝相,也一定聊不了五分鐘,沒想他跟徐莉真是相談甚歡,就差相見恨晚了。
徐莉在地稅局工作,商紹城知道後就跟聊地稅,岑青禾剛想說,其實媽對這份工作並不是很熱,只是圖個安逸,還沒等說,商紹城已經未卜先知,跟徐莉聊起了夜城麻將與安泠麻將的不同打法。
就這話題,徐莉能寫本書,岑青禾在一旁坐著不上話,直等到蔡馨媛敲門進來,手裡端著個大果盤,是給徐莉準備的。
徐莉出聲道謝,主接過來。
聽到商紹城的聲音,蔡馨媛朝著岑青禾眉弄眼,岑青禾也順勢道:“媽,這麼晚了,你倆別聊了,等他回來再說。”
徐莉很快道:“這都十點多了,紹城早點兒休息吧,我也讓青禾們收拾一下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
商紹城溫應聲:“好,阿姨晚安。”
“欸,晚安。”
蔡馨媛也跟徐莉說了晚安,岑青禾拎著手機跟一起出門,兩人一個洗完澡回臥室,另一個拿著手機直奔浴室。
進了浴室,房門一關,岑青禾出聲說:“嘮的口乾舌燥了吧?”
商紹城不答反問道:“救你於水火,你怎麼謝我?”
岑青禾問:“你怎麼知道我這邊了?”
商紹城道:“陳博軒給我打電話了。”
岑青禾瞭然,“一定是馨媛給他打電話了。”
他在電話那頭忽然輕哼一聲,問:“怎麼了?”
商紹城說:“昨天從北疆飛烏斯特,飛了十一個小時,下飛機又坐了四五個小時的車進貧困區,你今天白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才睡了幾個小時,剛又去開會。”
岑青禾聽著他聲音中的疲憊,之前爲了跟徐莉聊天,一定是故意撐著神頭,此刻包袱卸下來,端的讓人心疼。
馬上聲道:“你最後一站是哪兒?我去接你,給你肩捶,盡一下丫鬟的職責。”
商紹城笑了,“自從你升爲通房丫鬟,你什麼時候還盡過暖牀之外的職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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