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個小時后,我將車停在了一家典當行的門前。
這家典當行位于稍稍偏離市中心的位置,不算是這城中最大規模的,但卻是我當初一眼選中的地方。
一走進去,里面的老板就迎出來,笑呵呵地對我說道:“余小姐過來了。”
我跟他算是舊識,幾年前我走進這里的時候,也是他接待我的。
老板姓王,名字倒不知道,也不重要。
我跟他寒暄了兩句,之后便問道:“今天我是來拿東西的。”
王老板聞言沒有毫訝異,只是了然地應道:“看來余小姐已經放下過去,打算開始一段新生活了。”
我不置可否,也算是間接地承認:“人總得向前看的,不是嗎?”
王老板笑著應了聲之后,便轉走進后面的房間,過了好一會兒才拿著一個金屬盒子走出來。
他將東西給我的時候,我覺到他有些許遲疑,便有些疑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王老板小心地將東西遞給我,輕輕笑了笑,“我是為余小姐到開心。”
雖然我不知道他有什麼可開心的,但他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自然
也是點頭道謝:“謝謝你,幫我把東西保管了這麼久。”
王老板:“……應該的。”
應不應該這種話,大多都只是臺面上的客氣話,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理所當然。
而我自然也不會當真。
將手續和費用都辦好繳納完之后,我便拿著東西離開了這里。
上車后,我將盒子小心放好,接著又看了眼時間。
四點四十分。
差不多要去赴陸敬修的約了。
他說的地方是南城市郊的一家度假酒店,久前有一回,在我們還是純粹人關系時,也曾約著去過一趟。
只是當時因為一些意外沒能行,這一次倒像是把憾都補回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到這一層關系的緣故,總之我的心里也是存著些許期待的。
或許從今晚開始,一切都不會變的不一樣,一切都會柳暗花明,而我也不必再兀自苦惱糾結。
……
到達度假酒店的時候,距離跟陸敬修約好的時間只剩下十五分鐘。
我將車鑰匙給門,接著就步了酒店的大廳,來到前臺。
拿到三樓的一個房間的門卡,我低頭半瞇著眼睛瞧了會兒,心
想著男人心里果真都只想著那檔子事兒,連陸敬修也不例外。
之前不知道是從哪看過一句話,大意思是,人在糾結一個男人不的時候,男人卻只想把騙到手。
嘖嘖,果真實踐出真理啊。
不過即便是“嫌棄”得很,但乘著電梯來到房間時,我的心竟然還不錯,邁出電梯的時候還不自覺哼了幾聲小曲兒。
于是我也不強行端著了,反正也騙不了自己。
如果到時候陸敬修說他喜歡我,那我還需要矜持做什麼,當然是撲進他的懷里,告訴他我也喜歡他。
然后我們抱在一起,再做些悉又不太好意思描述出來的事。
那樣的場面想起來就讓人臉紅心跳的,真是不了了,嘻嘻。
用房卡打開門走進去,我環顧了一下酒店的環境,心想著高檔的度假酒店就是不一樣。
房間裝飾的清新雅致不說,明的落地窗下是一片不到頭的海域。
海面上波粼粼的,海浪與海鳥齊飛,別提有多心曠神怡。
我站在窗邊瞧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折回到床邊,將隨帶來的盒子打開,拿出里面的東西。
里面是一塊瑩潤的玉佩,個頭不大,但是聽王老板說水頭很好,放在市面上也能賣個好的價錢。
玉佩的后面模模糊糊刻著一個“青”字,字的左邊好像還有些筆畫,但是因為磨損的太厲害,所以已經看不出什麼了。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這塊玉佩就掛在我的脖子上,哪怕是后來到了余家我也沒有摘下過。
忘了聽誰說過,玉戴的時間長了是有靈的,不管什麼時候看見它,我都覺得它屬于我,而我也屬于它。
幾年前我跟沈嘉安正熱的時候,他送過我一條鉆石項鏈,我收到之后很,很歡喜,也想要用同等的東西去回報他。
只是當時我沒有什麼錢,又跟余家鬧僵了,因而本買不了什麼太高檔的東西。
我思前想后,腦袋一熱便決定把戴了這麼多年的玉佩送給他。
對當時的我來說幾乎相當于付出了自己的所有。
當然了,過程看似轟轟烈烈,結局卻很慘淡。
沈嘉安沒有收我的玉佩,他冷漠地跟我說了分手之后,不出多久,便跟我的外甥在一起了。
我最心灰意冷的時候,就拿著
這塊玉佩去典當。
典當鋪的老板,也就是王老板,看了我帶過去的東西之后,問我想要多錢。
我說不想要錢,我想要看看一個男人的心。
為什麼能那麼狠,那麼。
幾年的可以毫不留地揮斬,半點不見留。
王老板聽完我的近乎荒誕的話,臉上卻并沒有顯出任何的意外和不耐,或許他平日里已經見慣了我這樣古怪的客人。
反正到最后,他說,他可以幫我保存一段時間,不會對任何人出售,而我隨時可以取走。
最初的那段日子,我差不多三天兩頭想將玉佩拿回來,因為不適應,還覺得有點害怕。
后來時間長了,我也慢慢地習慣了。
我不想再讓自己依賴任何一個人,任何一種東西。
不管是男人,還是一塊小小的玉佩。
我其實已經能夠做到了,而且做得還很好。
但是生活哪是那麼容易一眼到頭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視覺盲區出現的一岔道,便改變了應有的軌跡。
我想,現在的我已經遇上了這樣的岔道。
而可怕的是,我覺自己也要慢慢迷失了方向,要陷進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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