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形勢,包拯神凝重的轉向了張龍,“可還能從各縣調些糧食?”
“各縣災都很嚴重,之前能調的都調了,實在沒有多的了!”
“那用我的俸祿再去米店再買些?”
“大人不可,你的俸祿已經沒了,再說……”張龍面有難,“米店老板都指著自家吃用,給多都不肯賣!”
大難臨頭,人自然都只能顧著自己,那還能顧到別人,其實也能理解!
包拯聽得很是無力,糧倉空虛,銀缺,能調的米糧也都調完了,其實他們之前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挨到今日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指著賑災銀糧呢,可偏偏賑災銀糧也丟了。
眼下就說是找賑災銀糧,但這些人此刻圍在這里,人心惶惶,不安,俗話說災民只有就是暴,人要是急了,吃樹皮咽黃土都是輕的,易子而食,人吃人的事也不是沒有!
現在都敢槍米店了,再趕著就該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一切皆是因而起!
所以此刻,尋找賑災銀糧之事不是最急迫的,最重要的是安定民心,不能讓端州城,若是端州城了,包拯就是罪責難逃!
可眼下的麻煩是,你話說的再好聽,肚子吃不飽啊,你這回除非拿得出吃的,其他說啥都沒用。
包拯這次真的犯了難,思忖再三,便道。
“各位百姓,聽我一言,目前賑災銀糧丟失,本定在三日尋回,請大家耐心等待!”
此話一出,果然又是引得一片吵嚷。
“三日,我們一日都等不了了!”
“我們都快死了,還我們等!”
“包大人你是要死我們嗎?”
包拯又言道,“這三日,請大家慷慨解囊,家中尚有余糧的請都拿出來,以解端州之急,包拯在此,謝過各位!”
說罷,包拯也了袍角,沖眾人跪下。
“包大人……”
眾人驚呼,也是想不到一個大人給他們下跪,個個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聽人群里就有冷嘲熱諷的聲音,“大人讓我們捐,大人怎麼不捐?”
這種話在這個時候,最有煽力,立時就有一片不贊同的聲音喊道。
“是啊大人都不捐,我們捐什麼?”
“就是,我們不捐!”
“誰要捐誰捐,反正我沒有!”
“從前李大人在的時候,可沒讓我們捐過……”
這話一出,便引得眾人贊同,尤其又是李狄正好在這,那拍馬屁的聲音層出不窮,說李大人好啊,李大人以前就沒讓他們過肚子之類的。
當然反過來就是罵包拯,說包拯貪污,以公謀私什麼聲音都有。
人自私了,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李狄在場,聽得這些話,的不行,故意道,“皇上前些日子還贊你治瘟有功,貢硯般的也漂亮,但是真沒想到包大人在端州這做的很不得民心啊,罵你的可是不,本回京之后,定會將這些百姓的肺腑之言一一稟報皇上,讓皇上知道你包拯在端州是如何作威作福,欺百姓!”
聽得李狄開口,有那麼幾個之前在端州為富不仁的被包拯整治過的,此時聽到有大幫腔,立時站了起來,揚著拳頭吶喊道!
“昏,滾出端州!”
“端州不歡迎你!”
喊聲陣陣,蓋住了那些支持包拯的聲音,立時局勢演變的非要走包拯不可。
花妮聽得來氣,包拯在端州做了多好事,而今卻被那麼個別的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抹黑了包拯,眾口鑠金,三人虎,人都是墻頭草,就算心里真看不慣,但都是隨大流的,若是人人都這麼說,傳到了皇上那里,包拯不是很冤枉?
花妮一腔義憤,忍不住吼道,“你們太過分了!”
這一聲喊得中氣十足,竟然震住了場子。
只聽一道氣勢人的聲叱道,“你們著良心說,包大人在端州為如何?他為我們做了多好事你們都不知道嗎?別的不說,就說瘟疫的事,如果沒有包大人,此刻這里可能有些人早就因為瘟疫死了,你們都忘了嗎?還有這次的事,你們說包大人不捐,那你們知不知道,包大人之前一直用自己的俸祿買米給大家放糧的,你們還要讓包大人怎麼捐?”
此話一出,眾人議論紛紛,對此事很是驚訝。
見眾人有些流出愧疚的神,花妮厲聲質問,“在場的你們有多人過包大人的好,你們都著良心說說,包大人真的是昏嗎?是嗎?”
有些人被質問的流了眼淚,有些人低下頭默然無語。
花妮憤憤的長出一口氣,過去扶起了包拯,失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后才道,“包大人,他們不捐,我捐,我家中還有一百石米,全部可以捐出來!”
眾人一片嘩然,有個人喊道,“我捐十石!”
“我捐五石!”
“我捐……”
眼看一個接一個的人慷慨解囊,花妮原本一腔氣憤,此刻卻又覺得。
大災大難面前,人是如此的真實,他是自私的狹隘的,卻又是無私的真誠的!
一場端州暴,竟然在花妮猝不及防的出手下悄然化解,包拯自然對花妮激,然而李狄卻很是懷疑。
“本聽說你家是開墨坊的,不是開米店的,為何有一百石米,你這米從何而來?”
聽那話的口氣,花妮便懂了李狄的意思,“大人是懷疑我了賑災米糧?我這是前幾日從幾位鄉民手里收的,大人若不信,我可一一說出來,讓大人去查證!”
“哼,你若是花錢買通了他們做假口供,本去問又能問出什麼?”
“那大人想如何?”
李狄眼睛一轉,“除非你肯讓我們搜查一遍,若是沒問題,本自然相信你!”
花妮聽得可笑,“賑災銀糧丟失于大人之手,大人急于找到賊人民很是理解,可是大人若是見人就懷疑,讓民很是懷疑大人是不是急于找一個替死鬼背鍋?”
李狄被說中了心思,面一黑,喝道,“你如此推,莫不是當真心里有鬼?”
“我行的正坐得端,自然不怕,你們想查便查吧!”
說完,花妮帶頭,李狄包拯帶人隨后,一行人便去了花家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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