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嘆了口氣,拱了手,“張書吏所犯之事,本已陳述詳細,快馬加鞭送至京城,請皇上下旨徹查貢硯貪污腐敗之事,可惜皇上只恩準了貢硯只取貢數,行賄賄一字未提,就連本提議要秦公子接任書吏一事,也是石沉大海!”
秦硯激的點頭,“謝大人為秦硯著想,想來大人此舉,讓有些人急了,所以才借貢硯之事迫大人!”
包拯點點頭,“許是如此吧,聽說因是大金國來了使臣,皇上有意用貢硯做贈禮,所以才提前了日子!”
做贈禮?
這是關乎國面的事,若是弄砸了,丟了皇上的臉面,包拯怕不是丟這麼簡單。
三日之期,如此之,包拯自顧不暇,恐怕無暇東顧,遑論貢硯貪污行賄的事了。
然而三日,理論上是本不可能的事,這本就是個作死的差事!
“秦公子,我知道此事確實為難了些,若然實在……”
“大人!”
秦硯溫聲打斷,只笑道,“三日,確實了些,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硯石的事大人可解決了?”
見秦硯似乎并無愁,包拯才道,“先前秦公子說硯石的解決辦法,包拯已吩咐張龍去各墨坊募集了。”
“可有麼?”秦硯看向張龍。
張龍笑道,“因著大人將張書吏革職查辦,又說今后只取貢數,不多攤派,等于硯石以后便能供給各家墨坊,各家墨坊激包大人,愿拿出手中的存貨!”
秦硯點點頭,卻并沒有太開心,“這做貢硯的,硯石必須是萬里挑一的,之前在張書吏手中,流出來給其他墨坊的,都是些次料,好料都應該在方家墨坊,不知張大哥去問過方家墨坊麼?如果方家肯幫忙,這事便好辦多了!”
說到這個張龍就來了氣,“我也知道,我第一個就找的是方家墨坊,可他家大公子說這幾日親,墨坊都停工了,方家也是閉門謝客,你說早不親晚不親,偏偏此刻親,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張龍話里有話,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方家這是不給包拯面子啊!
包拯也是無奈道,“無論有心無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在三日完貢硯?秦公子,若硯石不好,是否影響很大?”
秦硯此時倒是寬了包拯的心,“硯石有好壞,但是若是有能工巧匠,也能變廢為寶,化腐朽為神奇,大人不必多慮。”
聽秦硯如此說,包拯立時展,“硯石我已差人帶來,那就有勞秦公子了!”
……
送走了包拯,秦硯和花妮審視著那些還未經過維料的硯石,花妮一看頭都大了,“夫君,這三日本是說笑的。”
跟著秦硯學端硯也是有些日子了,雖然學的不深,但大也懂。
端硯分幾個步驟,采石,維料,設計,雕刻,配盒,磨,算是六大步驟。
不算采石,在硯石現的況下,只算維料去石皮,設計,雕琢刻,再配盒,磨,也需的十日。
這還只是一塊硯石。
先前秦硯幫著福伯只做設計和雕刻,因著他是個中高手,也就是兩三日的功夫,換做一般工匠,便是十余日可能更久。
本來接了貢硯這事是個好事,但是這三日完工,卻是個燙手山芋,弄不好便要燙了!
“夫君,你說怎麼辦?”
秦硯正拿著一塊硯石比這看呢,聞言放下,漫不經心道,“慢慢來吧,先挑些好的再說。”
花妮點了頭,就要幫他挑,秦硯又吩咐道,“你讓元寶請了福伯他們過來,他們都是練工,人多好辦事。”
說這話的功夫,福伯帶了三個硯工,加著元寶,人手也是不。
幾個人都是做了的,也不用多說,立馬就了手。
那一箱子硯石雖多,然而能用的卻,殘次太多,幾個人挑挑揀揀,最后落了三十多塊。
秦硯便道,“大家先去了石皮,看看石如何。”
福伯帶著幾個人拿了硯石去了墨坊,那里工全地方大,方便些。
剛才還熱鬧的地方,瞬間冷清了不,花妮見秦硯坐在書桌前沉思不語,想著秦硯也辛苦,傷也沒好,卻又接下了這苦差事。
可包拯的事,他們當然不能袖手旁觀,怎麼的也得幫上一把。
花妮向自己也幫不了什麼忙,便去廚房熬了些大補的湯,一個湯熬了兩個時辰,待好了,花妮呈了一晚熱騰騰的湯去了書房。
推門一看,秦硯手支著額,眼睛微微瞇著,竟是睡著了。
花妮悄悄走過去,見他一不的,心里罵他也不怕著涼,便去找了件外過來,待要給他披上時,腰間一。
“啊!”
驚嚇之余,落秦硯懷里,已穩穩落在秦硯上。
秦硯摟著的腰,一雙眸子清亮澄澈,哪有半分睡意?
花妮惱了,也忘了起來,抬手打他一下,“干嘛裝睡?”
秦硯接了捶在他上的小拳頭,包著摁在他心口上,笑道,“沒有裝睡,只是想事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麼?”
秦硯垂眸看著,“我在想……”
說著一頓,又不說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花妮。
花妮起先有些,可再看,秦硯雖看著,眼神卻無焦距,似乎又在琢磨什麼,連帶那手也無意識的挲著手腕的。
這是花妮這些日子發現的,秦硯想事時,便習慣挲的手腕,有時就把玩的手指。
知道他想事,花妮也不好打斷他,便一直忍著。
但他能不能別那一塊,就挑著手腕側最的那一塊,那里又是大脈,敏的厲害,他就那麼啊的,而且他的力道重些還好,卻偏偏是那種若有似無的,跟羽一樣,一下,一下……
“夫君,你換個地方行不?”花妮的了手。
秦硯這才回了神,看一臉想要發作又忍著的樣子,逗得一笑,拉了的手在邊吻了吻,便放開了。
“你熬了湯嗎?”
花妮著手腕,“是啊,想著你又要辛苦了,給你補補!”
秦硯也沒客氣,端過來就喝,余見花妮兩手抱著臉,滿臉愁的看著自己,便手了的臉,“怎麼了,做這個苦樣子?”
“我是愁啊,三日要完十塊的數,就算請了福伯他們幫你,可設計雕刻只有你一個人能做,你就算不吃不喝也完不啊!”
說著,花妮又攤著手,看著郁悶極了,“我又不會這個,想幫你也不知道怎麼做?”
“真想幫我?”
花妮重重點頭。
“眼下正有些事,別人做不了,卻只有你做的了!此事若了,便是幫了我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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