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悄悄進來,看秦硯頭都不回,便知道秦硯不肯理,心頭的。
咬了咬,花妮終是鼓起勇氣開口,“夫君,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我去百花樓真的只是在賣畫,別的什麼都沒有,我那日穿的服,也是琴瑟送我的,我說得都是真話,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我發誓,你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幾個字,花妮帶了哭腔。
不想哭的!
今日本來想好,該說的跟秦硯說清楚,自認問心無愧,如果秦硯還是不信,也沒有辦法。
可剛一開口,就莫名覺得委屈。
辛辛苦苦的賣畫是為了誰?
為什麼要去百花樓?
都是為了秦硯!
可臨了秦硯卻對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花妮很想掉頭就走,可終究還是沒有離開。
知道自己心里還是在乎秦硯的想法,做不到那麼瀟灑的轉就走。
但告訴自己,這麼在乎是因為還要報復秦硯,不能輕易因為這點挫折就離開。
拼命咬住,花妮將涌上來的哭意了下去,咬著牙道,“夫君,我不知道舅舅說了什麼,但是我在百花樓只有賣畫,旁的什麼都沒有,你相信我!真的!不信我可以去和舅舅對質!或者你去百花樓問問就知道了!”
可秦硯還是沉默。
他不信!
他還是不信!
就連去查證一下的機會都不肯給。
以為這些日子他們之間有所不同,到頭來還是一樣,有了事,秦硯還是只相信舅舅所說,對沒有半點信任。
看著看著秦硯冷漠的背影,花妮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難道你對我連一點點的信任都沒有嗎?”
秦硯不說話,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果然,他還是不信他!
也對,他不喜歡,又怎麼會相信?
花妮的腦海里,像是竄出兩個小人在吵架一樣。
罷了,走吧,他不信你你說什麼也沒用!
不行,我若是走了,他對我的誤會就再也解不開了,那我還怎麼得到他的心?
那你留下又能說什麼?你看他本不理你。
可是我如果就這麼走了,我不甘心!
花妮心正在糾結呢,卻聽到秦硯突然道,“我信!”
……不會是幻聽吧?
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硯的背影,秦硯慢慢回頭,深深的看著,“我相信你說的。”
心頭涌上狂喜,花妮幾乎喜極而泣,剛才用力下的哭意一下涌了上來。
花妮眼圈一紅,抖了幾次才出聲,“真的嗎?”
卻不想秦硯冷聲質問,“你現在知道跟我解釋了?那之前呢?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等到我被我發現了,才想起來跟我解釋?”
看花妮被自己質問的說不出話,秦硯心頭說不來的失,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我沒有發現,你會主告訴我嗎?想過嗎?”
花妮愧疚的低下了頭。
秦硯再也沒有的失,苦笑道,“你看吧,你從來就沒想過告訴我,你說我對你沒有信任,你呢,你對我何嘗信任過?”
花妮忍不住辯解道,“我沒有。”
“沒有?”秦硯嗤笑一聲,利眼掃向花妮,“如果你信我,那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問你,你的繡工和字真的是你娘教的嗎?”
花妮一驚,原來秦硯早就發現在說謊。
可是這問題,要怎麼說實話?
“我再問你,親那夜,你原本要走,為何突然改變了心意?”
又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花妮臉難看,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再問你,你去百花樓賣畫,為何不肯告訴我?你有很多個機會可以說,你為什麼不說?你可曾當我是你的夫君嗎?你可曾相信過我嗎?”
面對秦硯的質問,花妮不住的退了幾步。
面蒼白如紙。
原來,在一段婚姻里,沒有誰是傻子。
在算計秦硯的心,秦硯也會衡量的真心。
的一舉一,以為秦硯不在乎,但秦硯也會細細揣,反復思量。
秦硯看臉那麼難看,終究是不忍說下去,淡淡道,“再說,賣畫的地方那麼多,為何你獨獨要選擇去百花樓?你讓別人怎麼想?你讓我怎麼想?”
他在怪!
怪不守婦道!
怪給他丟人了!
可這樣,又是為了誰?
一句話激起了花妮所有的委屈,花妮登時火了,“你以為我想騙你嗎?可是你看,跟你坦白的結果就是這樣,你還不是只會責怪我,只會埋怨我,我不是沒想過跟你說,可是一想到你的反應,你我還怎麼說?”
花妮這麼說也沒錯,可他是男子,自己的娘子出百花樓,難道他還能平心靜氣?
秦硯心頭也覺得委屈,可在氣頭上,他說不出口。
他轉回頭,深吸口氣,不想再說了,再說又要吵架了。
看秦硯轉過,花妮看著,把秦硯說得前思后想過了一遍,又覺得終究是自己理虧于人,還是應該自己先示好。
秦硯正拿著書,便聽到后腳步聲漸近,花妮聲音放,帶著討好,“夫君,你昨日就沒吃,我起來為你做了些吃的,你氣歸氣,莫要跟自己過不起,吃點東西再讀書吧……”
秦硯滿肚子火,哪有心吃東西,沒回頭,抬手就要拒絕,“不了我……”
哐啷!
“哎呀!”
伴著花妮的痛呼,食盤,瓷碗碎了一地,里面的場面,湯流的到場都是。
花妮捂著手背,疼得眼睛都紅了。
秦硯一看知道花妮被燙到了,蹲下來就要查看花妮的手,“你沒事吧?”
“不用你管!”
花妮一把甩開秦硯,恨恨的瞪著秦硯,有些不識好歹。
其實燙得不厲害,但是就是委屈啊,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傷到的不只是面子,還有心。
看著那流了一地的面條湯,就心疼得要命。
昨日辛苦做的飯,秦硯不吃,今日低三下四討好他,又被拒絕。
誰的心是鐵打的,經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而此刻秦硯主關心,花妮不知怎的,那委屈,連同昨日的,就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
忿忿起,花妮冷笑道,“隨便你,吃不吃!”
轉,走的毫不猶豫。
到了路口時,腳步慢了慢,回頭看著偏房。
秦硯沒出來。
罷了,你還在期待什麼呢?
秦硯一直蹲在那里,看著一地的狼藉。
花妮為他做的是湯面。
端州人多以米飯,糕點為主,面食是北方人的做法,端州這里的人并不擅長。
花妮若要做這面,必然要早起和面,搟面,再切。
想來也費了一番功夫,只是為了他。
可惜,浪費了!
秦硯呆呆看了半天,才手,撥了撥面條,下面藏著的是一顆荷包蛋。
白凈的荷包蛋,而今卻弄臟了。
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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