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昇的話似乎讓那位三爺有些猶豫了。他在鬼面下的一雙眼睛地盯著張昇，聲音森鬼氣的道：“你這麼說似乎也有點道理……”

“三爺，咱們之前可都說好了的啊。我可是將所有的家銀子都給了你的。你答應了人抓來後，任我取了這混蛋的命的……”三爺邊那個人影看到局面要變，立馬拉過三爺去說道。

那三爺沉了一下，似乎有些難決定。他大手一揮，道：“別的先不說了。老弟，你不是說這小子害了你幾十個兄弟嗎？你先揍他一頓解解氣怎麼樣？說實話，雖說出關不難，可關外哪兒比得上關啊？老哥我也不容易，手底下一羣人吃飯呢。來來，咱先把他剝乾淨了，值錢的件兒別給砸了，那可就可惜了……”

三爺說著，他後的影裡，竟然悉悉索索的冒出來好幾個影來。這些人影，無一例外的都帶著鬼面。倒是之前蒙著頭將張昇抓來的倆殺手，竟然沒有出現。

張昇看著向自己圍攏過來的一羣鬼面惡人，嚇得肝膽裂，尖道：“三爺，你敢……唔！”

張昇剛剛開口，便被那個像是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直嚷著要他命的惡人，用一團臭布塞進了里，再也出不了聲了。

就在張昇“嗚嗚嗚”的悲鳴聲中，幾個鬼麪人，剝了他全。然後，他便全溜溜的，經歷了一頓“噼裡啪啦”的皮之苦。尤其那個揚言要殺他的人，手尤爲狠辣，每一拳每一都轉往他眼睛、口、下腹這樣的地方招呼。弄到最後，張昇已經被揍得神恍惚、神志不清，直接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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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蔣婷瞪著空手而歸的趙喜問道：“你們不是早就過去等著了嗎？我可是親眼看那傢伙下了馬車，進了那邊的春月樓大門的。你們別跟我說他沒去找那什麼芳的花魁去。我可不信！”

趙喜頭冒冷汗，面對蔣婷的質問，他小心的答道：“姑娘，這事兒咱回頭再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啊。您放心，那傢伙今晚上得不了好。落別人手上，指定比落咱們手上還慘。您放心……”

蔣婷狐疑的看著趙喜，問道：“你是說還有別人對付他？”

趙喜連忙點頭，示意著張青巖甩鞭子趕了馬車往回走，他也坐上了車沿，輕聲對車裡道：“正是如此。姑娘別擔心，事小的都清楚，回去小的跟您細說怎樣？”

蔣婷即使心裡納悶，也還是決定按捺住心思，先忍著不問了。不過，這會兒纔想起來跟著趙喜去的有好幾個人呢，怎麼這會兒就他一個回來了呢？

“咱們的人呢？”

趙喜回道：“小的怕事有變，先讓他們在那兒等著善後了。大家都是朋友，若是事發了就不好了。不過姑娘不用擔心，他們事辦得很利索，估計用不上咱們的人。我就是怕以防萬一不是。”

“都是朋友？”蔣婷目疑的看著趙喜，卻沒有多問。

不是有句話說了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可就算如此，趙喜把人留下幫人看顧善後的做法，還是有些怪異的。蔣婷直覺認爲，那一夥人恐怕是與蔣家好的，或者與自己認識的。

與蔣家好的人家，除了孫家，對其他人家都還不怎麼了解。而自己認識的人嘛……孫蕓本就沒讓知道。安泰郡主和平寧公主也一樣瞞住了。劉銘嘛，有這個能力，但他好像被慶王爺扔到軍營裡了。這麼用一下排除法，蔣婷幾乎肯定就是那傢伙了。

事發當時他就在場，後來又更是一力擔下報審問的事。而且，似乎跟這位外祖家的表哥還有些不對付。端午節的事與孫蕓就是了他的連累……這麼算起來，是那傢伙的可能很大。

可是，因爲知道自己跟誰有仇怨，所以才能迅速的鎖定張家。而劉曜憑的是什麼呢？他應該不知道自己跟張妍婧鬧過矛盾纔對吧。

他是怎麼查到張昇上的呢？

第二日，蔣婷讓人悄悄的去景王府送了帖子。中午時分，兩人在私產裡的一茶樓裡會面了。這茶樓名一品軒，是娘嫁妝裡的產業。這間茶樓是一座二層小樓。一層是打通了的大廳，跟普通的茶館沒區別。可二層卻是一個個隔開了的小間。小間之間都是用厚厚的實木牆板做隔斷，隔聲做的十分不錯。

蔣婷就是看中了這裡的隔聲做的好，所以才讓人將劉曜請到了這兒來。

“世子爺，這杯茶敬你，謝謝你昨晚上出手幫我教訓了那個混蛋一場。”蔣婷笑瞇瞇的端了茶遞到了劉曜跟前，開門見山的道。

劉曜一愣，笑了笑，接了茶一飲而盡，而後才道：“這也不是幫你的忙。我與那人也早有積怨，也算是爲自己出口氣了。”

蔣婷笑了笑，往劉曜杯裡添滿了茶，又端到了他臉前，繼續謝道：“這一杯再謝世子爺您把蔣家從這事兒裡撇開了。”

劉曜看著蔣婷明的笑臉，臉上有些發紅，但還是將那杯茶喝了。他心知自己做那些事都不是爲了圖的激。但他自認還算了解，若一味推，只會讓以後更加疏離自己。

這丫頭格直爽，認爲該做之事，便一定會去做。如今覺得該謝他，那麼他就順著接了奉的茶，也算是讓心裡能舒坦些。若是一味客氣，恐怕後頭想跟他說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蔣婷再幫他將茶杯添滿，第三次端起了茶杯：“這第三杯謝世子爺捉了那夥子混蛋的老大，爲民除害了。”

劉曜驚訝了下，接了茶杯不喝，先對蔣婷問道：“婷婷，你怎麼知道是我抓了那夥人的老大啊？”

蔣婷一聽到他喚自己“婷婷”，心裡就有些怪異之。只好不斷催眠自己，現在他們都還是孩子，所以他自己疊字名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我昨晚上聽他們說是世子爺的人佔了先，驚訝之餘想了又想。後來得出了結論，只有您抓住了那夥人的老大，才能這麼快查到那傢伙頭上去的。”蔣婷笑瞇瞇的解釋道。

當然不會說，其實趙喜他們早就知道那個混混老大就在劉曜那兒了。不過，張昇那小子雖然混蛋，但人並不笨。他的人辦事兒的時候，基本上沒怎麼在那混混老大跟前過痕跡。至，他們抓來的那個狗頭軍師所知道的東西，並不能確定託他們辦事兒的就是張家的人。

蔣婷是想了很久，才只能認定劉曜是從混混老大那兒，得到了別的消息了。否則他不可能在三兩天之就查到張昇上的。

劉曜點了點頭，笑了笑，飲了手中茶。然後，他拿過了茶壺，往蔣婷杯裡添滿了，然後也學著的樣子將杯子遞到了的眼前：“婷婷，謝謝你以前對我所做的所有幫助。”

蔣婷愣了愣，不解的看著劉曜：“世子爺，我今天請您來是要謝您的。您這是……”

劉曜舉著茶杯展一笑，道：“我劉曜以前就是個混蛋，所以纔在你接二連三的救了我之後，還對你態度那麼惡劣。說得難聽點兒，我以前的行徑都當得上是恩將仇報了。可婷婷你一直以來都忍讓於我，甚至後來遇事還願意救我……我如今不過幫了你一個小忙，不對，本來我也算是大部分都爲了自己才那麼做的。這樣的小事，你都專門謝我，那麼以前的那些事，我不應該鄭重的謝謝你嗎？”

蔣婷聽得有些發怔。雖說經過最近的幾次往，發現劉曜好像已經有所長了。但是，眼前這個笑得一臉的好好年，真的是以前那個鬱跋扈的“小柿子”嗎？那個啥，他是吃錯了藥了？還是發高燒了？他用這麼親切溫和的態度來對，真的有點兒不太習慣啊！

“那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況且咱們第一次見面時，我也不小心得罪了你……呵呵，以前的事，咱們別提了吧。”蔣婷略有些尷尬的接過了他手裡的茶杯，呵呵笑著說道。

話說，還記得自己給他用了腳的帕子臉的，也不知道這傢伙，是真不記恨還是假不記恨了啊。若他是真的不記恨了，倒真是好事一樁呢。整日裡擔心自己被一個，未來很可能前程遠大的小年記恨著。其實，是一件很讓人頭痛的事呢。

劉曜低了頭，自我嘲諷的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想想，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又有什麼好記恨的？若當初你沒有好心的過去找到了我，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死在那片林子裡了……”

“世子爺……”蔣婷看著緒低落的劉曜，想要安一下他的。可話到了邊，卻又不知該怎麼說了。就算並不知道詳，也能看明白一點，這位小柿子跟他親爹似乎關係不咋樣的。唉，清難斷家務事啊！此刻好像說什麼都是錯啊。

“讓婷婷見笑了。”劉曜收了落寞的表，重新換上一張笑臉，對道：“不過，今次這件事，你不用謝我。且不說我與那人本就有舊怨了，就算只爲了你，我也要這麼做的。算起來，來了京城這麼久，我除了表哥一人外，也就跟你能算得上朋友了。說到這兒，我有個不之請，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再我世子爺了呢？咱們都是朋友了，你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