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岐從書房趕來后,便發現壽康宮里伺候的宮人全部都在殿外面。
而一到殿,便瞧見了舒久安帶著侍跪在殿中央,而太后就在上面安靜的坐著,氣氛瞧著有些詭異。
穆清岐朝太后行了一禮,便來到太后的旁邊坐下,“母后,您這麼著急找兒臣來所謂何事?”
他一邊問,一邊看著舒久安。
太后一向最疼舒久安的,舒久安這是犯了什麼錯,才被太后罰跪,竟連個墊子都不給,現在還要把自己也喊來?
舒久安莫不是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大錯吧!
“你先看看這個吧!”太后沒多說什麼,直接把那盒子遞給穆清岐,讓他自己看。
穆清岐滿懷疑的將盒子里的東西都一一看過,表也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待看到那城防圖后,臉直接黑了。
昨日,探剛傳來消息,說舒閔再給穆清岐畫城防圖,現在舒久安就把這東西給上來,這讓穆清岐很難不去多想。
他現在算是明白舒久安為什麼跪在這里了!
不過那底下還有不信件沒看完,穆清岐便忍下心中的怒氣,繼續看了下去。
但在看到舒閔寫給柳雅的那些信后,他的表和方才的太后一樣,有被惡心到。
他耐著子和忍著惡心把這些信全部看完,發現后面的都是舒閔寫給柳雅的信后,臉已經黑得跟墨似的。
這些信完全沒有看的價值,拿去當廢紙燒他都擔心周圍的空氣會被污染。
舒久安為什麼要把這些信都拿來,虧得他以為后面的信都有用,都一一看了。
他嚴重懷疑舒久安是故意將這些信一起拿來膈應人!
看著穆清岐責怪的目,舒久安低下頭去,很想來給否認三連。
也沒想到穆清岐會全部看完,明明太后看了兩封后就沒繼續看下去了,誰知道穆清岐會這麼實誠!
穆清岐忍著怒氣,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找到這些東西的?”
“前幾日郭氏準備離開舒府,派人收拾舒府上下的時候,在父親常住的雅閣里發現一些暗格,然后就搜出來這些東西。”
不能說自己是
昨日知道了平州傳來的消息后,就派人去搜舒閔的書房,多疑的帝王是不會希一個后宅婦人知道這些關乎國家的機要是。
所以就推到了郭青蕓上,說是郭青蕓收拾東西的時候搜出來的。
這一點昨日就讓阿七和郭青蕓通過氣,若是穆清岐去查,也不會穿幫。
咬死郭青蕓什麼都不知道,穆清岐不會追究不到郭青蕓什麼。
“覺得這些東西被藏得那麼嚴實,可能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便派人送到久安手中。”
穆清岐一聽,怒氣瞬間就上漲了,聲音驟然拔高,“那你為什麼現在才上來?你不知道。”
他突然拔高的聲音,把太后嚇得心里一抖,然后忍不住咳了一聲。
穆清岐一聽,便停頓了一下,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就變得稍微緩和一些。
“為皇家媳婦,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重要嗎?你應該第一時間上,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要是舒久安早一點把東西上,那麼他也就能早一點做安排,把盛京的城防給改了,早一點改,也就能早一點防線。
舒久安低下頭,愧疚的說道:“久安知道,但這事事關重大,久安心中實在惶恐。”
這時,太后開口了,“舒閔這行為是謀逆,要麼是誅九族,要麼就是連坐,久安一介弱子,阿朗又不在邊,遇到這麼大的事,肯定會惶恐不安,想要冷靜的去理這件事很難。”
聽到這里,穆清岐的表有所緩和,但怒氣難消。
見狀,太后又再接再厲,繼續說道:“雖然舒閔做了很多錯事,但舒閔到底是父親,沒辦法做到直接把東西上來。”
“而且也不是孤一聲,還有弟弟和妹妹,要考慮到他們的家命,想著如何保全他們,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都很難第一時間做出正確的選擇,又何況是呢。”
“為了這事,這幾日寢食難安都病了,雖然沒有第一時間上,但也到底也是把東西帶上來了,今日是拖著病來請罪的,一直跪到現在都不曾起來。”
“看在
忍痛大義滅親的份上,你就別對過多的苛責。”
聽到這里,低著頭跪著的舒久安眨著眼睛,有些驚了。
要不是清楚的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況,差點都要信了。
但仔細想想,除了沒有一直跪著這一點,太后好像說得也沒有什麼錯,就是把其他的事潤了一下。
是裝病,但外界都以為是真的病了,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也沒說,太后說寢食難安病的,也沒錯。
而也沒說自己的病什麼時候好,所以現在也算是拖著病來請罪。
這一潤,的行為就突然變得。變得。很容易讓人原諒。
而穆清岐顯然也是信了太后的話,仔細思索了一番后,也覺得舒久安很不容易。
再一想著舒久安的夫君和弟弟都在外面打仗,他昨日又下令讓舒久安的舅舅和表哥去平州鎮穆清鈺。
這個時候,他這個做長輩的太過苛責舒久安也不好,容易讓人脊梁骨。
畢竟舒久安都大義滅親了不是嘛!
想到這里,穆青岐對舒久安的態度也就緩和了不。
“你起來說話吧,這地上涼,本來就不好,可別再跪出什麼病來。”
舒久安愣了一下,便連忙謝恩:“多謝圣上開恩!”
隨后便在葉心的攙扶下,從地上起來,然后在太后的示意下回到位置上坐著。
待做好,穆清岐就直接明了的說道:“舒閔犯得是謀逆罪,罪無可赦,朕不可能饒恕他,但念在你大義滅親的份上,朕到時候可以不牽連你的嫡親弟弟。”
但別人就算了,這謀逆的罪名,不可能到最后只殺舒閔一個人,不然別人認識不到謀逆罪的嚴重。
聞言,舒久安連忙說道:“圣上,郭氏已經和父親和離了,而如今懷六甲,還請圣上仁慈。”
穆清岐皺了皺眉頭,“既然和離了,那就和舒閔沒什麼關系,自然是不會被牽連上。”
“多謝圣上開恩!”
舒久安道謝了之后,又壯著膽子繼續和穆清岐討價還價,試圖讓他也放過舒玉和舒玉璃。
舒玉沒做過傷害舒久安和
舒久珵的事,若他不是舒閔的兒子,那他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和人生,如果可以,舒久安想拉他一把。
至于舒玉璃,那完全是順帶,不能救那就算了。
但舒久安只是稍微提了一下,就見穆清岐看了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你要懂得適可而止!”
雖然穆清岐語氣平靜,可不怒自威,給舒久安的迫十足,讓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頭皮發麻,連呼吸都忍不住屏住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帝王之威了!
太后見狀,也勸道:“久安,哀家知道你心善,但你救不了所有人,這是他們的命。”
他們的確是無辜,對此事也不知,可誰讓他們投錯胎,了舒閔的孩子呢!
要是換做之前,舒久安是不會再繼續爭取的,但現在還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倒不是因為心善,只是另有目的。
舒久安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問道:“如果他們斷絕關系,如果他們都不是舒家人了,可否留他們一命?”
聞言,太后和穆清岐都很詫異的看著。
這脈至親,如何能斷絕?
穆清岐來了興趣,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要怎麼個斷絕關系法,他們又怎麼不是舒家人了?”
舒久安看了他和太后一眼,猶豫著說道:“從。族譜和家譜中除名!”
聽著舒久安這話,穆清岐和太后對視了一眼,然后就在思索這個辦法的可行度。
太后思索了一會兒后,便說道:“這個方法可以,但犯罪的是舒閔,怎麼能讓其他無辜的之人被除名,應當是他被除名才對。”
歷來世家家族為了族人的安危,常將嚴重危及族人安危、聲譽的予以除名,雖然舒家不是什麼世家大族,但背后也有家族,可以這樣做。
但犯了 謀逆罪的是舒閔,該除名的是舒閔,不該是別人。
這正和舒久安的意,本意就是想將舒閔從舒家的族譜和家譜中除名,但舒閔是父親,不能直接這麼說,所以就繞了個圈子。
只要舒閔從族譜和家譜中除名了,那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舒閔就不是他們的父親了。
至于那所謂的割舍不掉的脈至親,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用。
反正,舒閔也只看重柳雅生的孩子,那就讓舒閔和柳雅母子永遠在一起好了,其他人就別想扯上關系。
穆清岐權衡了一下,便在太后的勸說下同意了,“既然母后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好歹舒久安是主來找他請罪和商議,要是舒久安先斬后奏,他也不能在舒閔被家族除名的況下,強的詛舒閔九族。
見穆清岐同意了,舒久安連忙給他跪下謝恩。
穆清岐不耐煩的說道:“行了, 別不就跪,趕起來!”
雖然他同意了,但并不是很愿,再加上遷怒,所以他現在看舒久安很不爽,要不是太后在,他早就發火了。
隨后,穆清岐和太后說了幾句話,便拿著舒久安上的盒子準備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上,他把舒閔寫給柳雅那些信全部挑了出來,然后丟在舒久安面前。
“這把這些東西拿走,有多遠拿多遠,看著就就讓人晦氣。”
說著,穆清岐便回書房,繼續理政務。
舒久安接過那些信,低眉順眼的應道:“恭送圣上!”
等穆清岐走遠了之后,舒久安這才松了一口氣,和帝王討價還價,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讓有那麼一丟丟的后怕。
看著這個樣子,太后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你剛才不是能耐的嘛!”
舒久安了鼻子,“母后,您就別取笑久安了。”
太后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舒閔罪犯謀逆,圣上饒了你弟弟和郭氏已經不容易,你怎麼還敢和圣上討價還價?舒玉和舒玉璃不過是庶出,又不是你嫡親的弟弟妹妹,你管他們作甚?”
就沒見過這麼膽大的人!
對此,舒久安隨便找了個借口,“他們到底喊了我那麼多年的長姐,我也不好不管他們。”
聞言,太后無奈的看著,道:“以后別這樣了,不然哀家也保不住你。”
舒久安笑道:“母后,您放心,久安知道分寸,以后再也不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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